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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2)

作者:柴鸡蛋 时间:2017-09-13 12:53:19 标签:强强 警察 欢脱 高干


  另一位员工勇敢地飞起一记高鞭腿,试图突袭夏耀。只见夏耀左手一招隔开那位员工的飞脚,同时左脚扫起,轻轻一踢对方的支撑腿。只听“啪”的一声,那位应声头朝下腿在上倒撞在地。

  夏耀利索地拍拍手,刚想转身去请车上那位,肩膀就被一只饱含韧度的大手锁住了。

  你终于下来了……夏耀凌厉的身姿赫然一转。

  其后的场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瞠目结舌。

  夏耀别说打了,根本就近不了袁纵的身前,被袁纵像沙袋一样惯来惯去,甚至连个陪练都称不上,勉强只能算个——沙袋。

  夏耀想利用身体的灵活性突袭袁纵,结果袁纵反应更灵活,而且力量比夏耀大了数倍。整个场面,就像是大人打小孩一样,夏耀被打得飞来飞去,旁边观战的保镖都怕夏耀被人打散了。

  最后,袁纵看夏耀毫无还手之意了才收手。

  夏耀没受太重的伤,只是被抡了数圈,有点儿晕而已。

  缓过来之后,夏耀冷目对着袁纵,将心底的畏惧隐藏得极深,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

  “今儿咱俩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说,你是找我报仇还是勒索,给个痛快的!”

  袁纵特别平和的语气说:“我妹喜欢你。”

  “啥?”夏耀没明白。

  “袁茹。”

  夏耀不吭声了,沉敛的目光灼视着地面。盯了足足一分多钟后,夏耀的头赫然抬起,敛足了全身的气焰朝袁纵狂喝了一声。

  “你们兄妹俩都是神经病吧??!!!!”

  足足一个礼拜啊!各种惶恐不安,担惊受怕,追查探究,推理猜测……竟然就是过来相人的!夏耀攒了一个礼拜的恼火和怨气,终于被这一声怒吼排泄出去了。

  然后,继续竖竖衣领,一副潇洒之姿回到车上。

  临走前还摇开车窗,朝袁纵甩了一句。

  “告诉你妹,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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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一盒曲奇饼。 (1608字)

 

  第二天到了单位,夏耀敲了敲旁边的办公桌。

  “小辉,你有空么?”

  “有啊,怎了么?”

  夏耀说:“帮我查个人。”

  “谁?”

  “袁纵,他就住在咱们……”

  “你说袁茹他哥哥啊?”小辉打断夏耀的话。

  夏耀纳闷,“你认识他?”

  “听他们聊起过,怎么?袁茹没和你提过?”

  事实上,袁茹和夏耀说过的话还没有和他这群同事们说得多。袁茹隔三差五就往夏耀单位跑,每次夏耀都找各种理由出去,留下袁茹和这一群爷们儿大肆胡侃。

  “袁纵之前是特种兵,后来转业创建了一家保镖公司,现在在业内很有名气。据说他们公司的保镖业务素质相当强,几乎都是给明星或者政要当私人保镖的。”

  怪不得他车上那两个人身手那么厉害,原来是职业保镖……想到自个儿请的那十几个,夏耀禁不住有点儿自惭形秽的感觉。

  再想起袁纵的身手,夏耀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好在昨天把话说清楚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当没见过这个人吧。

  ……

  吃午饭的时候,袁茹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着夏耀的各种好,想给袁纵洗脑,想让他彻底认可这个妹夫,然后不遗余力地帮助自个儿。

  “哥,你知道夏耀最讨厌别人叫他什么么?”

  袁纵自顾自地吃着碗里的面条,全然没有一丝反应。

  “夏大和尚!”袁茹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他们单位的人告诉我,只要一管夏耀叫和尚,夏耀那张脸拉得啊……有这么老长!”

  袁茹以下巴为起点,一直比划到地上,然后又自娱自乐地大笑。

  袁纵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袁茹咧开的嘴角迅速合拢,乖乖扒拉碗里的饭。

  过了好一阵,袁茹才试探性地朝袁纵说:“哥,求你个事呗!”

