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明倒是偶尔露出营业的笑,可笑得比哭还难看,众人都在猜测:今天的婚礼,会不会全程悲戚惨淡。
按理说,大婚要宴请沈顾两家亲戚,尤其是两家都是独生子女,也都是新婚。
然而这一块,沈晚清没负责,是沈语堂在负责。
顾砚明家里这边,是顾砚明和父母一起安排。
一场盛大的婚礼,在海京市的国际会展中心大酒店隆重举行。
新人的婚车沿着事先设计好的路线行驶,想要拍照片的狗仔队见缝插针,哪怕只能拍到婚车的车屁股也得跟着。
从言芳华家里出来,沈晚清自己走下来的,自己上车,他们坐在后排,没有只言片语。
直到下车,沈晚清注意到顾砚明挽着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她目视前方,淡声道:“你在害怕么?”
“我可记得你说的,我希望你想过如何应对后续。”顾砚明稳住心神,提醒道:“今天会来很多人。”
“那又如何?”沈晚清语气不起波澜,“先去楼上,我去见沈语堂,你去见父母。”
顾砚明挺直腰杆,随着沈晚清进了电梯,离开众人视线那一瞬,沈晚清拉开距离,他也避嫌似地躲开,突然说了句:“你都不管他叫爷爷了。”
沈晚清没做声,电梯到顶层,她抬起手臂,顾砚明挽住。
电梯打开那一瞬,镜头的灯光频频闪亮,两人的表情经过调整,没有新婚的喜庆,像是在参加会议,走一次盛大的过场。
顶楼,套房,一左一右,保镖将媒体拦在外面。
沈晚清敲开门,明亮的客厅内,沈语堂西装革履,旁边站着的是一身隆重打扮的温婉。
“新婚似乎大喜的日子,要注重表情管理。”温婉简单提醒几句,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沈晚清将结婚证、海京天街的签约合同范本等资料,都放到桌上。
“我准备好了,您的呢?”沈晚清端坐,沈语堂定定打量她几秒,拿过结婚证和资料翻阅过后,他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我希望你知道,为了走到今天,我们付出了多少心血。”
沈晚清没做声,沈语堂从档案袋拿出几份资料,有沈家现有资产分割的合同,也有公证书。
她接过来翻到核心那一页,眉目一凛,抬头问:“说好的一半,为什么只有25%。”
“为了防止你有变故,剩下的需要婚后考量一段时间再给你。”沈语堂靠着椅背,锐利的眼神鹰一般盯着沈晚清,说:“我需要你和陆知夏彻底断了所有的来往。”
沈晚清垂眸,没做声。
沈语堂继续沉声道:“今天,廷筠和言芳华的协议婚姻也会到此为止,我们两家将不会再有任何往来,你和陆知夏虽然分了,但我知道你们之间的藕断丝连。”
“你有证据么?”沈晚清缓缓抬眼,眸光阴沉,“我们哪里藕断丝连了?”
“不见黄河不死心?”沈语堂冷笑道:“你的手机,你的电脑,你的家,你所在的任何地方,都有我的监听,温婉也给我看了你们在办公室里的视频,你们还真是不要脸,什么苟且之事都做得出来!”
说到最后,沈语堂气得咳嗽了半天,斥责的话不堪入耳。
沈晚清捏着一沓资料,垂着头盯着上面的骑缝章,等沈语堂骂完,她才说:“所以,你要食言,只给我25%。”
“要不是你顺从我的意思结了婚,这25%我都不想给你。”沈语堂黑着脸,阴沉道:“你要是之后听我的话,剩下的25%都会给你。”
沈晚清轻笑了一声,深唿奚,没做声。
“你笑什么?”沈语堂逼问道:“我再问你,袁望舒到底葬在哪里了?”
他抬手芷着沈晚清,警告道:“你最好让言芳华劝告陆知夏,赶紧把那个文件袋给我,要不然我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沈晚清低头整理文档,重新装进档案袋。
她又把桌上的结婚证和合同拿在手里,抬头平静地问:“您真的要食言吗?”
