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景猜到了闻燕来要说什么,“如果您想说的是寒舟,他的情况我都知道,我也能接受。”
闻燕来轻笑了下,“你知道的事都是傅寒舟告诉你的吧?他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
“你不觉得上次,他的情绪很不对劲?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闻燕来慢慢收敛了脸上的笑,语气虽然平和,但神情却越来越严肃。
“他曾经在疗养院住过,他的精神有问题,你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很危险。”
闻燕来像个苦口婆心劝诫年轻人不要选错路的长辈,苏云景却听得异常难受。
尤其是那句‘他的精神有问题’,让苏云景几乎不能冷静。
“他没伤害过我。”苏云景极力维持着自己的声音,但仍旧带了丝颤。
“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断重复这三个字,声音轻的近似乎飘忽,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气音。
闻燕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看着努力控制自己情绪,但眼睛已经泛红的苏云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所以情绪涌了上来,喉咙被顶的又酸又涩,苏云景的唇微抖,他又说了一声对不起,脚步却向后退。
苏云景跟闻燕来一点点拉远了距离,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看着渐行渐远的苏云景,闻燕来怔怔地,想叫住他,话却说不出口。
-
傅寒舟这种情况,任何人看见了都会是闻燕来这个反应,她没错。
苏云景一直以来压抑的情绪,却被撕出一个口子,继而全部爆发了。
现在小酷娇的情况很糟糕,苏云景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
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沉默,生命力也像慢慢在消失似的,苏云景心疼的不行。
在外人眼里,情绪即将崩溃的傅寒舟,就是个应该送进精神疗养院的疯子。
事实上,他也确实很疯狂。
他偷过闻辞的尸体,还割过自己的手腕,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苏云景真怕他这次失控了,还会自己伤害自己,想到这些,苏云景就后怕。
但他又不敢在傅寒舟面前表现出来,也不知道该跟谁去说,只能压在自己心里。
苏云景不断深呼吸着,想尽快平复自己的心情,他还得回去,不能让傅寒舟发现他不见了。
但那种负面情绪不断扩大,苏云景几乎控制不住。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很轻微的动静。
苏云景身体微僵,他慢慢转过身,看见一棵粗大的树后面隐约有个人影。
现在在拍围场狩猎的戏,剧组特意飞来这里外景实地拍摄,这里到处都是树。
见苏云景似乎发现了她,慕歌拿着剧本出来了。
她满脸忐忑不安,“对不起,我,我看这里清静,所以来这里背台词。”
苏云景微微别过头,“没事。”
慕歌低头看着手里的剧本,手却默默递过来一包纸巾。
苏云景:……
“谢谢。”苏云景接过那包纸巾。
“不客气。”慕歌还低头看着剧本,像是怕苏云景尴尬似的,不去看他。
慕歌翻了一页剧本,语气不自然地问,“那个,傅先生没事吧?”
知道她是在缓解气氛,苏云景回了句没事,然后又替小酷娇的粉丝跟慕歌道了一句歉。
慕歌倒是很乐观,“因祸得福吧,虽然被骂了,但我也涨粉了,涨了两百多万呢。”
刚开始被骂,慕歌的确觉得委屈,后来有个人告诉她,黑红也是红,只要红了,就有钱挣了。
一想到钱,慕歌立刻觉得值了。
慕歌不好意思在这里打扰到别人,她赶忙找了个借口,“我得回去补妆了,快要轮到我的戏份。”
“好。”
临走的时候,慕歌给了苏云景一瓶小东西。
苏云景低头一看,是一瓶喷雾,很多演员拍完哭戏,都会用喷它让眼睛尽快消肿。
苏云景:……
果然是真善美的女主,体贴起来是挺要命的。
这个小插曲,倒是让苏云景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
苏云景回去时,傅寒舟还在导演那儿跟其他演员研读剧本。
下面有一场男主跟嫡太子对质的重头戏,也是嫡太子被废的一场戏。
主要演员都在总导演房间,B组导演也没闲着,拍摄着其他人的镜头。
慕歌又找了个角落研究剧本。
慕歌在这部大男主的电影里,戏份不太多,跟男主有点朦胧的感情戏,还有一条复仇的支线任务。
但第一次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她非常认真揣摩人物内心。
慕歌正看剧本时,上方投下一道阴影,她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容清俊的苏云景。
“谢谢。”苏云景把那瓶喷雾还给了慕歌。
见他情绪没之前那么差了,慕歌笑了笑,接了过来。
苏云景没跟她交谈下去,把东西还给慕歌后,回身发现傅寒舟已经从导演房间出来了,正站在门口看他。
怕傅寒舟多想,苏云景走过去跟他解释了一句,“我刚才只是还她东西。”
傅寒舟很轻地‘嗯’了一声。
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不会再分开。
傅寒舟这个平静的反应让苏云景蹙了下眉头,心底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一个醋精转世,突然有一天不吃醋了,那是一件非常诡异不合常理的事。
苏云景想晚上跟傅寒舟好好谈谈,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没想到江初年突然又回来了。
之前傅寒舟生病住院,他从京都专门飞过来一趟,后来有紧急的事,需要他回了京都处理。
刚忙完那里的事,江初年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坐飞机又回来了。
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补了一觉后,江初年跟苏云景他们一块吃了晚饭。
苏云景刚和傅寒舟回房间,江初年就给他发了条微信,说有重要的事要谈,是跟傅寒舟有关的,希望单独见面说。
这些年江初年一直陪着小酷娇,他对小酷娇的病情应该有一定的了解,苏云景正想找个机会问问他。
晚上的时候,趁着傅寒舟洗澡,苏云景在浴室门口说,“我现在要去江初年的房间一趟。”
听到苏云景这话,浴室立刻没了水声,没一会儿房门就被傅寒舟打开了一条缝隙。
傅寒舟浑身带着湿意地看着他,显而易见的紧张。
苏云景安抚他,“我不下楼,只是去他房间说点事,马上就回来,等你洗完了可以来找我。”
最近的傅寒舟很黏人,苏云景跟他商量了半天也不行。
江初年既然说要单独见他,那肯定是不能当着傅寒舟的面说。
知道傅寒舟只是担心他会有危险,不是怕他跟江初年发生什么。
苏云景想了想,给江初年打了个电话,让他来傅寒舟房间一趟。
他们俩住的这套总统套房九十多平米,相当于一个二居室,空间十分大,可以单独跟江初年谈事。
等江初年来了,苏云景对浴室的傅寒舟说,“你去洗澡吧,我不出去,我们俩在这里谈。”
见傅寒舟乖乖进了浴室,江初年抿了抿唇,沉默地跟着苏云景去了单独的书房。
苏云景正在想措辞,怎么合理的询问傅寒舟这些年的病情时,江初年语出惊人。
“你是闻辞吗?”
第68章
书架投下的阴影涂抹在江初年面容, 让他的神情看起来晦涩难懂。
“你是闻辞吗?”江初年直视着苏云景。
苏云景的心脏狂跳了起来,过快的心率让脑子一片空白。
面对这么直白的问题,大脑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回避。
“啊?”苏云景假装没听清, 耳朵侧了一下, “什么?”
江初年看着苏云景脸上的每一个反应,目光不是尖锐的质问, 而是深沉凝重。
“是你回来了吗?”
江初年浅淡的嗓音有几分悲切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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