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娼(14)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不要吓到,其实只是纯纯的恋爱甜文
真的(真诚脸)
第47章 燕归
抚着浮宵眼角泪痣,倚在她身旁。
浮宵将流宛手拿开,不自在道:“总摸我脸干什么?”
流宛没将手再放回去,直接凑过去将人一亲,正巧落在那泪痣上,也不知是否有意为之。满意见到浮宵脸红,满足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姐姐这颗痣生得很漂亮。”
“是么。”浮宵的神色淡了,显然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我很喜欢,姐姐不喜欢吗?”流宛问道,面色纯良。事实上,她是真的挺喜欢浮宵这颗痣的,却好像无意勾起了浮宵不愉快的一些记忆。
浮宵自嘲一笑,道:“孤星入命的东西,怎会不喜欢。”
“你现在有了我,可不能这么说。”流宛狡黠一笑,眉眼弯弯,干脆整个人都钻进浮宵怀里。她来时浮宵正躺在躺椅上,支窗看月色。夜里风凉,于是她便毫不犹豫的拿了件衣裳过去,躺到浮宵身旁,一同披盖。
与子同袍。
所以,浮宵怎能说无依呢。
浮宵又微红了脸,却仍只浅笑由她。
月华刚好,情正浓时。
梧湘自下午回去后,便没见过瑶瑟,反倒一直闷在房中奏笛。
梧湘很爱惜这支笛,因为是瑶瑟送给她的。那时瑶瑟一脸欢喜,眼盛繁星,满满当当的,都是要溢出藏不住的恋慕羞涩之情。
贻我彤管,洵美且异。不因竹笛珍贵,而是美人相赠厚情谊。
斑驳点点,韧亮滑美,传说是娥皇女英二妃泪洒而成,鲜红似血。
从此梧湘去哪都要带着这竹笛,时常抚弄,柔荑相磨,愈发温润亮滑。世人常道盘玉,贴身之物大多也是这个道理。梧湘心闷时,便时常吹奏,而今并非心闷,只是觉得有些心痛,无时不刻都存在的心痛。她已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拥有,却还是要失去。
教她,如何不心痛。
没有遇见那个人,本可今朝有酒,得过且过,但这样的生命中,偏生出现了一个她。
初见懵懂,惊惶沉痛。跌跌撞撞来到这里,每日都像是丢了魂一般,对谁都是细声细语,小心翼翼,那时梧湘和她说句话都怕吓着她。除了多怜惜一点,多照顾体谅一些,梧湘当时并未有别的想法。因为这楼里的可怜人多的是,甚至可以说没有哪一个是不可怜的,瑶瑟并不算唯一。
可这小娘,别的不说,眼见却是顶好的,从此便黏上了梧湘,让她至今也未能丢下,丢不下。
慢慢熟识起来,慢慢能够看到她不在别人面前露出的各种小模样,慢慢见到瑶瑟这般时便异样满足,慢慢她一举一动一回眸都能够牵动自己心神时,梧湘便知,自己栽了。
栽在这风吹便倒,娇弱孱孱的小娘手里。
她病时,她照顾,有人看不上她秉性柔弱故意为难时,她挺身,她想见她父亲最后一面落泪时,她求人,她食不下咽时,她便哄着喂她。
只要是她所求,她愿无所不应。
也许常人会觉这感情并不平等,或许就连瑶瑟自己也这样觉得,但只有梧湘知道,她就算给了她这世上的一切,其实也不及瑶瑟带给她的所有。她给了她想要好好活下去的期望,让她不再是一人飘荡,心中有了所念所想,带来了昏美霞光。
永远在红台下注视着她,从不会落空的等待她,每刻可见那柔情目光,永远娇甜含笑,柔肠百结的唤她一声湘姐姐。
心中千丝万缕绕转,口中纠柔辗转,带着无人知晓的一缕徘徊,捺藏,仿佛穿淋过一场烟雨般的轻愁,道阻且长。沉下万般情虑,也无人知千般思绪,愁雾蒙蒙本在眼底,绸缪轻怅,皆嚼碎不提,化藏成一声无人懂得的轻叹。
轻叹有声,声声是唤。
瑶儿。
是唤瑶瑟,瑶瑟却不知这是梧湘的一声轻叹。
一笔一划都刻在了心底,遍遍重画,次次心念。是在心中呼唤过千万遍,才化作这两字,一句,一声。
翠微劝过她,浮宵问过她,她曾避过她。然而就如浮宵所说,她逃不过流宛,自己避不过瑶瑟。
发觉自己动了心,梧湘极力躲避过瑶瑟一段时间。那时间里,刚巧李荣谢出现。
是瑶瑟先对她告了白,她避她几日,不曾想弄巧成拙竟让瑶瑟想清了自己心意。她其实早知并不是她一人的单相思,因为瑶瑟看她时眼中自然流露的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眼中也有。
是不是真心喜欢一个人,眼神便是能看出的。喜欢这种情绪,看着最喜欢的那个人,如何藏得住呢?