  “说。”

  袁茹转身去找自个的皮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献宝似地放到袁纵的手上。

  “夏耀喜欢吃甜的,这是我亲手给他做的香草曲奇饼,你帮我送给他呗!我每次送他东西他都不要,唯有哥亲自出马,他才不敢不要。没准他尝了我的手艺,就会对我有好感了。”

  袁茹说了这么多,就怕袁纵不理她这茬儿,没想到这次袁纵特别痛快地把盒子接过来了。

  这么一来,袁茹反倒不放心了。

  “我说,你可别给我偷吃了啊!”袁茹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对了,我忘了你不吃甜的,那行,这事就交给你了!”

  袁纵持着一张冷峻坚毅的面孔上了车,到了车上,二话不说就把那盒曲奇饼给吃了。然后盒子往旁边一甩,开车上路。

  ……

  傍晚下班,夏耀的车缓缓开出分局大门,正要感慨没人跟踪盯梢的滋味真他妈爽,就看到熟悉的车停在对面的马路上。挡风玻璃后面的袁纵戴着墨镜,虽然隔着两道玻璃,可夏耀依旧能感受到那两道视线的强大威慑力。

  他想假装不认识,假装没看到,可车一上路,那辆车又跟上来了。

  夏耀的心里明火暗火鬼火三味真火齐齐燃上眉梢,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躁。怎么会有这么烦的人呢?不是说了“没戏”么?怎么又来了?

  在一个岔路口,夏耀把车停下了。

  袁纵也把车停下了。

  夏耀走到袁纵的车旁,敲了敲车窗。

  袁纵把车窗摇下,还没等夏耀开口,就把那个包装盒递了出去。

  “我妹有礼物要送你。”

  夏耀两只手抵着车窗的上沿,狭长的双目直直地对着袁纵。

  “我再明确地说一遍,她的东西我不要,她这个人我也不会接受,你让她死了这份心吧!”

  袁纵开口,“我只管送东西,不管传话。”

  夏耀脑门的青筋暴起,凌厉的目光盯着袁纵那张粗犷刚阳的面孔看了许久,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行,有本事您就见天儿这么跟着,我看看是你闲还是我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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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有多远滚多远。 (1553字)

 

  事实证明,袁纵更闲。

  这种闲不是体现在时间的充裕程度上,而是体现在时间的自由性上面。夏耀白天再怎么闲,也得老实待在单位,熬到五点钟再下班。可袁纵就不是了,人家再怎么忙,手头的事处理完,就可以专心到分局门口候着夏耀。

  夏耀又忍受了连续三日的视觉高压,精神濒临分裂。

  若是换做别人,看也就看了,再刻意的目光黏在夏耀身上,他都可以视而不见。但是袁纵的目光带着刺儿,即便夏耀不和他对视,都有一种扎肉的感觉,特别不舒坦。

  于是,第三天,夏耀硬着头皮去挤地铁了。

  说起来夏耀已经有两三年没坐过地铁了,一方面是自个开车更方便,另一方面是因为他有晕人症。所谓晕人症,就是一到人多的场合就头晕脑胀,肠胃不适。

  这是夏耀自当上刑警以来养成的一种职业病,人一多精神就高度紧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察言观色各种猜疑。这个女人走路刻意夹着腿,下面像是私藏毒品;那个男人怀里抱着的孩子长时间昏睡不醒,不会是拐卖来的吧?……

  即便这样,夏耀还是义无反顾地上了地铁。

  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夏耀从地铁6号线导到2号线又导到1号线,各种推挤各种碰撞,车厢内弥漫着浓浓的人肉味儿。最受不了的是夏耀左右两侧的美女都穿着超短裙,只要一刹车,那四条腿就晃荡着朝他贴靠过来。

  我操!

  夏耀忍受着头部胸口胃部的各种不适,有种马上就要歇菜的感觉。即便这样,心里还一个劲地说,只要能避开那个傻B,受再多的罪也特么值了!

  正想着,目光一斜,呼吸就顿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现身,也不能怪夏耀刻意寻么,因为袁纵实在太显赫了。站在那高出别人一个头,胆小儿的避让他三尺,生怕挤到一起就粉身碎骨了。人家这边都挤得走形了,他那边却很宽松,身体倚靠在车厢内壁上,目光斜悠悠地朝这里抛射过来。

  即便袁纵面无表情,夏耀依旧感受到了他那张冷脸包裹着的狞笑。

  如果夏耀的大腿有两米长,他现在就一脚踹上去了。

  看你MLGB啊!

