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的七位死对头要和我联姻(37)
【Croissant-Jupiter】:不换,不做兄弟!
卫可颂看着穆星少用使用的感叹号, 莫名觉得对面的人情绪起伏很激烈, 他迷茫道:【那做什么?】
【Croissant-Jupiter】:…….现, 现在这样就可以
卫可颂一看这话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Jupiter这是真心想给他打工呢!
卫父教过他一些上下级相处的秘诀,功大而不自居,这才是对你真的好的下属。
穆星这种担心他乱想,而保持本分不逾矩的类型,反而是真心把自己当他卫可颂的下属和兄弟的, 一心为他着想的。
卫可颂心里一激动,连忙道:【好!我们必须一辈子都要保持这样的关系!你要是反悔了可不行啊!】
卫可颂心潮激荡,我要和穆星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对面顿了两下。
【Croissant-Jupiter】:嗯,一辈子。
紧接着,仿佛很害怕卫可颂乱来一样,对面接着道:【…….但暂时不要让你父亲知道】
卫可颂想着卫父那个每次谈到穆星就跳脚的态度,煞有介事道:【你担心的有道理,他理解不了我们,我会好好瞒住他的】
卫父还信誓旦旦地说卫可颂被这个男网红骗财骗色,让他少玩这些没出息的。
卫可颂一想到这些就憋闷,心道卫父一个老古板,知道什么叫做电子竞技吗?!还骗财骗色,细究起来,卫可颂还觉得是穆星吃亏了呢。
毕竟可颂俱乐部这栋外表看起来金光闪闪的小庙,在卫可颂心里其实是容不下穆星这尊大佛的。
【Croissant-Jupiter】:…….嗯,你别着急,还是要好好吃饭的。
三个月后,在一众人的大跌眼镜下,穆星真的以可颂战队的名义报名了,而卫可颂赢了三个月的赌约。
他还没来得及发朋友圈炫耀打这些说他留不住人的狐朋狗友的脸,就被卫父抓住后颈脖子送到了褚明洲那里。
卫可颂沉迷游戏的举动终于惹到了卫父,他大发雷霆地把卫可颂扣在了家里,不准卫可颂用任何的形式碰电脑和手机。
卫可颂觉得他爸简直不可理喻,二十一世纪还能有不能碰手机和电脑这种禁令?!
也太他妈扯了吧!卫可颂忿忿不平,公然抗命,非常叛逆地拿着手机在客厅准备看穆星打比赛的直播,成功把卫父气了个半死。
卫父自己实在是治不了这个小兔崽子,但好歹这个混不吝的崽子还有个会老老实实听话的先生。
而且这位先生素来修身养性不喜嘈杂,卫可颂是不敢在这位先生面前胡天胡地,看什么不务正业的吃鸡直播的。
在卫父面前向来所向无敌的卫可颂遭殃了,卫可颂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卫父会为了这点小事请褚明洲出山管束他!
而且更让卫可颂无法置信的是,一向都不喜欢管他的褚明洲这次居然答应了!
卫可颂是不敢反抗褚明洲的。
他敢在卫父面前胡作为非也就是仗着卫父对他纵容,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
而褚明洲从来不迁就他,整治卫可颂的手段层出不穷从不心软,抛去卫可颂喜欢他这一层因素在,卫可颂对褚明洲也是恭尊中存着敬畏的。
卫父扬眉吐气,直接把焉不拉达的卫可颂往车子里一塞,送往连信号塔都不一定有的深山老林里。
美其名曰洗涤身心,其实就是想戒断卫可颂的重度网瘾。
就算是送到了褚明洲这里,卫可颂一开始还收敛,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了。
毕竟褚明洲对卫可颂的态度一如既往的不冷不热,之前都是放任卫可颂在一旁,并不主动管束。
卫可颂以为这次也是这样。
这次褚明洲估计是看卫可颂每天卫可颂收看穆星的直播,每天磨皮擦痒地站在各种地方举起手机找信号,看起来实在是病得不轻,褚明洲对卫可颂的要求倒是难得得严苛了起来。
跑步挑水练大字,任务量都是以前的两三倍,但卫可颂不敢拒绝,被弄得苦不堪言又不敢吱声。
卫可颂不是第一次和褚明洲来这种与世隔绝的山林里洗涤身心。
但是以前卫可颂都是拿褚明洲清淡雅致的美貌来洗涤自己污浊的内心,一般只能越洗越污浊。
这次卫可颂倒是也想拿褚明洲脸来洗,但是他一看褚明洲就要想到封荼,越洗越是心里不清净。
于是卫可颂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一反之前一到这边来就黏黏糊糊扒着褚明洲不放的样子,不怎么去缠着褚明洲了。
但褚明洲看卫可颂似乎不需要拥有缠着自己的时间,任务量布置的是越来越重。
卫可颂都要做痴呆了。
他每天做完了一大堆让人身心俱疲的事物,剩余的所有精力都花在找信号上了。
卫可颂现在全幅心神都挂在了已经进入比赛的穆星身上,每天为了避开褚明洲找个信号,他起早贪黑地到处踩点,能把自己折腾到中午吃着吃着饭就睡着。
卫可颂就没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能逃过褚明洲的眼线,他只是觉得褚明洲会懒得管他而已。
