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仿佛被放在煎锅上,翻来覆去地烙煎,又疼又难受。
陆知夏突然起身,凑在一起聊二次分化的三人齐刷刷抬头,问:“怎么了,老大?”
“没事,我出去透透气,这里太闷了。”陆知夏穿着T恤,站在夜风里,丝毫没能缓解心头的郁结。
她心里窝得慌,像是谁往她呼吸道上塞了一团棉花,横竖这口气不顺畅,心情不塽。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咬着烟,蹙眉回头看,是秦筝。
陆知夏忙夹着烟,勾起笑:“你怎么出来了?”
“也透透气。”秦筝站在她旁边,陆知夏换了个方向,“免得烟呛到你。”
秦筝笑了笑,陆知夏一如既往的贴心。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啊?”良久,秦筝突然问。
“啊,”陆知夏想了想,“其实早就会,在国内抽得少,去国外抽得多了。”
又是一片静默,秦筝扬起头,问:“和我没话说吗?”
“不会啊。”陆知夏夹着烟,手背在背后,温和道:“和你一起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倒还是挺会说话的,陆知夏在她面前一直都挺会说的,秦筝嗯了一声。
陆知夏望着眼前的红色长龙,夜生活刚刚开始,市中心必然堵车。
她想起她和沈晚清初见的那晚,她们在酒吧……啊,不对,她们是在路上见到的,那时是什么感觉来着?
她正回想,秦筝突然又问:“是因为她吗?”
“啊?”
“你现在这样,是因为沈晚清吗?”
“这样?”陆知夏不解道:“哪样?”
“魂不守舍,焦躁不安,”她顿了顿继续说:“束手无策,无可奈何。”
四个成语,十六个字,直击心灵。
她下意识否认,有些不快道:“没有的事。”
秦筝也没否定她,附和道:“恩,你们两个不合适。”
没等陆知夏说话,秦筝继续说:“人与人是讲究门当户对的,阶层、财富、心灵、思想……”她缓缓道:“激情只是一时的,长久的生活,朝夕相处,会暴露很多问题。”
秦筝以过来人的语气告诉她:“心动之后,尤其是先动心的人,往往会对未来的生活,以及对喜欢的对象,给予很亮的高光,会把对方想象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她轻轻叹口气,无奈地苦笑:“现实却是一面照妖镜,而真相往往是丑陋的,你会发觉一切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一开始你会难以接受,但你也会慢慢地说服自己,接纳这一切,但是……”
“秦筝。”陆知夏望着街对面手拉手的情侣们,认真道:“你不是我,我也不会是你。”
“我只是不希望你重蹈覆辙。”秦筝低声说:“虽然这样说,可能会被你耻笑,会被你看不起,但我还是要说,比起沈晚清,我能更好地与你相处。”
“我没有看不起你,也没有耻笑你。”陆知夏偏头看她,黑漆的眸子,深邃如潭。
秦筝不愿承认,时隔几年,她竟然读不懂她的内心了。
“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呢?”秦筝喃喃低问。
“都变了。”陆知夏定定地望着她,秦筝无法与那双漂亮的眼睛长时间直视,她低下头说:“我对你,从来没有变过。”
“我也一样。”陆知夏昂首,淡声道:“咱们相处一直都是没问题的。”
“恩,那……”
嗡——
陆知夏的手机振动,言芳华打电话,内容和之前相似。
大概就是,你怎么还不回家,成天到处野,天天熬夜身体不要了吗?
她边听母亲的唠叨,边小范围来回溜达。
陆知夏和以往一样,听完回答:“我知道啦,言教授,早点休息,我会尽量早回去的。”
话题被打断,陆知夏丢了手里的烟,指了指后面的高楼,说:“这里有个武术馆诶。”
“你想学?”
“恩。”陆知夏拉开架势,“你记得吧?我小时候学过的。”
秦筝笑了笑,点头:“记得啊,你学的那个叫跆拳道,还有自由搏击。”
“你记得这么清楚。”陆知夏现场表演回旋踢,动作干净利落,“怎么样?”
秦筝鼓掌,竖起拇指,赞道:“还是一样的帅气。”
两人说话间,往楼里走,三层的窗口,林悬胳膊肘撞沈晚清,调侃她:“吃醋不?”
沈晚清抖了抖烟灰,淡声道:“闻到了么?”
“闻是闻到了,但实话实说,”林悬如实说:“这里香味太浓太杂,建议是找一个安静清幽无杂质的地方,你懂的。”
“你这功力真是下降了。”沈晚清叹息摇头,林悬椒嗔:“诶哟喂,你在这等着我呢,我不就是跟小alpha逗趣嘛。”
“你们两怎么又躲窗边抽烟去了?”颜梦回接完电话回来,林悬吐槽道:“烟友见面,不见面能干嘛,要不然就是喝酒,但是这个地方的酒,我不爱喝,我只能忍着,等会去晚晚家里喝了。”
她转过身靠着窗边,问:“你什么情况,一晚上电话不断,比晚晚还忙。”
沈晚清望着窗外,两个人很快从楼底下走出来。
某人大概很兴奋,还在原地耍了一套长拳,博得美人掌声。
沈晚清扯扯嘴角,嘁了一声。
林悬探头看,忍俊不禁,故意问:“好看不?”
沈晚清转过身,懒得理她,说:“接风洗尘差不多了,回家。”
颜梦回走到窗边,知道这两人在看什么了,她突然说道:“抱得够紧的。”
林悬刚走一半又折回来,嘴里呦呵两声,扬声道:“晚晚,这小alpha挺招人啊。”
沈晚清头都没回,径直出了门。
房间里剩下她们两个收拾东西,颜梦回压低声音说:“你回来别就知道抽烟喝酒,正事别忘了。”
“啥事?”林悬拎着包,眨眨美丽的大眼睛,“不好意思,我健忘。”
“林悬!”颜梦回咬牙切齿。
“好了好了。”林悬安抚道,“我可以帮忙,但是我感觉,这次晚晚似乎真有那个心思,毕竟信息素这东西,没法取代。”
“有什么没法取代的?”颜梦回掐她细腰一把,疼得林悬躲出去,“你这难得跟我肢体接触,就知道虐我。”
“你可是世界级的香水大王,有什么香是你调不出来的?”颜梦回戴高帽,可惜林悬不肯戴,“得了,别的不说,晚晚的优昙华信息素,我到现在都没研究出来,这龙涎香我看也悬。”
房门被推开,沈晚清眸光淡淡,说:“要不然我先走?”
“别别,我馋你的酒呢。”林悬眼神示意颜梦回,打圆场道:“那个梦回啊,你别老和晚晚过不去,一切往前看,知道不?”
“我知道。”颜梦回走到沈晚清跟前,低头好脾气地说:“对不起嘛。”
“没事。”沈晚清语气如初,“不早了,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我叫代驾了。”颜梦回跟她们道别,往楼下走。
沈晚清和林悬后下来的,走到二楼时,正赶上陆知夏揽着秦筝的腰。
四目相对,陆知夏的手松开也不是,搂着也不是。
沈晚清只是一瞥,便擦身而过,陆知夏下意识拽住她。
“少侠,左搂右抱,可不好呀。”林悬笑着打趣。
陆知夏眉目冷清,淡声道:“我朋友受伤了,才扶着她,你别乱说话。”
“哎呀,晚晚,她好凶啊。”林悬躲在沈晚清身后,沈晚清抬手甩了甩,面无表情道:“放开。”
“我、我今晚……”陆知夏说不出口,沈晚清不悦地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道:“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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