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我的七位死对头要和我联姻(70)
秦钺继续淡淡道:“你为什么被卫方强留了下来,这也是你命好吧,当时褚明洲才出院,把自己锁在家里一个人都不见,老褚家主还没交代完东西就死了,褚明洲刚满十八岁, 还残废了。”
卫可颂听得咬了咬牙。
褚家是一脉单传,权力和势力都高度集中, 整个褚家的运筹帷幄都握在褚家家主一个人的手里, 旁支是不可以插手的。
而且褚家的根扎在首都, 背后盘根错节势力很深, 尤其是这一代的家主褚明洲,虽然是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平时也修身养性住在山林里,不怎么出门,但基本没什么人敢小看他。
但褚明洲一开始不是这样威势极重的人, 十八岁的褚明洲清雅矜贵,风度翩翩,不是如今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褚先生。
一个堪堪成年的褚家继承人,还行动不便,这简直就是一块上好的唐僧肉,谁看了都眼馋。
无数的牛鬼蛇神都盯着坐在轮椅上的褚明洲,恨不得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但刚刚出院的褚明洲雷厉风行地压下了所有暗波诡谲,血祭了他父亲两个手下做事情做得“不对”的人。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把褚家家主这个位置坐得稳稳当当,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甚至忌惮。
一直就坐到现在,成为了无论是谁,都要尊称一声“褚先生”的存在。
这位褚先生生性淡漠,对什么身份的人都不假辞色,唯一特殊对待过的只有一个纨绔少爷卫可颂,现在还要加上一个国际大影帝封荼。
秦钺一顿,他抬眸:“那个时候,只有你这个被卫方强宠得无法无天的,敢在卫方强上门拜访的时候,一个人绕过所有安保钻进去,最后还因为找不到出来的路,睡在了褚明洲的床上。”
秦钺声音很轻:“你是卫方强的儿子,按理来说他应该恨你恨到死,但是偏偏阴差阳错,你又不是卫方强的儿子,他可能看着你想起了那个在车祸中失踪的孩子,褚明洲拦下了卫方强要把你送走的举动,要卫方强把你送到褚家。”
“你从此以后,本就应该是喊他褚先生的一只小小金丝雀,一个玩物,一个替代品而已……但…..”
秦钺眼神微动,他微微偏过头看后面又呆又楞地跟在后面的卫可颂,这位破产后可能导致了脑部损伤的小少爷,看着比十几年前都还要呆,显然陷入了理清这些关系的漩涡里出不来了,眼神都是木木的。
秦钺只是看着,他手上的手机被他无意识地收紧,拇指触碰到屏幕,屏保亮了一下。
上面是卫可颂穿着西装和秦玥的订婚照片。
当时秦玥和卫可颂订婚,虽然最后没有成,但这照片还是拍了。
照片上面的卫可颂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脸的面红耳赤和不甘愿,但依旧老老实实地站在女孩子的面前,甚至下意识地替低着头的女孩子遮挡了一下镜头,很有几分少年夫妻的感觉。
女孩子穿着雪白的婚纱,秦玥的眼睛和秦钺的很像,黑曜石一样幽深的质地,专注地看人的时候像一面黑色的镜子,这双眼睛现在正在直直地看着卫可颂,里面倒映着卫可颂茫然又无措的脸。
这个女孩的确每一处都是完美的,除了垂落在她两侧的黑发似乎是因为疾病而有些毛躁,没那么顺滑。
秦钺和秦玥除了那颗眼下的泪痣之外,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长相。
秦钺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屏保,又关上了,他闭上眼睛轻轻呼吸。
………………一个卫可颂而已。
只是个破产的,长相稍微点的,细皮嫩肉的小少爷罢了。
搞得褚明洲走火入魔,居然生出了和他长命百岁的心思,软硬皆施展,硬是要和卫可颂结婚,逼卫方强把卫可颂八抬大轿送进褚家的门,成为名副其实的褚家主人。
而卫方强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口口声声说什么卫可颂是他卫方强一手带大的儿子,死活都不肯嫁。
一开始是强行和秦家联姻,让卫可颂依靠在秦家的大树下,不被褚明洲得手,结果卫可颂自己捣乱,加上褚明洲背后强势运作,和他妹妹的婚事都已经走到订婚这一步了,也没成。
接下来卫方强就开始和褚家硬刚,褚明洲不愧是褚明洲,弄破产了卫家之后明明直接把卫可颂抓回去就行了。
但这人偏偏没有,他在等。
等卫方强的后手全部出来,等他们这些“大鱼”全部浮上水面,然后再一个一个冷静屠杀。
这位手段不俗的褚先生是要把确保直接把卫可颂关回去之后,要他再也没有能够求助的人,要他一生一世眼里看到的望见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褚明洲要把卫可颂锁在自己的轮椅上。
秦钺缓慢呼出一口气,又睁开了眼睛,忽然轻笑出声。
但谁又不想关死卫可颂呢?
