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不想[穿书](90)
“虽然计划败露了,但是很高兴和你交手。我们下次有缘再见。”李之授诡异一笑,身形消失在阵法中。
云诩两步并三步走到阵法中间,发现这个阵法设置的最终目的地是玄武州。
……
满地碎花瓣,花香浓郁的有些过分。风长安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从杨柳青出去,只好在原地等待云诩回来,反正他现在是他徒弟,弱的很,出不去不是很正常吗?
他坐在桌前,一只腿曲着支在地面,一只腿随意的横在地上,懒散的就像他手里抱着的那只白猫,动都不想动一下。
“ 你们几个,屋里面有什么动静?”红衣女子在外面走了一圈,始终不放心,转着转着又转了回来。
甫一回来,看见那几个大汉歪头歪脑的靠在墙壁上打瞌睡,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们一脚。
几个大汉本就是隐身的,他人根本看不到,被红衣女子猛地一踢,露出了原形,凶神恶煞的睁眼呵斥,“谁呀?谁踢老子!”
“ 你姑奶奶踢的!”红衣女子憋着一口气道,扬手还要扇他们。
几个大汉看清面前的人,哪里还敢反驳,立刻往地上一蹲,求饶道:“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房间里没有动静,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红衣女子眯起眼睛,眼中闪过危险的暗芒:“一点动静都没有?没有动静才有大问题,一群蠢货。”
几个大汉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什么叫也没有动静才是大问题,明明有动静才是大问题,要是里头砸桌子砸板凳之类的,他们肯定早就冲进去了。
红衣女子懒得与他们解释,整理了一下衣冠。手上出现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白玉酒壶 ,壶中盛有醇香青梅酒。
她弯起魅眼,伸手敲门,“公子?公子?”
敲门声伴着两声叫唤,风长安顿时坐直身体,目光看向门口。
要让他们进来就麻烦了,不但不好解释云诩去哪里了,他自己也难走。
双方僵持片刻,红衣女子似乎明白什么,猛地推开门。目光如炬,快速扫视的房间。
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没什么人,只有只白猫懒洋洋的缩在角落里。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目光最终投向床榻。掀开遮掩视线的层层红纱,放轻脚步,缓缓靠近床榻。
伸手刚要掀开遮住床榻的布帘,布帘竟被一只手径直撩开。
男人平静的目光从床榻射来,漫不经心的上下打量红衣女子,刺得红衣女子不由后退两步,以保证自己处于安全位置。
“谁叫你进来的?”云诩抬头笑问,语气温和,他穿着雪白中衣,中衣松松垮垮,墨发有些凌乱,几缕垂下,显然刚醒。
一一被红衣女子吵醒的。
红衣女子的目光在床榻上转了一圈儿,她看见从苍青色杯子微微拱起,一个黑色的脑袋半露在外面。
久经沙场,红衣女子抿唇一笑,风情万种:“公子,我是来给你们送酒来的,见你们迟迟没有动静,也不应一声,以为出事了。只好擅作主张的推开门,进来看一下情况,以免出事。”
“现在看到了?”云诩伸手压了压被子,突然沉脸,冷笑道 ,“可以滚了吗?”
红衣女子八面玲珑,自然知道这位公子已经明白她在门外安插了眼线。歉意的福身道:
“公子真是个聪明人,我们确实在门外安插了人。只是因这位姑娘实在是让人起疑,我们不得不警惕,现在已经确认了,这就撤人。”说罢转身离开,顺带关上门。
红衣女子甫一离开,风长安就从被子里探出个头,然后快速爬起来。
杨柳青人多势众,且都是穷凶恶徒,风长安本已做好被发现后惨死的准备,谁知云诩突然回来。
云诩心有些慌,他整理好衣服,也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刚才突然把师尊往床上塞,其实……其实也就是……也就是见人推门,脑袋犯浑,下意识就干了这种蠢事。
这般想着,他小心翼翼地窥探师尊的脸色,师尊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云诩垂下头,握紧拳,眼中情绪不明。
风长安平静的看着云诩,他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需要对方的保护。在他印象中,对方永远是被保护的那个人。
风长安神色复杂,他定了定神,笑道:“师尊,我们什么时候回宗?尚客师弟我怎么没看到,该不会是师尊你放跑……”
云诩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目光看的人发慌。
风长安所有的话都卡喉咙里,危机感油然而生。
“师尊,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哈?”风长安笑容僵硬在脸上,他仰头看着云诩,觉得是幻听了,“师尊,你在胡说什么。”
青年有一双凌厉的柳叶眼,此时却弯弯的勾着一丝媚态,棱角分明的脸庞垂着几缕从鬓角散落的墨发,那墨发被琉璃盏的光芒一照,瞬息染上几分暖意,连带着青年的笑容也温柔了些。
“师尊这个称呼,师尊你不该用来弟子,你叫我云诩,我会应,叫我子虚、子皈都会应,唯独不会应这个称呼。”
风长安眉心狠狠一跳,强装镇定:“师尊,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云诩步步逼近,他认真的看着风长安,风长安最怕云诩认真看他,对方的眼睛黑而深邃,仿佛要洞穿他全部秘密。
不加掩饰的灼热目光看得风长安浑身不舒服,不由退后,目光躲闪。
“真听不懂,师尊,你别这样,好吓人。”
“吓人?”云诩抓住风长安的肩膀,弯身凑到风长安耳边,放轻声音,“弟子不敢。”
风长安被按在原地,动弹不得,耳边温热的气息挠得他心颤抖了一下,就像缩在角落里的白猫,风长安瞬间炸毛,所以伪装,溃不成军。
“云子虚,你干什么!”
