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不想[穿书](82)
登云台上,风长安握着剑,单手撑在地面,血从他被划破的额头一滴滴落在地上,溅开鲜红的血花。
叶桦单手拖着剑慢慢向他走来,剑尖在地上拉出一条明显的划痕。
“抱歉。”叶桦微微动了动嘴唇,声音轻的几乎不存在,他举起剑,对准风长安的脖子刺去。
就在这时,以风长安为中心,灵力开始剧烈波动,空气的灵力就像海绵里的水被挤压了出来,往风长安身上灌,卷起比叶桦那招梅山剑术还要强大的飓风。
“这是……”胡赛瞳孔猛缩,站在悬崖边上楞了几息,忽然转身往风长安的赌注里砸下全部家当。
“金钱鼠,你这是干什么?!”一群人站在后面,见胡赛砸钱,心顿时揪在一起。
“你投风无止干什么?”
“金钱鼠投风无止?”投错注的胖子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往赌注上瞧了眼,望向登云台。
“初凝剑意,这不可能……”胖子震惊的喃喃自语,使劲扇了自己一巴掌,“痛,真的。”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胖子裂开嘴,笑得跟朵喇叭花。
初凝剑意也称初步领悟剑意。
剑意是剑修的核心意境,剑势是剑术的表现,不过是技巧招式罢了,没有剑意支撑,看似再厉害的剑势不过片刻就会消散。
众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目光灼灼的盯着登云台。飓风越来越猛烈,刮的众人不得不抬起袖子遮住眼睛,防止地面的泥沙飞入眼中。
登云台摇晃两下,忽然冲出一道凌厉的剑意,剑意虽没有凝成型,威力却不俗,直挺挺如尖利金塑扎入人心。
一些修为低的弟子被冲击的站不住脚,口鼻溢血,两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叶桦处于中心点,受到的冲击比他们还要强,五官皆溢出血,撑着剑,半弯着腰,勉强站在地上。
他天生要强,不愿意给任何人下跪,就是天王老子都跪。
剑意越来越强,叶桦感觉自己头顶仿佛有座大山压着,逼着他跪下服输。
“哐!”一声,跪在地上。
叶桦跪在地上的刹那,那道初步凝出的剑意消失,飓风也随之消失。
输了?
我怎么可能输了?
叶桦陷入呆滞中,看着滴在地上的血液。
我可是金丹,我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练气的?
“你输了。”肯定的语气在叶桦头顶响起,与此同时,利剑抵在他脖子上。
叶桦神情恍惚,僵硬着抬头,黑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一个手持修长大夫剑,身形清瘦如松的少年。
“呵,是啊,我输了……”叶桦从喉咙里发出呵的一声嘲讽,手指攥紧剑柄,垂下头,“我居然输了……”
他把头垂的很低,以风长安这个角度,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见挨着鲜红血花的地上滴上两、三颗透明的泪水。
风长安抿紧唇,正要说什么,叶桦却开口了,“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先前说你不会下死手,怎么?你认为我会下死手?”风长安手中剑转了一圈,利落的入鞘,“胜败乃兵家常事,同门师兄弟比试,没有什么血海深仇,犯不着下死手。”
败给一个练气的菜鸟,这个打击让叶桦久久不能回神,他没有说话,半响才撑着剑慢慢站起,声音沙哑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杀了无故挑衅我的人。”
风长安挑眉一笑:“可惜你不是我。”
叶桦怔忡,少年清秀的脸上,笑容温暖,没有半点奚落的神色。叶桦企图在他面上看到不屑、嘲讽、得意之类的神色,可都没有,只有善意的笑容。
“我刚才问的问题,你不考虑一下?”风长安道。
叶桦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问题,就刚刚问他谁要杀自己一事,叶桦握紧剑,嘴唇微张,刚开口又闭上,转身飞下登云台。
叶桦这人也真是……风长安从一开始接到生死战书时就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只是碍于对方背靠大树,一时半会动不了而已。
至于刚才的试探,只不过是想看叶桦会不会说实话。
如今看来……是不会了。
风长安目送叶桦离开登云台,惋惜的摇了摇头,本还想帮上一二,对方竟不领情。
也罢,我还不想管呢。风长安轻点登云台,翻到悬崖上。
就像触碰到某个开始键,他一落地,震惊到陷入沉思的众人就跟吃了和谐药,神同步的嚎叫起来。
“风无止,你这个变态,还钱!”
在场的人,除了云诩,没一个人认为他能翻盘,金丹对练气,练气毫无疑问会被碾压,谁能想到他最后变态的初凝剑意,靠剑意碾压金丹。
风长安:“?”一脑门子雾水,我怎么变态了,什么时候欠你们钱了?
