七零小当家(28)
“嘿嘿,我就是想知道多臭啊。”大富本身也是皮得很,在没有跟狗蛋后头混的时候人也是有小团体的,他就那小团体的头头。
像这种恶作剧他最喜欢了,他拿着那些东西就东窜西窜,叫上几个伙伴,每人分着一两块。到各个角落恶心人去了。每当见到平时人五人六的大人,个个在鼻尖下手掌扇扇的时候,他们就开心得不得了。
时间没多久,整个祠堂里就充满了一股非常怪异的味道,像咸菜,像放屁味儿。开始大家还在心里怀疑到底谁家吃红薯多了放屁这么臭。不由的目光就向那几个经常动不动就响屁不断的人身上望去,心想“娘的,明明这么多人在,你还丫的放屁个没完了是吧?”
或者怀疑对方没洗澡还是咋滴,怎么那么臭。时间一长,受不住了就忍不住埋怨,你说你一个大人了放屁(不知道换衣服)也不出去,这不是想熏死大家吗?
因为空气不好,大家也没注意在耳边嗡嗡的蚊子好像销声匿迹了。有一个人受不住先出声骂娘,后面大家也就跟着说,什么提前分粮暂时放一边,这是严肃的事,但有人开始走动起来。
要么大声说话,要么笑骂起来。放屁没人当什么大事,虽然有时候会让人尴尬,不过这主要天气炎热,空间有限,这空气不好人的那种嫌弃恶心就会放大。本来就是,谁愿意总闻着谁家的屁,在那里泡着呢?
小鬼们看到大人抓狂的样子都乐得不行,该!让你们没事打孩子,就让你们臭死算了。大富等几个见自家爹都熏得受不了一点不觉不好意思,总算觉得自己赢了一回。高大魁武的爹也认输了一回,孩子们心里得意自己的恶作剧。
不过这不能说出去,不然得挨一蹄子,屁股得受罪。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
“他娘的,出去坐出去坐,啥保密啊非得在祠堂里坐着。热不说了还谁一直放屁,老子鼻子都要塞了。”
“就是就是,出去坐,那外边空旷得很。怕啥人知道啊,回家还不得跟家里婆娘说么。”
人走出去了,然后陆陆续续的也都出去了,狗蛋插着腰笑得不行。有大人就敲他脑袋,问是不是他放屁呢,笑那么开心做什么。
这外面空旷了,原就是清理平整当晒谷场的。天气热,吃完晚饭也很多人出来坐坐再回家睡觉。这里就有几个妇女再聊天,见一群爷们从祠堂出来,也没有离开。
有人还开玩笑,爷们这里也不避了,反正早晚要说的。狗蛋他们没有得玩了,这里地方大人都坐得疏,空气一下子散起来,有什么味道很快就被山风给吹散了。
外面人一下子就清爽多了,个个说话也大声起来,没法子,离得远么。这时候边上的妇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也加入话题。村里没有男女大防的说法,反正每日下地干活,谁不见谁?
狗蛋几个觉得无趣了也就到一边玩去,大家对于汪旋拿出来的那种臭臭的东西感兴趣。
“这可不是别的,是驱蚊药。别看样子不好看,气味也不好,我家晚上睡觉一只蚊子都没有。汪旋特意采摘的。”
“真的假的?”
“骗你干嘛?拿来。”
狗蛋要把刚才给出去的黑块拿回来。为了这几块他和汪旋不知道磨多少药渣才捏出来的呢,虽然味道不好吧,但实用啊!城里也没有呢。
“狗蛋哥,就给他们吧,好不?”汪旋拉住狗蛋的手制止他。“现在谁家蚊子都很多,晚上该睡不安稳了。”
几个听说也看向狗蛋,等他发话。看他点头大家才敢往兜里揣,“汪旋,这真是你配的?整天看你摘野草真的是草药?”
“真厉害啊,刚才都把那些大人臭跑了,蚊子也一定会被臭死的,哈哈哈。”
“滚!你臭多了。”狗蛋直接把那个踹了一脚,拉着汪旋气呼呼的走了。
“你不生气?”
“不生气啊。狗蛋哥不是给我出气了?”药真的挺臭的,“我看再改良改良,总会有办法的。”
当天晚上那几个回去大部分都忘记把驱蚊药从兜里拿出来,穿着衣服就睡觉东倒西歪的,不过和他们一个炕的父母就遭罪了,一晚上一股臭哄哄的咸菜味儿。也不知道味道从哪里来的,不是被蚊子闹得睡不好,却是莫名其妙的臭气熏得睡不着了。
孩子们倒是睡得香甜,没有蚊子叮咬,皮肤没有瘙痒,只是空气味道不好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睡眠。第二天,身上没有新添包包,开始大人也没怎么注意。
过好几天,有些人家味道没有了蚊子又出来了,而有的人家因为小孩子还算靠谱,把硬块拿出来放在炕角上,酸臭味不散。这时候大人就察觉不对劲了。
蚊帐不是谁家都有的,几乎都是“裸|睡”,大夏天的村里房前屋后长不少矮草。排水道也没有规律,常常是家里排的污水横七竖八的横流。哪里方便,哪里地处低,污水就往哪里流。
这就导致夏天蚊子多,这样污水横流给了蚊虫繁殖的温床,加上人和放养的牲畜粪便。大人还好,小一些的娃娃嘛,什么时候有需求,蹲坐着就是一小坨便便,讲究着的人家还知道铲一铲。有些不讲卫生的,脚下刨来沙土盖一盖或者唤来老狗吃了就算完。
村里卫生条件差,蚊虫也更加肆虐更加毒,村里一到夏天,被叮咬得多了,整片的红包。不小心挠痒痒就发炎了,或者严重了就得了疟疾,这玩意就严重了,得去大医院,不然有些习惯性拖着,久而久之病严重了会要人命哩。
这注意到没有蚊子和特殊臭味好像有关系啊,然后在打扫的时候就发现了,拉了家里的小子问。
被问的自然就说了,“是狗蛋给的,汪旋配的。”大人听了就狐疑,小孩子懂这个?