呵斥一出口,风长安愣住,然后结结巴巴的给自己开脱,“说错了,这不是我说的,下意识就说出来了,不,也不是下意识,反正不是我说的……”
云诩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全散在风长安耳边,风长安扭着头想避开,但被人固定在原地,空间就这么点,一时半会也避不开。
“我记得,子虚这个道号,我从来没跟你提起吧?既然没有提起过,你从哪里知道我的道号?”
“我从别人哪里听来的。”风长安反应极快的应了一句。
“谁?”云诩放开他肩膀,欲要起身。
“很多人,道号这种事,全宗都知道,不是什么大秘密。”风长安一本正经的说,察觉到对方放开他肩膀,立刻想要退后两步。
“是吗?那可真是厉害,短短几年就从别人嘴里套出我以前的道号了。”
风长安怒而转头: “师尊,你怎么就不信,我说的是……”风长安先前退了点距离,云诩又刚好起身,对方温热的唇瓣恰好碰在一起。
云诩愣住了。
风长安也愣住了。
第96章 烈酒入喉(二)
仿佛有股电流从骨子里突然爬过, 灵魂都在战栗, 心跳加速, 风长安瞳孔猛缩,立刻推开云诩, 倒退两步,手扶在桌面,微微颤抖。
风长安的力度不够大,云诩并未被他推动。注视着风长安,云诩缓缓站直身体, 弯起眼睛, 甜甜的一笑, “师尊, 你怎么了?”
云诩惯会示弱,笑容温柔,看起来乖巧的很,风长安以前就是吃他这套,现在……自然也吃。
丝毫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裹着毒液的糖果, 风长安定了定神, 总算缓过劲。
意外,纯粹意外。
他抿紧嘴线, 平静道:“师尊, 弟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什么叫弟子师尊?弟子记得, 师尊的师尊是空怀长老, 死了好多年了。”
风长安肯定对方没证据,只是在试探他,既然如此,他只要打死不承认,对方也没辙,自己会打消疑虑。
云诩不置可否:“嗯,确实死了很多年了。”
风长安暗地长舒口气,温吞道:“可不是……”
话没说完,只听云诩接着刚才的话说,“不过他诈尸了。”
诈尸的风长安:“呵呵,师尊,真幽默,人死不能复生,怎么可能诈尸,就算诈尸,那也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面无表情的吐出东西两个字,风长安为自己骂自己的行为点了一百个赞,牺牲太大了。
“师尊以为我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师尊?那日,我送你书卷,注解错了些,你为什么认出来,还批改了?”
风长安如梦初醒,危险的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云诩:“你试探我?”
“弟子不敢。”云诩垂眸,恭敬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师尊要隐藏身份,但弟子相信师尊绝对是有原因,至于这原因是什么……师尊在躲我。”
风长安确实在躲云诩,只是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云诩身边,几十年都待在云诩身边,仿佛天意如此,不可违抗。
风长安手心出了层冷汗,他抬起头,盯着云诩:“就这一个证据,你凭什么就能说明我是?”
“这一个证据确实不够,但我听云长说,他在郭家村遇到过师尊,那个时候,你不在。不仅如此,你还懂许多超出常规的术法和见闻。”
云长,你个小叛徒!
风长安心中暗骂,但他还是不死心,当即把帽子扣云长头上:“云长见过,又不是师尊见过,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点,师尊不清楚?”
“而且,师尊你自己都说不认识云长,陌生人而已,怎么保证他不是在坑你?如果是熟人,还让人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