“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蔚蓝的天空乍起一道严厉的怒喝,“一个二个逃课,聚众赌博!全部记小过一次!”
听到执事长老的训斥,众人叫苦不迭,顾不得输了的钱,马上滚回学堂,该做什么做什么。
胡赛把用来赌注的布一卷,塞进袖子里,临行前,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狠狠一拍风长安的背:“你真是我的财神爷!”
风长安糊里糊涂当了回财神爷,茫然的看向云长,然后移到道三千身上。“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道三千作为大师兄,最喜欢助人为乐,刚要张口解释,执事长老阴魂不散,“你们两个,身为亲传弟子,带头逃课,记大过!还杵着干什么,来执事阁领罚。”
诶!
道三千苦笑一声,不便解释,带着江渔匆匆离开。
风长安只好把困惑的目光投向在场唯一一个人:云长。云长好脾气的解释一番 ,递给风长安一个乾坤袋。
“听说你最近在闭关修炼,正是需要这些东西的时候。”
风长安打开乾坤袋一看,全是灵石,若有所思的垫了垫乾坤袋,风长安眉尾挑起揶揄的意味,“哟,云哥这是想玩包/养?”
云诩:“……”
拧起眉头,云诩道,“胡说。”
风长安笑眯眼睛,伸手勾住他肩膀往自己怀里带,同时把乾坤袋塞回云诩手里:“虽说兄弟如手足,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是,你也用不着交给我,搞得我像你夫人。”
夫人两字出口,云诩白皙的脸腾红,片刻,又阴沉下来,他拉开风长安的手,抿直唇线,疾步向前走,欲要离开此地。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风长安轻笑,轻飘飘的一声带着些色气,负着手,几步追上,“云哥,问你件事。”
风长安心里还记挂着云诩和云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越看云长越觉得像云诩,可偏偏又拿不出什么证据。
疾步行走的白衣少年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看风长安,风长安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不自觉退后两步。“算了,不问了。”
还未等风长安吐出个囫囵的尾音,云诩便猛地抬手,拽了风长安一把。
风长安猝不及防之下顺着拉力噔噔往前几步,险些撞上他,恼怒比疑惑先一步蹿出来。
然而还未等他将恼怒诉诸出来,云诩伸手掐住他下巴,语气阴沉,“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风长安困惑,甩开他手 :“你不就是云长……”
“云长?”云诩想着夫人两字,冷笑出声。没有预料过的事情总是打得人措手不及,比如现在。风长安脑子里一片混乱,唇上温热,肌肤与肌肤接触,让人无法思考。
云诩蜻蜓点水,一触即离,擦着风长安唇瓣而过:“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认出来了,承认一下,很难?”
“无止师弟,我……”江渔刚领完罚,御剑冲到登云台,想借风长安自己刻录的神行符抄宗规,就撞见这么一幕,她目瞪口呆看着风长安,话全卡喉咙,最后只挤出四个字。
“我靠,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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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渔:兄弟,刺激
第89章 多余
此话一出, 一道锋利的眼刀甩了过来, 江渔全身毛都炸了起来, 背脊发凉。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打量着云诩的脸色, “哈哈哈哈哈哈,我什么没看到,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继续!”
火燎脚背似的, 江渔嗖的一下蹦起,御剑闪人, 速度快得只看的得一串残影。
风长安:“……”
视线从天边消失的黑点回到云诩脸上,风长安拍开云诩的手, 警惕的退后几步,蹙起眉, “你不是云长?”
察觉到对方的防范和突然凝固的空气,云诩眸子沉了沉,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认出他。
“开个玩笑而已。”云诩一扫面上阴霾, 双臂抱胸, 轻笑道,“怎么?就许你开, 不许我开。”
风长安即将出鞘的利剑压回剑鞘, 蹙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这是两种概念, 以后不可再开, 否则……”
语气骤冷, 风长安轻扫云诩一眼,接着说,“小心你项上人头。”
云诩:“你真没意思。”
“那你可真有意思。”风长安薄唇轻启,不冷不淡的回了句。
语气平静,似乎没有把先前的事放在心上,可云诩知道,他生气了。他总是把情绪掩藏的很好,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登云台战况不出半日传遍全宗,一个个等着看好戏、没有去围观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后,仰天长啸一声。
师徒三代全是变态。
空怀长老就不说了,他本来就天赋出众,变态变的理所应当;子皈长老就不是个人,修炼跟谁抢一样,他不变态,天理不容。
可风无止算什么?要天赋没天赋,要勤奋不勤奋,他凭什么就能越级挑战,还能初凝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