  “列车运行前方是东单,有在东单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做好准备。各位乘客,东单车站是换乘车站……The—next—station—is—dongdan……东单站到了!”

  夏耀身边的乘客一股脑地拥挤下车,他一分一秒地数着时间,等列车合上车门的前一秒钟,他从车门钻了出去,提前一站下车了。

  双脚稳稳着陆,夏耀心中哼笑一声。

  他的时间卡得相当精准,踏出车门的一瞬间,车门就在身后关闭了。他和袁纵相隔了五六个人的距离,在那么拥挤的车厢内,袁纵就是化身纸片人,他也飘不出来。

  起步刚要走,肩膀被一只饱含韧度的大手箍住了。

  夏耀身形一凛,幽幽地转过身来。

  我操,你特么是踩着人脑袋飞出来的么?

  袁纵特别沉稳的口气,“你坐过站了。”

  老子用你提醒么?!!!!

  夏耀恨得咬牙切齿,忍得歇斯底里,他把袁纵压在肩膀上的手狠狠拽了下去,笑容里透着一股销魂的狠劲儿。

  “哥们儿,没完没了是吧?”

  袁纵霸气凛然的目光直直地钉在夏耀那张脸上,不说话。

  夏耀用特别真诚的口吻包装着内心深处对袁纵的极度膈应。

  “本来呢,我对你印象挺好,一看就是条汉子!可你怎么就没有主心骨呢?你怎么能老让你妹妹摆布呢?真的,我劝你该干嘛干嘛去,老瞎掺和什么啊?多耽误你工夫啊!你要是个纯爷们儿,你要不想让我看不起你,明个您就别来了。”

  夏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堆,袁纵就回了八个字。

  “我妹有礼物要送你。”

  夏耀终于绷不出爆出一声粗吼。

  “有多远滚多远!!”

 

    9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1544字)

 

  第二天,夏耀为了避免和袁纵碰面,选择骑山地车出行。躬身手握车把,制服衬衫被风兜起,平滑紧致的小腹若隐若现。挺拔匀称的大腿被警裤包裹着,随着踏车的动作反复屈伸,勾勒出紧绷硬朗的腿部线条。

  坐在车里的女人忍不住把目光抛向车窗外这抹转瞬即逝的身影,用简短的四个字形容视觉感受。

  “真特么帅!”

  到了单位,夏耀把山地车立在停车处,正好撞见一个办公室的张田。

  “呦和!今儿怎么骑车来了?”张田问。

  夏耀当然不会说是为了躲人,只是回道:“锻炼身体。”

  “就您这身材还用锻炼?”张田在夏耀屁股上拍了一下,“这特么的都快练成肌肉了吧?”

  夏耀一副隔应的表情,“你能不能别瞎碰着。”

  “哦哦,我给忘了。”张田一脸讪笑,“夏少,你说你隔应别人摸,隔应别人碰,还隔应别人当着你面脱光溜的,你将来有了媳妇儿可咋办?”

  夏耀在张田后脑勺胡撸了一把,“这是你该操心的么?”

  晚上下班,夏耀出大楼门口后特意往车棚看了一下,车没丢,好好地立在那。

  再往大门外扫一眼,那辆车依旧候在那,夏耀隐晦地瞪了袁纵一眼,大腿横跨过后车轮子,帅气地骑车上路。

  袁纵在机动车行驶道上,含着沙砺的粗糙视线注视着夏耀在车座上摆动的臀瓣肉,一耸一耸的相当有质感。

  到了一个路口,夏耀猛的降速拐弯,来到一条极其狭窄的小路。

  然后,唇角勾起一个性感的弧度,有本事你开进来啊!卡不死你!