梧湘不否认她避开瑶瑟还有李荣谢的缘故,听说他们曾青梅竹马,听说他千里寻她,听说他愿给她个归宿,于是梧湘想,这样是不是最好?
那些都是从归荑那里听来的,虽然好像是为了激她醋意,但她却更想避开瑶瑟了,虽然她也真的吃醋了。
整颗心被妒火占满,从未像那刻怨恨出身。但又无能为力,不甘又无可奈何。
她颓然了很久,只有浮宵知道,因为她逼着浮宵陪她一起喝了很久的酒。
好在,至少此刻能够说好在,瑶瑟没有放弃,她虽想为了瑶瑟好,但也从未能停止,哪怕一刻,对她的思念与心动。
瑶瑟是她的难,是她的心动,是她的思念,是恋慕,是她的天光,是她的惆怅,是她一生的一声轻叹。
笛声仍是清幽,回忆戛然而止。
她想她了,虽则不过几个时辰。但还有多少时间,能够用来思念她呢?
无声无息,泪落竹笛。
现在这湘妃竹上,有了真正的泪了。无穷无尽的悲哀蔓延,侵蚀人心。她本该珍惜每一个能够和她在一起的时刻,但是现在她实在,也只是太难过了。她会收拾好所有难过再去见她,这些她一个人知道就好,瑶瑟只需看着她笑。
她很少骗她,这是第二回 。甚至硬要说,她也没有骗瑶瑟,只是没有让她知道,何谈是骗。不过是需要忍住那一点无时不刻的哀痛,对她笑颜,不让她看出来。反正对着瑶瑟,她从来都能真心笑出来。
痛是阵阵轻微,不值一提,早已熟悉。
她只需要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刻,再普通也要刻骨铭心,只要和她在一起。
“湘姐姐!”
梧湘未落门,因为她也想不到自己会落泪,谁知笛声刚停,瑶瑟便开了门。大抵就是现世报吧,前几个时辰撞破浮宵好事,现在是瑶瑟撞见她想隐瞒的事,准确来说是心情。
若无其事的抹去泪痕,故作疑惑道:“怎么了瑶儿?”
“还哄我,你到底怎么了?”瑶瑟柔声埋怨,走近抱住了梧湘。
梧湘全然不当回事,笑着岔话打诨道:“我的瑶儿何时学会了投怀送抱?”
“不许瞒我!”瑶瑟急了,红了眼眶。
梧湘也慌起来,连忙哄道:“不瞒不瞒,我说就是了,你可千万别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瑶瑟破涕为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这样哄我。”
梧湘叹了一声,见瑶瑟神色紧张起来,轻拍瑶瑟脊背,转而笑道:“我不哄你哄谁,也不是什么大事,哪是为我自己哭呢。”
“那是为了谁?”瑶瑟问道,难得愤怒起来,以为是谁欺了梧湘。
梧湘笑着安抚她,道:“还能有谁,你另一个好姐姐。”
“宵姐姐怎么了?”瑶瑟愈发疑惑。
“她和流宛在一起了。”梧湘道,神色微沉。
瑶瑟顿时张大了一张小嘴,半晌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道:“她们不是?……”
梧湘又叹了一声,道:“是,也不知怎么又走到了一起,我怎样劝她都不听。”
“虽然……但姐姐就因为这个?”瑶瑟问道,神情微冷,显然不太相信梧湘这套说辞。
梧湘将人揽住,难得撒娇道:“瑶儿,你确定现在要和我说这个?”轻咬了瑶瑟耳垂一口,指尖在她背部划下。
“你又骗我。”瑶瑟道,眼神有些灰暗。
“……瑶儿?”
“姐姐真当我什么都不懂,真正不明白的,是姐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如果这些都是于姐姐而言的呢?于我,正是因为能够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好。旁的,我不在乎。可姐姐一直做的,只是让我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你对我的好。但我并不能心安理得,我想回报你,并非恩情,而是恋情的回报。力所能及,愿为梁上燕,岁岁扶持常相见。”
“但你难过时,我不能知道你在难过什么,甚至无法见到,无法帮你擦去眼泪,所谓恋人,不就是不该让人再孤独承担的么?”
“喜欢是一个人的事,相恋不再是,可你独自流泪,而我,却只需一味傻傻等你对我好。所谓深情,便该是这般么?”
