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不想[穿书](51)
云长伸手按住他头,不让他站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诩目光如蛇,撕咬着窗户里的少年。
“啊,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少年眨了眨眼睛,仰头盯着青年的脸,笑眯眯道,“子皈长老是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你叫他滚出来就滚出来,你怎么不滚进来?”
云诩毒蛇似的目光贴在少年身上,扫了好几圈,他蹙起眉头,退了几步,道:“风无止,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风长安撇开少年的手,站起来,道:“师尊,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有要事在身吗?”
“要事处理完了,担心你,就来了。”云诩回道。
风长安还没回答,云长抢先道:“子皈长老,你这就不对了,宗里那么多事,你居然为了个小小弟子跑了出来,太不负责任了。”
“别说了。”风长安掐了云长一把,望着青年沉浸在灯火下的俊脸道,“师尊,你还是进来坐会吧,天还没亮,挺危险的。”
青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的手指缩在衣袖里轻轻颤抖。
云长看出对方的纠结,他起挑眉,嘲讽道:“子皈长老这是在担心什么,你该不会在害怕酒楼里的什么吧?这酒楼里是有什么东西值得子皈长老忌惮的,没有吧。”
说完,他意味深长的补了句:“我们都进来了。”
“你是暮山老祖的关门弟子也不能如此放肆。”云诩冷冷道,往前走了几步,推门而进。
云诩进门后,就势关上门,站在门口打量酒楼的装饰,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从未变过。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云长转身,轻轻鼓掌,不过他表情很轻蔑,配上掌声,像极了讽刺。
他在不屑,在嘲讽,在奚落。
“你叫什么名字。”云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睛里有明显的警惕,但当他目光转到风长安身上,又柔和下来,带着担忧。
云长道:“云……”
云诩瞳孔猛缩,手中悄无声息的凝起攻击法诀。
云长耷拉着眼皮,余光从对方手上一掠而过,一字一句道:“长……啊。”
“好名字。”嘴里在夸奖,云诩却盯着云长,像是要把他这坚实的躯壳戳个粉碎。
云长与他对视,两两相望,火花四溅,他道:“不敢当,子皈长老的名字更好。”
风长安上前几步,隔开两人:“师尊,云长师弟年纪小,还请恕罪。”
“无妨。”云诩靠在门上,收回视线,闭目养神。
云长冷哼一声,似乎是不服,他翻了个白眼,盘膝坐到地上。
两边不讨好,风长没好气的关上窗,留了条缝,方便自己观察外面的情况。
街道静悄悄的,并无其他动静,冷风刮着灯笼在空中左右摇晃,晃出一片火红残云,像极了天边的火烧云。
百般无聊之际,视线里出现一只黑猫,它踩在乱成一摊的茶铺桌子上,金色瞳孔直勾勾回望酒楼,它似乎知道哪里有人 ,一眼定准目标,嘴上扬。
黑猫的笑容,诡异且残忍,它笑完,越上房顶,消失在视线里。
风长安的心在剧烈跳动,黑猫那笑容,把他的鸡皮疙瘩全勾了出来。
风长安关上窗,盘膝坐在地上,靠着窗户,他闭上眼,用心念跟云长说话。
“天亮就走,修士你还要找?”
“不找了。”云长用心念回道,“有人会带我们去。”
“哐哐哐!”门被人猛敲,敲门的人显然很惊恐,敲门声不但大,而且杂乱。
云诩就在门前,敲门声敲得他烦躁的睁眼,风长安两人睁开眼,朝门口看去,本以为他会打开门,但,并没有,他稳稳当当坐在原地。
“救命,开开门!”门外传来求救声。
求救声刻意压低了,慌慌张张的在躲避什么东西。
风长安站起,轻轻推开窗户,往门口看了两眼,冲云长点头,用心念道:“是三个修士。”
云长颔首,他拔出剑,两步走到门前,伸手就要开门。
“你干什么?”云诩按住他手,柳叶眼凌厉,“你可知这外面是人是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云诩按住少年的手很冷,冷得不像人的体温,风长安站在窗前,遥遥看见云诩修长的手上有一个斑点。
这个斑点很小,不一会,又冒出一个斑点,紧接着,又冒出一个大一点的斑点。
“是人是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云长甩开他手,拉开门。
被甩开的瞬间,云诩发现风长安的疑惑的视线,他抬起手,斜瞥了眼,斑点便不再长了。
不等风长安发问,他自己解释道:“这就是为师为什么不在这里停留的原因。”
少年不解的歪了歪头,走上前,抓起他手瞧了瞧:“过敏?还是什么?”