  袁纵的车在路口停下了。

  夏耀眉梢一挑,加快速度蹬了两下,想尽快甩出身后人的视线,结果脚蹬突然变得有点儿轴。再使劲蹬两下,就听咔嚓一声,下面什么零部件坏了。

  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夏耀的瞳孔瞬间涂上一层血光。

  链子断了。

  至于究竟怎么断的,夏耀心里明镜似的,暗中磨了磨牙。不就想让我求你把我载回去顺带收下礼物么?老子偏不回头,老子宁可推着车回去,也特么不搭你的车。

  于是,夏耀一直推着车往前走。

  又走到一个转弯处,前方赫然出现一条深沟,“施工”两个字异常醒目。

  夏耀的手狠狠在车把上砸了一下。

  一直到夏耀原路返回到之前的路口,袁纵还待在那,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夏耀带着笑地推车上前,敲了敲袁纵的车窗。待到袁纵把车窗摇开,夏耀举起手里的山地车,猛的朝袁纵的车上砸去。

  顺带送了一句气壮山河的怒吼。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扔下车,直接走人。

  袁纵嘴角绷不住甩出一丝笑,转瞬即逝。

  晚上回到家,夏母只看到夏耀的人,没看到山地车,忍不住问:“车呢?你早上不是骑车出去的么?”

  “呃……”夏耀笑得有些牵强,“脚蹬子坏了,放在修车处了。”

  “你骑车也太废了,质量那么好的车都能让你把脚蹬子骑坏了。”夏母语气中透着埋怨。

  夏耀暗中吐了吐舌头,没敢再多说什么,快速猫回房间。

  摔的时候是挺痛快,现在车没了知道发愁了。

  夏耀谁都不怕,就怕他皇额娘。人家都是严父慈母,他家正好调了过来。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夏母训起来毫不手软,夏耀就是被他妈打大的。

  夏母对夏耀要求特别严格,小时候夏耀和别人打架,无论谁对谁错,无论对方什么出身,夏母一律要求夏耀道歉。虽然家境好,可夏母不允许夏耀乱花一分钱,平时六千块的工资还得上报账单。

  一万多的山地车,说扔就扔了?这要让皇额娘知道还了得?

  去和袁纵要?呸!夏耀宁可被老娘乱棍打死,也绝不主动联系那条大尾巴狼。

  算了,明儿找人借点钱,再去买一辆吧。

 

    10骂不死你。 (1376字)

 

  结果,第二天一早,夏耀刚出门,就看到那辆山地车立在门外。

  车链子已经换上了新的,砸坏的部分也修缮好了,看起来和砸之前无异。夏耀目光环视四周,没看到袁纵的身影,心中不由地冷哼一声。

  “总算办了件人事儿!”

  不过,夏耀是不打算骑车去上班了,他高度怀疑袁纵的人品。万一再在自行车上动什么手脚,他来回路上的安全又没有保障。

  于是,为了保险起见,夏耀这次改由踩着轮滑去上班。

  相比昨天,夏耀这一身行头加装备更拉风了,滑行到单位门口的时候,正巧碰到几个结队出门的女警。夏耀刚一撤离她们的眼线,她们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了。

  “夏少这两天是怎么了?昨个是骑山地车来的,今个竟然改轮滑了!”

  “你说他这么耍酷,是不是开窍了?”

  “你的意思是……我有机会了?”

  “噗——你个没脸没皮的。”

  “……”

  夏耀回到办公室,把轮滑鞋一脱,直接放在眼皮底下,这回看你怎么动手脚?

  晚上下班,夏耀穿着轮滑鞋肆意奔走在大街小巷,各种窄道胡同里面穿梭,好不潇洒。有本事你追啊!你跟进来啊!老子让你连影儿都瞄不到。

  阔别数日之后,夏耀终于体验了一把无人严盯死守,自由翱翔的回家旅途。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晚饭都多吃了一碗。

  结果,晚上睡觉,夏耀去拉窗帘的时候,被窗口赫然出现的一张脸吓得避退三尺。

  大喘气过后,对着窗口怒吼一声。

  “滚!”

  这一声吼,把鹩哥都吓得在笼子里乱扑腾。

  夏母过来敲门,“儿子,怎么了?”

  夏耀恨恨地将窗帘拉上,平缓了一下呼吸,说:“没事,妈,您去睡吧。”

  夏母走后,夏耀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运气,幸好他的卧室足够大,从床到窗口有一段距离。不然两米之内,他一定会被窗帘外的视线逼得精神分裂。

  怎么会有这么死心眼、死缠烂打、死皮赖脸的人呢?

  一个礼物至于么?

  你就直接扔了,回去告诉你妹,东西送到手不就完了么?

  靠!!