他,褚明洲,卫静临,顾飞白,这里面有谁不是费尽心思做局,想要把这位小少爷困住,想要困住这点他们鄙夷又不屑,但又发了疯地想要的温度。
秦家老宅的大门缓缓闭上,秦钺和卫可颂的面前终于出现了当年管家三令五申不准卫可颂去的狗舍。
狗舍的位置还挺深,卫可颂和秦钺两个人走了十几分钟才看到,是一堆很破烂的尖屋子建筑物,屋顶是红色的,下面的墙被刷得雪白,最外面挂了一个醒目的金属牌子,上面刻着204,因为年代久远摇摇晃晃,晃人眼睛地反射着日光。
卫可颂一顿,这屋子就是《猫和老鼠》里那个狗屋的等比例扩大版,看起来无比瘆人。
秦钺:“进去吗?”
卫可颂侧头注视秦钺:“你先告诉我一下里面到底有什么?”
秦钺弯唇一笑:“里面只有我和狼狗,但现在我出来了,狼狗也都死了,所以里面什么都没有了,这是个空的屋子。”
卫可颂:“那你说要带我来看狗舍里的东西是什么?”
“这屋子原本是空的,”秦钺垂眸凝视卫可颂:“但是你父亲走之前托人告诉我,他往里面放了东西,叫我来拿。”
卫可颂心里一个咯噔,他干巴巴地笑了笑,退缩道:“那我还是不进去了。”
秦钺:“那可不太合适,这东西和你有关。”
卫可颂还是和秦钺一起进去了,秦钺仿佛很懂这位小少爷的老鼠胆子,无比自然地伸出手,问卫可颂要不要握手。
卫可颂本来还有点排斥和秦钺握手,秦钺的手太凉了握着跟抓住一块冰似的,但进去狗舍之后他就比谁都抓得欢了。
卫可颂一进屋子就“操”了一声,躲到秦钺背后去了。
狗舍被分成两边,左边是养殖场一样的被铁栅栏分割开的小方块,右边是一个普通房间,狗舍的左边的栅栏里全是已经泛红的狗骨头架子,乱七八糟的在堆着,吓得卫可颂就差没有爬秦钺头上了。
最主要的是这堆狗架子还都不太完整,要么缺头要么缺脚,骨头的断面很整齐,一看就是在狗还活着的时候直接剁下来的。
秦钺:“左边是狗舍,右边是我的房间204。”
第64章
卫可颂毛骨悚然:“你们家有病吗让你住这种地方?!”
秦钺倒是很平静, 甚至平静过头了:“有病的不止是我们家的人, 当初是你父亲建议建一个狗舍隔离我的。”
卫可颂瞠目结舌, 他无法置信地反驳:“怎么可能?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我爸就是个跟在秦家后面的,怎么可能有权利对秦家老宅的布置指手画脚?!”
“他没有指手画脚,他只是提了一个建议,”秦钺淡淡道:“原本没有他这个建议,我可能就和这群畜生一起混住了。”
卫可颂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完全懵了, 隔了很久才问道:“你们家,到底是什么——”
卫可颂找不出任何形容词,倒是秦钺心平气和地替他补上了:“什么神经病的家族是吗?”
卫可颂震惊过头,他被秦钺牵着愣愣地往前走,秦钺牵着他的手站在狗的一堆碎骨架子旁边,目光沉寂又涌动。
秦钺声音嘶哑:“秦家有很多习俗, 从食不言寝不语,到我这种命格的人不可入眠, 不可与众人同食同笑。”
卫可颂完全无法接受:“凭什么啊?!你他妈做错了什么要被这么搞!”
卫可颂无法想象秦钺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他一想到这里面还有卫方强的事情他就一阵头晕目眩, 气到快吐了。
秦钺目光很轻地看气得眼眶发红手打抖的卫可颂, 他低声道:“我错在出生。”
卫可颂呼吸一窒。
秦钺接着道:“秦家喜好以生辰八字算子孙后代的运道, 我出生时的八字太重了,克父克母克同辈,还会带坏秦家的运势,他们本来想把我送走,但找了一个算命的来算, 说我的根在秦家,随便送走会出大事。”
卫可颂怒“操”了一声,骂道:“出你妈的大事,你父母的脑子都被屎糊了吗?!八字太重就要送你走,他们怎么不觉得是自己八字太轻压不住你呢!你父母这种八字轻的我看就不配生孩子!”
秦钺轻笑,这笑让他的脸都艳丽了起来,他缓缓道:“无论他们配不配他们都生了,他们不敢送走我,又怕自己被我克,这个时候这位算命的就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
卫可颂呼吸都紧张地快要停了,手反过来包住秦钺的手,下意识地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秦钺:“什么主意?”
秦钺:“以身代过,先苦后甜。”
卫可颂:“什么意思?”
秦钺:“算命的人说,我这种命格和八字的人在古代要受十种刑罚下辈子才能投个好胎,而且在活着的时候不能和血缘亲人有太多牵扯,所以最好不同食,不同笑,不同住。”
卫可颂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