瑶瑟捧起梧湘的脸,认真道:“姐姐不累,我替你累。”而后阖上眼,道:“现在,姐姐能告诉我为什么了么?”
梧湘沉默半晌,最后只能唤出一句:“瑶儿……”其它的话,她是真的不能出口。
瑶瑟笑了,神情疲倦,轻轻擦去梧湘未干的泪痕,一言不发的走了。
只剩梧湘欲言又止,无法伸出手的沉默挽留。
如果……能有来世,报答这一份爱不能承的感情,梧湘也愿为梁上燕,结草衔环,秋去春来,一生几度,燕归几度。
但是抓不住。
注定留不住。
第48章 两清
独坐到天明。
即使晨曦来临,也依然没有带来一丝睡意。如果可以早些休息,安心睡去,大抵谁都愿意。并非不困,只是没有睡意。勉强合眼,也只会因为烛火昏沉醒来。
只是难成眠。
一闭眼,便浮上心头。
梧湘将手中看了一夜的竹笛放下,撕下蒙膜,仔细擦拭,最后轻抚一遍,收进了锦盒中。
她还是该睡一会儿,虽则外面天色已亮,一夜也没能真正睡着。毕竟等到瑶瑟气消时,她不想看上去太过狼狈,她希望她眼里的自己,出现在她面前的自己,是最好的样子。
瑶瑟说的没错,其它她可以尽力为她改变,但该瞒着的,不该让瑶瑟知道的,她仍会瞒着,仍不会告诉瑶瑟。不想,也不能。
熄灭烛火,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习惯了与瑶瑟同榻,相拥而眠,一个人的温度便愈觉孤凉。
良久,终于撑不住的沉沉睡去。
她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头有些痛,但也撑着疲累开了门。
“翠微?”梧湘揉着头道。
翠微上前扶住梧湘,扶进屋内坐下,替她揉着两侧穴道。看着梧湘青白脸色,眼下青黑,道:“奴婢吵醒姑娘了?”
“知道就好。”梧湘眯眼答道,未见昨夜半分失意,除去脸色实在不能算做好看,神情语气都一如往昔。
翠微轻笑一声,神色有些异样。
“怎么了?我可没说你,脸就苦上了。”梧湘不知端的,还能笑问。
“该苦的不是奴婢。”翠微道,似是意有所指。
“难不成是我?别卖关子了,到底什么事?”梧湘问道,头疼得紧,没力气猜。
翠微咳了一声,言简意赅道:“晌午刚开门一会儿,便有个女人进来,手里有官凭……”
梧湘的面色也怪异起来,直觉不好,但也没出声打断翠微的话,只用眼神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翠微将脸别过去一些,道:“找了瑶瑟姑娘。”
“什么?!”梧湘霍然站起,也不及责怪翠微这时候才来告诉她,急急忙忙就要向门外奔去。
翠微连忙拉住她,道;“姑娘别急!您也别忘了瑶瑟姑娘的身份!”
梧湘听到这话,也冷静下来,停下脚步,苦笑一声:“是啊,我怎能忘。”还有她自己的身份。
翠微原意是宽慰梧湘,瑶瑟是清倌,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不想却如此,暗叹情字害人,又连忙补解道:“奴婢看那女人是有事来寻,应当是哪家的小姐,脸也没露一个,姑娘不必太过忧心。”
“何况您难道想就这样去见瑶瑟姑娘?脸也不擦,衣也不换的,那可真是好看。我去替您看着,等您擦完了洗完了,奴婢大抵也就回来复命了。”翠微提议道,正戳中了梧湘心事,梧湘有气无力的点点头,算是默认。
“我知道……我只是,没有办法不去担心……”翠微走出几步,听得梧湘声音,默然暗叹。
瑶瑟一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对座的女人。
感受得到瑶瑟的打量,女人毫不在意,仪静体闲,端庄笑道:“我不会让他再多作纠缠,也谢姑娘两清肯断。一点心意谢礼,望姑娘收下。”
瑶瑟刚要推拒,女人又道:“这些钱够姑娘赎身,是他欠了姑娘,男子丈夫,怎生能无情无义?姑娘若真想两断,还请收下,不然永远都是他一块心病,也算还却十年青梅。”
女人断定瑶瑟不会再拒绝,李荣谢千里寻她,她也能放下,劝诫他回家,料想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能退亦能进,何况不会有一个女子,甘愿待在这烟花之地。她给的钱莫说赎身,尚有余钱,安稳生活一段日子,乃至盘下几家商铺营生本钱,都是够的。
岂料瑶瑟摇头。看女人不免露出片刻掩饰不了的惊讶神色,瑶瑟笑道:“并非不够,也非奴不愿。”想到那个人,再苦也不觉轻笑,就算她昨天还惹她生气,木得居然不知挽留解释。