  夏耀平静了一下情绪后,目光忍不住朝窗口处瞄过去,猜测这会儿袁纵有没有走。已经一个多钟头了,应该走了吧?

  夏耀有点儿不放心,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偷偷在两条窗帘中间扒开一道小缝。

  然后,袁纵就从那条缝隙中,看到一只眯缝着的朦胧美目,带着试探、猜疑和小心翼翼。然后另一只眼也出来了,再接着是高鼻薄唇坚挺的下巴,表情也由最初的温和美好变得怒不可遏。

  最后,嗖的一下,整张脸都被收进去了,跟着是铛铛铛的脚步声。

  第二天,夏耀上班之前,给复读机换了两块新电池,打开后挂到鸟笼子旁。

  复读机里面重复着夏耀昨天录下来的话。

  “滚蛋!滚蛋!滚蛋……”

  晚上,夏耀依旧踩着轮滑回来,把袁纵甩得远远的。等他回到家,吃过晚饭,把鹩哥喂得饱饱的,期待着这个传声筒能尽其所能地为自个服务。

  袁纵还没来的时候,鹩哥就开始叽里咕噜地说起来了,等袁纵一来,鹩哥叫得更欢了。

  “滚蛋!滚蛋!滚蛋!……”

  夏耀不用拉开窗帘,就能想象到外面那张遭人唾弃的面孔是如何尴尬狼狈的。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唇缝里哼出几个字,“骂不死你!”

 

    11鹩哥颓靡了。 (2088字)

 

  袁茹去找袁纵的时候,袁纵正在野外训练基地,亲自督导队员们的训练。前些日子公司招进来一批新人,要经过长达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够留下,剩下三分之二的人都将被淘汰。

  不远处正在进行六公里抬轮胎训练,几百多斤的大轮胎压在六个人肩膀上,而且这六个人高矮不齐,抬起来相当费力,加上还要跑这么远,简直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三圈过后,一个队员懈怠了。

  站在袁纵旁边的副总教官见状,上去就是一脚,钉子鞋狠狠顶在队员膝盖上,直接脱了一层皮。疼得那个队员倒地打滚,哀嚎连连。

  “起来!”副总教官大吼。

  累到虚脱,疼得撕心裂肺,能起来才怪!

  副总教官又一脚补在尾椎骨上,踹得年轻队员趴地嚎啕大哭。

  这种情景,在这种地方见得多了,教官们眼皮都不眨。

  袁纵走到那个队员面前,淡淡说道:“起来。”

  再平常不过的口吻,再简短不过的两个字,却像两把冷冰冰的枪,枪口对着左右两个太阳穴,让人从心底产生一种极度畏寒的情绪,完全不容违抗。

  队员嘶声哭喊,拼尽全身力气爬了起来。

  然后,袁纵的手漠然一指。

  这名队员一瘸一拐地归队,把轮胎的一部分顶在肩膀上,豆大的汗珠子糊住了眼睛。

  袁纵又是淡淡一个口令。

  “跑。”

  六个人迈着齐刷刷的大步跑走了。

  “袁总,袁茹在休息室等您呢。”

  袁纵给了旁边的副总教官一个眼神,让他严格盯着,然后迈着大步朝不远处的休息室走去。

  袁纵走后没多久,赶上休息时间,队员们盘腿坐在一起闲聊。

  “咱总教官最近忙什么呢?”

  “据说是忙他妹妹的事,袁大美人又相中一个小哥,才24岁,长得特帅,貌似还是官二代。”

  “我就纳闷了,你说咱总教官有30了吧?怎么不见他为自个儿着着急?咱这的女保镖多漂亮啊!去海边搞特训的时候全特么比基尼,大奶子晃荡着,总教官眼皮都不瞭一下。”

  “我总觉得着吧,咱总教官没人味儿。”

  “我草……你怎么说话呢?”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在我的心里,就没有袁总谈恋爱的这一概念。他就是端枪杆子的,就是英雄豪杰,就特么没长儿女情长那根筋。”

  “那不一定,没准就是开窍晚呢!我和你说,我老舅就是这种人,三十五了都没对象,家里人急坏了,以为他是G呢。结果怎么着?人家某一天突然开窍了,一眼就相中我舅妈了,自那之后死活都不撒手了!”

