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公主重生了(137)
陆笙倒是一点都不嫌弃兔子掉毛变丑,仍旧如过往的许多年一般,日日将它抱在怀里。此刻也仍是温柔的抚摸着它的毛发,安抚住难得活跃起来的伙伴。
兔子被安抚住了,乖乖窝在陆笙怀中不再挣扎,祁阳的声音倒是又传了过来:“你偶尔也去看看,别等将来看到合心意的了,对方却定了亲成了婚。”
陆笙仍是替兔子顺着毛,闻言不在意的一笑:“可就是看不上啊。就咱们永州的那些公子哥,要么粗鲁莽撞,要么文弱矫情,更何况还有些纨绔不着调,哪有一个好的?再说我不喜欢他们,殿下便不愿意再多养我几年吗?”
公主殿下拥有大片的食邑,莫说是养一个陆笙,十个百个她也养得起。更何况陆笙也并不需要她养,陆家传承下来的那些财富,陆启沛和祁阳这两年也都陆续交给了她。
这样说,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
不过祁阳听后倒是想了想,又扭头去问陆启沛:“这永州的男儿真这般不堪吗?”
陆启沛闻言忍不住一笑,顺手替祁阳理了理鬓发,答道:“或许吧,我也不曾注意过。”说完终于舍得分个眼神给陆笙:“不过也许是阿笙没遇见合意的,缘分未到罢了。”
陆笙点点头,一脸认同:“就是就是,缘分未到,殿下别着急了。”
祁阳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了,她瞥了撸兔子的陆笙一眼:“这点小事,谁着急了?我又不是催你定亲,只是提一句,你想怎样都好。”
陆笙便接口道:“那我便留在公主府里,多陪殿下和伯父几年。”
祁阳闻言不甚在意,摆摆手便算是应下了,并不因这点小事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倒是陆启沛,漫不经心看眼侄女,收回目光时心中还隐约有些失望——这小丫头到底还要在她和殿下中间碍眼多久啊?!
陆笙却是看着二人亲昵模样,眼中隐约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脑洞突然开了,都是你们之前说陆笙和兔子cp,就忍不住想兔子死后穿到某个小姐姐身上,跑回来找陆笙,天天卖萌装可怜求撸毛什么的……
第151章 番外十
陆笙并不愿提成婚的事, 但她满十五, 笄礼总是要行的。
四月十一,便是陆笙十五岁的生日, 也正是她及笄的日子。祁阳和陆启沛显然都很重视她, 多年以来早将她当做亲子一般看待,这意义重大的笄礼自然不会轻忽。
自三月起, 永州大长公主府便开始为这礼仪筹备起来——发笄、发钗、钗冠,襦裙、深衣、礼服,样样都需提前准备, 也样样都需精挑细选。而除此之外,更要紧的是确定参礼的人, 如正宾、赞者、有司,都需一一考量。
公主府毕竟在永州扎根不久,宗室里的长辈远在京城是不要想了, 陆家那边也只两根独苗。没有亲戚长辈, 那么这些人员的考量便比物质上的筹备更让人操心。
陆启沛和祁阳商议许久,主人的位置两人自是当仁不让, 正宾思量许久之后,定下了陆笙前几年在永州拜下的老师, 那也是个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 当得起正宾一职。只是赞者和有司二人思量许久也未定下,便打算将此交给陆笙自己决定。
事情有条不紊的准备起来,陆笙也与交好的姐妹商量好了赞者和有司的人选。可就在这个时候,京中来了一支人马, 不仅带来了皇帝的旨意,更有安平长公主亲自前来。
安平公主是皇帝的妹妹,两人却不是同胞,皇帝是庶出长子,她则为先太子嫡女。两人的出身真要论起来,其实安平公主更为尊贵。奈何先太子早逝,甚至都没能登上帝位,这嫡庶的尊卑也早已经随着当年幼帝登基而逆转了。
不过好在皇帝宽仁,这些年对弟妹都未曾打压,尤其安平公主出身还更尊贵,这些年也不曾受过半点委屈。如今她早过了及笄,在京中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祁阳和陆启沛早已远离了朝政,不过京中的消息也都是知道的,却不知对方缘何跑来了永州?
好在后来圣旨宣读,众人便也知道了缘由——皇帝下旨,册封了陆笙县主爵位。这个爵位并不算高,但对于与皇室毫无血缘的外姓女而言,已是十分难得了。
想也知道,这是皇帝对姑母姑父的回报。因二人远离朝堂又多年无子,皇帝早先想要回报二人子嗣的打算终究做了空,最后无可奈何之下,听说姑母对姑父这侄女颇为爱护,便下了这道旨意。甚至派了妹妹亲自前来,也不过是为了撑一撑场面,顺便表示自己还记着姑母。
祁阳和陆启沛对此不甚在意,陆笙也并不因这爵位而欣喜,不过当着安平公主和京城来使的面儿,一家三口还是高高兴兴的接了旨。
安平公主如今也不过十七,比陆笙大两岁而已。她宣旨时一脸郑重,宣完旨意之后倒是神色一松,立刻恢复了少女娇俏的模样。
当年祁阳与太子亲厚,安平那时虽年幼,但与这位姑母也是颇为亲近的,多年不见仍旧不见生疏。她递出圣旨之后,很快挽上了祁阳手臂,又笑眯眯唤了声:“姑母。”
祁阳笑着应下,随意寒暄两句,安平又转头冲着陆启沛唤了声:“姑父。”
陆启沛点点头,并不打算与安平寒暄,但旋即她却意外发现少女的目光久久落在自己身上,倒是比面对祁阳时更添了几分关注。这让陆启沛不适的蹙了蹙眉,又不着痕迹的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一番,确定自己衣着装扮并无问题,这才将稍带疑惑的目光移向了祁阳。
祁阳自然接收到了,目光一扫也未发现陆启沛有何不妥,于是索性扭头冲着安平问道:“安平你一直盯着驸马看什么?”