女人给的条件足够诱人,并且不需瑶瑟做什么,或者说瑶瑟已然做过,因而才有今天这一出。但那些人多么高高在上啊,女人再端庄,也掩饰不了她骨子里的自信骄傲。笃定瑶瑟会答应,所谓心意谢礼,当真是说的那么好听的么?一个自以为是的打搅,一个看似体谅,拿着她以为无法拒绝的补偿,还却青梅时光。
好心还是如何,瑶瑟无法分辨,也不想分辨。最轻贱时这些人没出现,而一出现,便不自知的都是一副姿态,不过一个虚口承诺,一个摆在面前,脸上都是写着:嗟,来食。
李荣谢再不来打扰她,他们便是两清了。
凭什么他李荣谢的义气心病,要她这样来成全?她若根本不需要他们再来打搅,不想管他安不安心,这些人却为了自己的心安来了。她已不愿再和他有半分关系,那些创伤已有另一个人来抚平。
然而瑶瑟,已没有资本骨气,当真铮铮铁心不受。
若有可能,大抵许多人愿意有个新的开始,风尘中人,也并非生来风尘。瑶瑟不例外,她也想离开这里,但是是和那人一起。
“奴已有牵念之人,所以不能答应姑娘。”瑶瑟敛眸道,似苦似甜。
这实在是个意想不到的回答,女人沉吟片刻,笑道:“姑娘情深义重,是我考虑不周了,但还请姑娘不要拒绝太早。”说着看向身边侍女,拿出一块精致玉佩,又道:“姑娘若改变主意,随时可将这玉佩送还,附信即可,我自当鼎力相助。”
将玉佩轻放在桌上,女人起身,道:“这便不叨扰了,希望没有打搅姑娘,不劳姑娘相送,再会。”
瑶瑟起身福礼。
看着女人的身影远去,瑶瑟回首,淡淡瞥过那玉佩一眼,道:“归荑,收到柜里去吧。”许会有用。
归荑应声,也不多说,将东西轻手轻脚的收好,刚想对瑶瑟吱声,却发觉门微微开了。
第49章 海棠
走过察看,瑶瑟因着口渴啜茶而未曾察觉,门边多了一人,或说,来了一人。
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默声开门,自己悄声同那人擦身退了出去。
瑶瑟有些疑惑,刚刚抬眼,手中茶盏都晃了一下。随后放下,冷淡侧首,话也不说。心跳却说不了假话,浓妆淡抹总相宜,冶艳得教人挪不开眼。不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这人的妆较以往浓了许多,格外的不一样,格外的……好看。
话还没说一句,人就挨到了身边,冶丽的面容像是枝头悄绽的海棠,昨夜雨疏风骤,而海棠依旧。
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
如此容颜,却有极不相符的神情。乖顺难言,眸中尽是满满失落,好像在责怪瑶瑟为何不能看她一眼。半晌,见瑶瑟还是不说话,才委委屈屈唤出一句:“瑶儿,你不能不理我!”前面还是稚气委屈,后句就是稚气霸道。
身旁传来熟悉的清竹香气,安心莫名,虽然还带了些稍浓的脂粉味道。瑶瑟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一些,道:“我为什么不能不理你?”
一物降一物,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因果轮回,总是要还。
素日气得浮宵跳脚,堵得浮宵说不出话,而今瑶瑟简简单单一句问话,也将梧湘堵得没法。
最后只能揪着衣裳嗫喏道:“就,就是不能。”
瑶瑟没应声。
梧湘更觉挫败,身体却默默再贴近了些,头靠在瑶瑟肩上,见瑶瑟不曾推拒,心中一喜,越觉依恋,而忧心仍无法散去,垂眸遮住眼中黯然,轻声道:“我错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这话带了一夜的疲惫。
瑶瑟心疼起来,轻揽住梧湘的腰,道:“好,以后什么不许再瞒我。”梧湘含糊应了一声,疲惫涌上,好似自见到瑶瑟起,一夜未有的睡意便重新席卷,头还是一抽一抽的疼,她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睡一觉,但仍是撑着问道:“那个人来找你做什么,瑶儿能告诉我吗?”问得有些忐忑,丝毫不像平日不会扭捏的梧湘。
瑶瑟愈发心疼,温柔安抚道:“我什么不能告诉你?我可不像姐姐。”戏谑一句,又道:“李荣谢的妻子,京中赵家小姐,说是来谢我,和李荣谢两断。她没对我做什么,大抵就是想看看我是什么样子,正妻的心思,再厉害也还是个女人。”笑了一声,又道:“走了也不让我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