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从一些细枝末节上,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有段时间傅寒舟处处计较自己是不是唯一,就是因为敏锐的察觉到那丝微妙。
见傅寒舟这么在意‘船船’这个称呼,苏云景犹豫许久,最终决定跟他透露他们俩的过去。
虽然系统这次没跟他说不许告诉傅寒舟穿书的事,但保险起见,苏云景没明着跟傅寒舟说。
找了一个空闲的午后,他在家跟傅寒舟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青年的渔夫,划船去海上捕鱼时,不小心掉到海里,等他爬上岸却发现自己居然到一个陌生的异世界。”
“为了找到回家的路,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到处游历,然后遇见一个小王子。小王子一个人住在高塔上,他非常孤独高傲,直到渔夫闯进高塔。”
“……他们幸福的生活了很久,小王子去世后,渔夫就把小王子带到了海边,想跟他一块葬身在海里。”
“掉进海里的渔夫没死,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还变回了少年时候的模样,然后他又遇见了他的小王子。”
“虽然小王子已经没有他们俩的记忆,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还是爱上了渔夫,跟渔夫幸福地生活了很久很久。”
苏云景讲完这个故事,傅寒舟沉默了好长时间。
半晌,他才终于开口了,第一句说的竟然是,“以后不要叫我船船。”
“为什么?”苏云景瞠目结舌,他还以为傅寒舟听懂这个故事,会喜欢这个团圆美满的结局。
傅寒舟不大高兴,“不为什么。”
苏云景试图跟他讲道理,“异世界的小王子,跟现实世界的小王子,他们是一个人,渔夫从始至终的喜欢也只是小王子这个人,不是一张相似的面孔。”
傅寒舟:“不管他们是不是一个人,渔夫只能最爱现实世界的小王子。”
苏云景哑口无言,太阳穴还突突直跳。
傅寒舟显然是听懂了这个故事,他还问了苏云景很多问题,比如那个渔夫在异世界跟小王子相处多少年,他们相处的模式,他们曾经做过的事。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前世今生的爱情很令人动容,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天作良缘,但傅寒舟就是极少极少数的那批人。
他只想苏云景把爱给他,前世也好,后世也好,凡是跟他抢苏云景宠爱的人,傅寒舟都不喜欢,包括另一个他。
上一世他跟苏云景相处多少年,这辈子少一秒钟,傅寒舟都不甘心。
上一世苏云景给他多少爱,这辈子少一分,他都会嫉妒。
哪怕这辈子少叫一声哥哥,傅寒舟都不行,他斤斤计较着苏云景每一份爱,认认真真地吃着自己的醋。
傅寒舟的醋劲儿永远都能颠覆苏云景的想像,他吃别人的醋在行,吃起自己的醋来更在行。
因为别人对苏云景来说,只是亲情或者是友情,这两样跟爱情不一样,没法子做比较。
现在能做比较了,好家伙,铆足劲儿的要比较。
当事人苏云景表示,就,很后悔,后悔自己嘴贱,讲什么故事,活着不好吗?
以至于现在傅寒舟总会黏着苏云景问,他最喜欢的人是谁。
明明是一个人,毕竟世界上找不出像傅寒舟这么能吃醋的第二个人。
异世小王子是你,现实小王子也是你,偏偏要他分出个子丑寅卯。
后来苏云景大彻大悟了,别问,问就是哄好眼前的小祖宗,眼前的人永远都是最好的。
苏云景斩钉截铁,“喜欢你,我最喜欢你。”
傅寒舟委委屈屈地蹭着苏云景,“不要想别人,要喜欢我,只能喜欢我。”
苏云景无奈地摸着他的后颈,“没有别人,只有你。”
傅寒舟没说话,专注做自己的事。
“哎哎哎?”苏云景意识到不对,“你干什么?”