安平这才收回目光,笑了笑,自然而然道:“京中盛传姑父容貌昳丽。当初年幼,我都不记得姑父长什么样了,如今难得来这永州,没忍住,便多瞧了两眼。姑母不会小气得不让看吧?”
祁阳总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不过面对小辈也没多想。倒是一旁的陆笙,看着安平眸中灵动笑意,隐约觉出对方的笑容中别有深意。
四月十一很快就到了,春夏相交的时节,天气不冷不热,很是舒适。
之前三日戒宾,前一日宿宾。正宾确是定下了陆笙的老师卫氏,有司最后定下了卫氏之女,也就是陆笙的师姐。但赞者的位置却不是之前陆笙定下的交好姐妹,而是被京城来的安平公主抢了去,她不顾自己的公主之尊,亲自求来这事,旁人自然也不好拒绝。
所幸身份虽尊,但安平公主也不是来陆笙笄礼上找茬的,更不想与自家姑母交恶,是以笄礼的筹备、开始甚至是进行都相当顺利。
笄礼当日,前来观礼者无数,除了对公主府的重视之外,也多有人来看安平公主。
陆笙这个笄者本该是整场礼仪的中心,但似乎被旁人抢了风头。好在她并不在意,安平公主也对旁人的巴结奉承兴趣缺缺,并未理会无关人,自顾当她的赞者。
热闹一场,笄礼很快便开始了,众人也沉寂下来。
初加时,陆笙跪坐席上,老师卫氏行至她面前,满面严肃,高声吟颂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罢为她梳头加笄。
安平作为赞者,在正宾退开后,又为陆笙象征性的正了正发笄。而后等陆笙行礼回房更衣时,便亲自从有司手中取过了与发笄相配的素衣襦裙,送去了房中与陆笙更换。
自己的笄礼有身份贵重的公主亲自正笄送衣,陆笙感觉略微复杂。不过面对着相识不过数日,甚至没什么交集的安平,她自然也没有多话,只简单与她道了谢。
安平笑笑,当先离开了,让她有时间更衣,然后继续笄礼。
陆笙没有父母,今日作为主人的是祁阳和陆启沛,两人是她名义上的伯父伯母,她私心里却也是将二人当做父母一般看待的。是以更衣而出后,陆笙便索性冲着二人拜谢了养育之恩。
有那么一瞬间,祁阳和陆启沛心中感触,几乎想要当场认下陆笙当做女儿。不过那阵冲动过后回头再想想,却又发现三人相处早如家人,女儿也不过是个名分罢了。有或者没有,其实都无关紧要,只要陆笙今日心意不变,她们自会将她当做亲生一般看待。
思绪翻转间,笄礼继续。
二加时,陆笙仍旧跪坐,卫氏也如之前一边行至她面前,高声吟颂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说罢安平替陆笙取下了发笄,卫氏替她簪上发钗。
而后继续正钗,继续更衣。陆笙换上与发钗相配的深衣,再出来拜谢师长。
过后三加,陆笙跪坐,卫氏高声吟颂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安平再为陆笙取下发钗,卫氏替她戴上钗冠。
之后又是赞者正钗冠,陆笙更换礼服,出来拜谢宾客。
三加过后,陆笙一身钗冠衣裙已是极为华丽。可笄礼至此也并未完,之后又是另一番礼仪。如醮子,如取字,如聆训,再揖礼拜谢过参礼众人,这场繁复的笄礼才算完结。
整个过程,从清晨一直持续到午后,也亏得陆笙不是被拘在闺中长大的娇弱小姐,否则一整套笄礼下来只怕要累得在榻上躺个几日。可饶是如此,穿着厚重礼服,戴着沉重钗冠的她也觉得不自在极了,简直恨不得宾客们立刻散去,她也好立刻换下这身累赘。
可惜她也只能想想,众人前来观礼,笄礼结束后公主府自然也有宴席准备。陆笙作为这场笄礼的中心,哪怕众人更在意的是从京城而来的安平公主,她也是躲不开的。
陆笙轻轻扶了扶头上的钗冠,总担心它太沉会掉下来。而后她左右四顾一番,突然问身边侍女道:“我的兔子呢?你们谁抱走了?”
公主府的人都知道陆笙有多看重她那只老兔子,是以侍女闻言虽有些怔愣,却也在第一时间帮忙找起来。然而抱到笄礼现场的兔子现在却不知去了何处,陆笙正不耐烦应酬宴席,见此索性便穿着那一身精致繁复的礼服四处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