结果这次也不知道卫父和褚明洲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还是褚明洲觉得他这样疯魔实在是不管不行了,每天给他布置的任务是越来越难越来越多。
有时候卫可颂实在是累到没有力气找信号了,只能满腹委屈地倒头就睡。
但卫可颂这人吧,从小到大都有股子【你不让我做,我偏偏要做】的叛逆劲在。
无论褚明洲布置多少他之前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卫可颂也不像之前对着褚明洲撒娇卖痴糊弄过去,也不在耍赖装傻故意亲近褚明洲。
而是闷头咬牙,无论是做到多少点,卫可颂都一定会认认真真做完,然后沉默上交给褚明洲审阅。
褚明洲看完之后也就是一声淡淡的“嗯”,再无其他。
似乎无论是卫可颂是努力上进,还是堕落懒惰都与他毫无干系。
那你为什么又要接下卫父的要求来管我?明明你就根本不想搭理我。
卫可颂控制不了自己的意难平。
以褚明洲的地位要拒绝卫父这样不着四五的请求太轻易了,但褚明洲就这样接下了关于他的教导请求,卫可颂一直沾沾自喜褚明洲不拒绝是对自己有几分特殊在的。
后来想想不过是恰恰相反。
正是因为什么感情都没有,不过是一个可以增添和卫家合作的筹码,褚明洲才这么可有可无地接下来,又不咸不淡地放到一边忽略不管,仍由卫可颂一个人对他自作多情。
卫可颂心里的酸涩,烦躁,压抑和对穆星赛事着急拧成一股子扭曲的情绪,在他的心上昼夜不停地紧缩着。
这股勃发的情绪终于在卫可颂费尽周折打听到穆星单枪匹马杀入单排决赛的时候爆发了。
卫可颂打定主意哪怕是从山上跳下去,他也要去现场看穆星这场比赛。
卫可颂也就这样梗着脖子,大声地和坐在轮椅上褚明洲说了。
褚明洲正在平静无比地低头雕刻着手上的木雕,闻言,他淡淡扫卫可颂一眼,接着又像是没有看到卫可颂一样侧头回去。
褚明洲吹拂掉落在自己手上的木灰,他看也不看站在他面前拳头捏紧双眼通红的卫可颂,淡淡道:“这么想去的,那就好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之后才去。”
卫可颂终于忍不住反驳道:“今天的任务是昨天的两到三倍的量,我根本不可能做的完!”
而且已经是快以前十几倍的量了!卫可颂心里又委屈又愤怒,他真的做不完,光是描摹大字就一百多篇,他大声强调道:“我做完了,那边的决赛也完了!我答应了他要去看的!我们约好了的!”
褚明洲不紧不慢道:“完了就完了,对你来说那些都不是要紧事。”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眸子是一种接近半透明的琥铂色,长发逶迤至背,苍白又俊美缥缈的面孔半隐半藏在如瀑黑发下,放在台面上修长白皙的左手手腕上搭着一串红亮的菩提子佛珠。
褚明洲眼里不带任何情绪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宛如神佛的睥睨感,他淡然道:“可颂,做事情需要分清楚轻重缓急,你想好你要做的这件事情到底属于‘急’还是‘重’。”
他屈指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褚明洲直视卫可颂接着道:“还是不过是你一时的心烦意乱,冲动行事。
卫可颂梗着脖子道:“我觉得又急又重,我是一定要去的!”
褚明洲目光定定,他侧头随意拨弄了下桌面的那个半成品木雕。
那木雕单脚站立,仿佛一只雄鸡,褚明洲看了一样卫可颂,又若无其事别过眼道:“你要去我不会拦你,但你的轻重缓急和我的轻重缓急有所不同,你既然来了我这里,就必须要按照我的标准行事,要做完事情才能去。”
卫可颂眼廓泛红紧紧咬着下唇,直杠杠地站在原地不走。
褚明洲平静地道:“我说不放就是不放,可颂,你知道我的规矩的。”
卫可颂隔了很久,才哑声道:“我知道了,先生。”
他浑身僵直地向褚明洲弯腰行了个礼,转身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
卫可颂转身走后,褚明洲静在原地,手放在桌面上握住那块木雕,也不雕刻了。
褚明洲来静养,身旁一定是会跟着一位老管家的,这老管家是跟了褚明洲十几年的老人了,褚明洲还没有坐轮椅的时候就跟着他。
老管家看着褚明洲沉默地把玩着他手上这尊不伦不类的木雕,又看了一眼卫可颂赌气离开的背影,躬身下来低声问道:“先生今天雕的这是什么?”
褚明洲的手指停在鸡的喙部,他垂眸道:“没有定型,看的人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老管家又笑道:“是鸡吗?您是听卫小少爷成天吵着吃鸡吃鸡,雕了只鸡吗?”
褚明洲顿了一下,弹指把这只金鸡独立的木雕推倒在桌面上,眸色深深道:“不是,只不过是一块雕废了的朽木而已,什么东西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