“这是对你的惩罚!”沈语堂斥道:“如果你再叛逆,后续的惩罚,会比现在还要严重。”
沈晚清起身:“那我先出去忙了。”
沈语堂喝道:“站住!”
沈晚清站在门口,沈语堂语气高八度:“还是不肯乖乖告诉我袁望舒的下落是么?你确定不想要那25%了?”
沈晚清没做声,拉开门直接走了,沈语堂芷着门,半晌气得说不出话。
陆续有贵宾到来,沈语堂不得不下去接待。
顾砚明安抚完父母,躲到一旁的洗手间给沈晚清打电话,低声问:“剩下的尾款到底什么时候打过来?”
“现在。”沈晚清语气很平和,顾砚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现在?”
“恩,稍等。”沈晚清挂断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你到了吗?”
一辆跑车停在门口,沈青訸坐在车里百无聊赖,淡声道:“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东风。”
所有的资料准备齐全,沈青訸找人快速办理,几分钟内,沈家25%的资产,已经划分到沈青訸的名下。
她回信息写到:我要携款潜逃了。
沈晚清看到信息,浅浅一笑,回复:那你注意安全,记得先把尾款付了。
不过十分钟,顾砚明收到沈晚清的信息:尾款到了,你查收。
顾家父母看见账户里的金额,也是诧异,顾砚明找的投资人还真靠谱,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心里暗自松口气。
外界眼里的婚礼正在进入倒计时,宾客们几乎都到了,陆知夏和其他人一起去了现场,她坐在第一桌,镜头怼着她拍,她也没一点笑模样。
曾经磕她们的CP,纷纷喊心碎,陆知夏连头发都剪了,估计是彻底伤心了,我磕的CP悲了。
有人替陆知夏不值,不过是沈晚清的备胎,也有吐槽这场婚礼,完全是利益交割。
更有甚者发出偷拍的照片,照片里的新郎和新娘,丝毫没有一丝喜悦。
有人说这是一场戏,一场男主和女主都不愿接,但不得不接的悲剧。
有乐观者,已经开始带话题节奏#沈晚清什么时候离婚#。
网上比现场还热闹,语言更自由。
宴会厅里热闹非凡,除去陆知夏这桌,其他桌都洋溢着笑。
陆知夏不开心,其他人也开心不起来,言芳华不知在忙什么,一直没来这边。
叶澜西轻轻拍了拍陆知夏的肩膀,陆知夏沉着脸,心里跟刀割似的。
她正难受,抓起手机接起来往外走,琥珀川来了。
叶澜西离得近,回身看了眼陈楚寒,说:“她手机响了吗?”
陈楚寒摇摇头:“好像没有。”
秦筝也坐在旁边,她想到什么,起身要出去。
江梦莱也想跟着,秦筝按了按她,说:“你等着。”
秦筝小跑追出来,陆知夏正在门口接电话,报方位。
她目光盯着陆知夏的手机,从耳边挪开,屏幕压根没亮。
秦筝的心头猛地刺痛,陆知夏回身看她:“你出来干嘛?”
她强忍酸楚,扬起笑说:“我上厕所,正好看见你,你出来接人?”
“恩,”陆知夏低头摆弄手机,说:“琥珀川说要过来。”
秦筝啊了一声,喉间哽咽,她长出口气,说:“那我正好跟你一起等,我也想见见她呢。”
陆知夏嗯了一声,已经往外走接人去了,秦筝眼眶泛酸,泪水差点没忍住,她跟在后面,把电话拨给言芳华。
也是打给言芳华这一刻,秦筝才知道,原来言芳华早已知情。
她望着路边消瘦的身影,哽咽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带她看医生?我……”
正赶上陆知夏回头,秦筝立刻低头,泪水也掉下来,哭腔道:“现在怎么办?今天是不是不该让她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陆知夏勾起的笑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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