云诩目光顺着少年头顶自然而下,落到腰间,那里挂着个天青色乾坤袋。
乾坤袋,可装一切没有生命的东西,其品级根据乾坤袋的空间大小而定,像风长安手中这个乾坤袋就是亲传弟子的,足有几百个平方。
云诩落在乾坤袋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炽热的光,他把这情绪收敛好,抽回手,回头看着慌慌张张挤进门的三个人,高深莫测的摇头。
现在不是时候,不与你说。
风长安从他那边理解出这么句话。
三个人惊恐的挤进门,不等云长出手把门关上,先有背抵着门,全身发抖。
借着四周火光可见这三人都穿着黑白相间的道袍,袍后有个太极图,是五大仙盟外,排名第六的郝海宗的弟子。
郝海弟子基本色黑白,看身上的配置,是内门弟子。
三人两男一女,无一例外都断了只手,男左女右,血腥味从进门就冲的酒楼大堂满堂都是,不断往地上上淌。
云长面无表情的抱着剑,盯着三人。
三人被他盯得通体发寒,确定没被那玩意跟上后,瘫软在地。
娇俏可人的女修噙着泪,颤巍巍的抬起右手,右手已经没有手,只空荡荡有条胳膊,上面是并不整齐的横截面。
她用左手死死扼住右小臂,咬着药瓶给自己上药,明明表情痛到扭曲,却死死压在喉咙里,颈侧因为青筋暴起,眼睛泛红。
风长安蹲下,细细打量横截面,横截面血肉模糊,明显是别什么尖利的东西撕去的。
云长也蹲了下来,和风长安对视一眼,点点头。
三个人上完药,这才平静下来。
“你们这是被什么动物撕咬的?”风长安停顿了下,自我否认,“不,我说错了,或许是妖兽。”
女修震惊的张大嘴,道:“你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也见过?!”
“没有。”云长先风长安一步否认,认真道:“看你们的手,断裂处不平整,有点类似被撕扯断的,说明不是刀剑所伤,而是猛兽,可平常猛兽怎么能伤得了三位,定是很厉害的妖物。”
云长长得人畜无害,软萌的像只兔子,无辜的睁着眼,眼睛明亮深邃,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特别是在他不动声色吹了对方实力一波的情况下。
风长安被抢了话语权,无奈的看了眼云长,这小子跟他父亲一样强势……
强势二字刚出,对上对方那双像极了云诩的柳叶眼,风长安默默把强势二字咽了回去。
不愧是父子,跟云诩年少差不多,都是从兔子模板里扣出来的。
女修对好看的事物没什么防范力,心底信了云长,她娓娓道来事情缘由:“我三人皆为郝海宗弟子,此次前来峨眉派秘境的目的便不多说,众所皆知。
秘境塌了以后,我们误打误撞闯进此地,进村便见如此繁华热闹,放松了警惕。
后来,本欲找人问一下此地是何处,却发现这些人听不到我们说话,尾随这些人进了村前的当铺,里面有个……那应该是地下室 。
地下室里有尊千手观世音,很奇怪,一站到其面前,就控制不住的想要许愿。”
女修说到这里,嘴唇抖了抖,目带恐惧:“我许愿了,我们都许了,愿望在幻想中实现的,觉得太过诡异,我们就撤退了。
撤退回房后,猫,一只金色瞳孔的黑猫把我们手给咬去了,它还想咬断我们脖子,不过我被痛醒了,逃过一劫。”
风长安想到先前那只跃上房顶就不见的金色瞳孔黑猫,看来是来叼他的手的。
当时他也胡乱许了愿一一信男王小二求观世音保佑,发大财!
“你们三个人怎么还打不过一只猫?”云长嗤笑,“这也太没用了吧。”
女修右边的男修涨红脸,他叫王博,道号瀚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清韵宗的也就会看不起人。”
云长掀起眼皮,懒洋洋道:“看不起你了吗?别对号入座,胡乱咬人。”
王博断了只手,心里怒气难消,正欲发火,却被他轻飘飘一眼压了下去。
这一眼太过恐怖,阴森森发寒,就是他们宗内的内门长老都不一定有这么大的威压。
鼻尖溢出冷汗,他冷哼了声,“我们惯不会像你们,随便咬人。”话锋一转,“说正事,那只猫可不是普通的猫,打不死,烧不死,淹不死,若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狼狈!”
风长安道:“不死之身?”
三人神情严肃,点头:“可以这样说。”
“怕什么。”云长挑眉一笑,闲闲侧开身,露出在后面打坐,不闻不问的云诩,道,“这不是长辈在身边嘛,想来也不会出事。对不对,子皈长老,你不会袖手旁观吧?”
三人听说是清韵宗那位大名鼎鼎的子皈长老,眼前一亮,立刻把晶亮的目光投向云诩。
他们抖了抖衣袍,站起身,双臂抬起,单手持剑,看起来格外凄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