傅寒舟抬眸看着他,眼瞳黑黢黢的,“你要证明,你对我比对他好很多很多。”
苏云景:……论傅娇娇的说话艺术,永远都能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认真吃着自己醋,铆足劲跟自己较量的傅寒舟,每一天都让苏云景欲哭无泪。
幸亏傅醋精没之前的记忆,这要是有,他得活活把自己给醋死,当然醋死之前,还得把苏云景折腾死。
--番外完--
第98章 番外一
苏云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受伤的右腿高悬在支架上。
几天前,苏云景和傅寒舟趁着五一小假期,随闻怀山回了一趟老家,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苏云景右腿被撞变形的副驾驶坐卡住了,他咬着牙掰出自己的腿,却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等苏云景再醒过来,人已经躺在满是消毒水味的医院——
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最严重的是右腿——大腿骨折,做了开刀手术在里面钉了钢板将断骨固定。
现在止痛棒的药效已经消失,那条悬高的右腿钻心得疼,像是有人在他腿骨用锤子凿了一个洞,苏云景后背沁了一身冷汗。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苏云景赶紧换了一个脸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傅寒舟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手臂上还搭了一条洁净的毛巾。
苏云景见状忙说,“请个护工让他们做吧,你手上有伤,不要摸水。”
“不用。”傅寒舟淡淡回了一句。
说来也奇怪,整个车都撞翻了,车身凹进去一大块,但除了苏云景大腿骨头断了,傅寒舟跟闻怀山都没受什么重伤。
傅寒舟右手裹着纱布,那是车玻璃划出来的。
闻怀山在这边只待了两三天,处理完车祸后续的事,马不停蹄地回了衡林。
郭秀慧因为突发高血压还在衡林医院,怕她知道车祸的事后着急,闻怀山没敢告诉她,说这边临时有事晚几天回去。
闻怀山这么一走,只剩下傅寒舟照顾苏云景。
其实闻怀山临走时请了一个护工,但这个护工待了半天就不见踪影了。
苏云景问傅寒舟人去哪儿了,对方只回了他一句‘走了’。
至于这个护工为什么走,是自己走的,还是傅寒舟觉得他不行,让他走的,苏云景一概不知。
自从车祸昏迷中醒来,苏云景明显觉得船船对他爱答不理的,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而且刚经历了一场大难不死,按常理来说船船不是该对他更好吗,怎么是这个态度?
当然他现在对他不能说不好,闻怀山走后傅寒舟把他伺候的周周到到,没有丝毫不耐烦,甚至可以说是任劳任怨。
就是不爱说话,不像以前那样热络,他们之间好像无形中隔了一层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苏云景不由看向傅寒舟。
傅寒舟已经将水盆放了下来,为了避免包着纱布的右手着水,打湿毛巾后他单手拧了拧。
那张叫人惊艳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纤长的眼睫半敛,在眼睑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那双漆黑的眸像晦涩的深海,深处是看不到尽头的黑。
苏云景无端有些心惊。
这样的傅寒舟让他想起先前那个满身是刺的孤傲少年。
一只手做什么都不方便,傅寒舟费了一些时候拧干毛巾大半的水,走过来给苏云景擦身子。
傅寒舟先是给苏云景擦脸,毛巾是温热的,有些粗糙感,不过因为傅寒舟手劲适中,苏云景没有任何不适。
等傅寒舟将他的脸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毛巾顺着耳根滑下,苏云景配合地仰起头,方便傅寒舟给他擦脖子。
苏云景偷瞄着傅寒舟。
从苏云景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对方线条清晰的下颌,以及那张形状好看却抿在一起的薄唇。
这显然不是高兴的模样。
苏云景喉结滑动了一下,尝试着问出他态度反常的原因。
“这两天一直照顾我,是不是休息得不好?”苏云景问。
“没有。”傅寒舟神色仍旧很淡,说着解开了苏云景病号服扣子,毛巾顺势擦到苏云景双肩。
上一篇:末世重生之地震后
下一篇:谁把我宠成了这个样子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