“谁知道啊,反正就是狗蛋说的。汪旋他爹不是城里人吗,他爹懂的吧。”孩子被大人拽着不舒服,又不服气。张嘴就说了。
“真的假的?虽然这药臭的吧不过驱蚊效果真好。”说着就拿起来嗅嗅,好像也没那么臭,还带走一种辛辣的味道。
其他家细心的家长也差不多情况,然后心里就都想,要不去李四家问问,再要两块放着,家里其他地方蚊子也不少呢。
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个孩子你说他会调皮捣蛋谁都不会怀疑,但是弄个驱蚊的药有点假了。等其他人也听说了一嘴,然后都觉得是汪旋那个一去不回的爹以前告诉他的。
一这么想就就觉得对劲了,汪家那小子吧长的好看,像他爹。他爹以前当知青时下地不愿意出力气,怕苦怕累怕晒。不过人家毕竟是文化人,说不得在家里学一手,无意中教了年幼的儿子也说不定。
知青站和汪旋爹一个时期下来的人也还在呢,人家一听这话就嗤之以鼻了。大家日夜相处,谁怎么样基本都知道了,如果真懂这些,姓汪的当初也不会被叮咬得患了疟疾。请病假期间要不是刚好,汪旋的娘时不时过来关照一二,俩人也没有后来那一出了。
不过现在人都不在眼前了,这驱蚊药是真好用,虽然味道不太好,也没谁真要去深挖这些了。刚开始受不了这气味,但被蚊子闹得睡不着,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毕竟这不是真有人放屁。药味再臭,心里也不会膈应,竟是能在这味道中睡熟了。
村里提前收割了一部分的庄稼,用最快速度分了,各家赶紧打粮食晾晒,先把肚子给填饱了。附近通了气的几个村子都安安静静的谁也不敢声张,闷声就把粮食都先分了。这时候就是这样,作为种地的农民,对于自己辛苦种植的庄稼是没有处置权的。
第34章 黑娃娃
带回来的粮食基本熟了,不过晒得不太干就赶紧先分一分。当天晚上,李四把新磨的粮食拿回家下锅,水开的时候搅拌出一股食物的清香来。
因为不是很干,磨起来有些不好脱皮,那些没干净的皮煮熟涨了,在汤面上浮着一层。汪旋准备舀出来,李四制止了,新粮连皮吃算什么,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没吃过?
按家庭人口算,每人也就能吃两天,村长已经担了莫大的风险了。
锅沿黏着一圈米油,全都刮下来,这是好东西来着。
夏收正式开始,晒得黑亮的孩子们等一片田地收割结束后,就轮到他们了,无论男女娃。收了麦子,收了大豆和花生。孩子们的一双短腿,丈量着村里的每一寸土地。捡回来的掉落的穗子和黄豆都是可以带回来的,不多,可以让大人直接放到舂子里舂了。
熬成粥,要是能在趁热的时候打一个新鲜鸡蛋,搅拌加点盐巴,那是再香也没有了。
汪旋的白皮肤一到夏天就跟周围的孩子黑白分明的厉害,不知道怎么长的,明明他也没少晒,就是黑得比别人慢,往往一个晚上睡一觉,基本上白天晒黑一些的皮肤就修复得差不多了。
这样一群黑猴子里,他就像乱入的异类。别的不说,单就狗蛋,那黑的只剩下眼白和高低不平的牙齿。他那一边长一边落的牙齿,不是很勤刷牙都那么白。
不过狗蛋无所谓,他又看不到自己的脸有多黑,他自认为自己还不算太黑。只听人说他和汪旋站一块更像一块黑石头,他也就嘿嘿一乐。顺便怼人几句就放下了。
当假期结束他们需要返回学堂,无论读成什么样子,毕竟是学生嘛。李四这样的大人那是不能歇的,夏种也要开始了,这回红薯就是大头了。
一教室的黑娃娃,如果不是看头发长短,很难说出哪个是丫头,哪个是小子。如果万一小姑娘剪了短头发,那么,扔男娃堆里,也基本看不出不同来。
狗蛋边上拉筋骨,他最近黑了但是比原先长得更结实一点。细细的胳膊上,筋肉走向隐隐整齐,一看就有劲,就是还太瘦了些,那点劲肉好似贴在骨头上似的。当运起力气时,薄薄的肌肉隆起。
还是那炳漆黑的匕首,门前的那颗歪脖子树差点被他用来练飞刀扎得枯萎了。汪旋提议,从野外砍一根腿粗细的野树竖起来,这个可以当练镖的靶子。如今这根树桩,跟狗蛋的肩膀到脑袋的一样高度的树皮基本没了。
里面坑坑洼洼的一道道细细小小的缝隙,都是狗蛋那柄飞刀扎的。现在他的控刀技巧进步很多,还可以往后面退了两步的距离,加远距离,继续联系投镖。
汪旋运动细胞没他那么多,他还是喜欢找个安静地方呆着,然后低头研究手里的药方。因此他选择距离狗蛋练习的地方另一边,这样俩人还可以说话,也可以看见对方。
这一栋破房子在村子的边边上,附近最近的老婶家也在百米远,一条小路进来,边上灌木野草长得乱七八糟的。看起来他们家更加偏一些,因为是独居老人的房舍,当初就因为偏、破旧。又因为老人一生无儿无女,大家觉得这人的房子大概也不太好,最后破房子才轮到无路可走的李四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