  “吹哨了,快起来。”

  “……”

  袁茹又来给袁纵洗脑了。

  “哥,你知道么?夏耀养了一只鹩哥,那只鸟特别可爱,就像夏耀一样可爱。”

  袁纵能不知道么?昨晚上被那鸟骂了两个多钟头。

  “哥,我也好喜欢那只鸟,我也想关心照顾那只鸟。你说,我们两个一起养鸟,是多么温馨浪漫的一件事啊!”

  袁纵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袁茹嘿嘿一笑,晃悠着袁纵的手臂说:“哥,帮我把这盒饲料给夏耀送过去吧,这是我专门找饲养师配的,吃了能让鹩哥嗓音更加嘹亮。以后等我们在一起了,就让那只小鸟天天给我们唱情歌,哇咔咔……”

  袁纵二话没说,直接把那个盒子接了过来。

  袁茹发现,袁纵对她和夏耀的态度越来越宽容了,看来他已经在心底默认了这个妹夫。

  袁茹不知道,其实袁纵也养了一只鹩哥,今个早上在市场上买回来的。体型比夏耀养得大了一圈,毛色黑亮,嗓音也更加嘹亮。他也为这只鹩哥买了一个复读机,专门教它说话。

  回到单位,袁纵就把袁茹给他的那些饲料全都喂给了自个的鸟。

  其后的两天,夏耀发现,他的鹩哥不爱叫唤了,整天无精打采的。而且食欲不振,以前最爱吃夏耀亲口嚼过的五香花生米,现在闻都不闻一下。

  难道是这两天骂人骂多了,过度劳累导致的?

  于是夏耀把复读机撤下来,白天让鹩哥充分休息,不再吵它了。

  结果,情况不仅没有改观,而且愈发严重,他的鹩哥越来越颓靡了。

  这天下午,夏耀在单位心神不定,老是惦记着家里那只鹩哥。于是和领导请了个假,提前开车回家了。

  结果,还没打开卧室的门,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鸟叫的声音。

  难道他的鹩哥又欢腾起来了?

  夏耀满心期待地推开门,结果,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眼珠子都绿了。

  在他的鹩哥旁边,赫然出现了另一只大鹩哥,闷雷一样的大嗓门对着他的鹩哥叫唤:“不滚!不滚!不滚!”

  而他那只可怜的鹩哥,就哑着嗓子奋力回斥:“滚蛋……滚蛋……”

  每一声“滚蛋”都是如此艰难,如此令夏耀心酸。

  后来,他的鹩哥彻底说不动了,丧眉搭眼地蜷缩在笼子里,小眼珠滴溜溜地转着,那股可怜劲儿就甭提了。可旁边那只大鹩哥还在喋喋不休地叫唤,一副仗势欺人,欺人太甚的狂妄嘴脸。

  夏耀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亲们,积极投票啊!让我们把星星们一颗一颗点亮起来!】

 

    12秒射。 (1738字)

 

  夏耀就坐在卧室里等,临近下班的时间,阳台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他一大步飞跨过去,掀开窗帘,就看到一张令他憎恶的面孔。袁纵轻巧地开窗取鸟笼,从夏耀听到动静到拉开窗帘,前后不足两秒钟时间,鸟笼子已经被袁纵稳稳端在手上了。

  “行啊!”夏耀阴测测的口吻。

  袁纵语气沉稳地说:“你的背心穿歪了,奶头都露出来了。”

  夏耀上身一个跨梁背心,因为刚才跑得过猛,背心被带歪了。下半身一条居家睡裤,裤腿儿挽起,露出平滑匀称的小腿,两腿分开站立,温和亲切又不失男人味儿。

  你特么那个才叫奶头!老子这个不产奶,就是分清正反面用的!夏耀面露憎意,直接把手伸向窗外,语气异常声音。

  “拿来!”

  袁纵问:“什么?”

  夏耀冷冷言道:“你妹要送我的礼物。”

  袁纵转身回到车上,把袁茹交代给他的曲奇饼的盒子和装饲料的盒子一并拿了出来。

  夏耀拿到手之后,耐着最后一丝性子朝袁纵说:“现在你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您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说完,把窗户砰的一声拉上了。

  本想把“礼物”直接扔进垃圾箱,后来想了想,还是看完了再扔吧,也算没白受这几天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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