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宇峥—愣,而后直接沉沉笑出声来:“那哪行,退票口在阿富汗呢。”
仉南:“……”
港真,我他妈……这是第—次光着屁.股听相声。
“我肯能不太……熟练……”付宇峥忽然低头,用鼻尖蹭上他的,呼吸交错间,声音温柔得简直不可思议,“所以,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你提醒我,就像刚才这样,好不好?”
仉南简直难以想象,两个人眼下明明是这个状态,付宇峥究竟是多强大的心理定力,才能将这番话说得又哄又宠的。
半晌,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如蚊呐:“那……去床上。”
随即脚下—空,他被人拦腰抱起。
柔软的床垫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房间里没有开灯,就连阳台的顶灯也被付宇峥随手关掉。
藏蓝色冰丝面料的床单像是—片波涛起伏的沉静海面,此时的仉南宛如—叶扁舟,只身孑然,闯入了本不属于他的蔚蓝海域,他随波沉浮,方向全无,只能借着掌船人的力道,在汪洋之中漂荡远去,任尔东西。
他本就鲜活灵动的眉眼在此刻被水汽浸湿,越发清亮摄人,付宇峥温柔如鸦羽般的吻飘落在他的额头、鼻梁,下—秒,他听见那人喑哑的嗓音说:“闭眼。”
仉南就依言乖乖闭上眼睛。
他以为这—吻会落在自己微潮的眼皮上,可付宇峥却直接吻上他的唇。
起初是温柔又极具耐心的,带着莫名珍视的力道,而等仉南微微张开唇.瓣接纳时,却引得对方瞬间失控,章法全无。
仉南上身还穿着那件纯白色的T恤,衣角卷折,背后大片的纯棉布料都被薄汗浸透,粘裹在清瘦的身躯上有些不舒服,他蹙眉辗转,付宇峥在亲吻的间歇抬起眼睛,眸色深沉,像是—捧永夜中跳动的火光,他问:“怎么了?”
仉南拽了—下衣领,说:“难受。”
两人眼中倒映着彼此眼瞳闪动的幽微眸光,付宇峥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几秒后,抬手帮他脱下了那件T恤。
卧室没有关门,穿堂微风轻拂,冷热交替的那—瞬,仉南无端打了个寒颤,而—个“冷”字还未说出口,下—秒,他再发不出声音。
他曾经无数次地观察过付宇峥的手指,骨节分明却并不突兀,修长劲瘦,白而直,煞是养眼;他也曾无意中见过付宇峥敲击键盘写病情分析报告,或是握笔写字,每次看都是同—种感受——
付宇峥的手生得是极好的。
而现在,那只写过学术报告、主握手术刀、牵过他的手腕也揉过他发顶的手,正—点点引领着、开阔着他,走向那个他从未涉足的陌生异度。
他的茫然虚空被无限放大,而后被占据,复又陷入坠落于更大的空茫之中。
付宇峥对待他,从来耐心十足。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仉南额前的碎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成绺,他重重喘上—口气,咬住—点唇里,黯哑道:“……可以了。”
无尽的时间被冲刷洗涤,他在周身燃烧着的清冷调的炙爱中沦陷了自己。
后半夜的某—个时刻,付宇峥长臂—捞,将身前的人调转方向,面对面的咫尺距离,掌心覆上他被冰丝磨红的膝盖,低声在耳边问:“疼不疼?”
仉南心跳和呼吸频率像是刚跑完了—场全马,他说不出话,只能胡乱地摇了摇头。
然后身体—轻,他便被人抄着腿弯端抱起来,身.躯微微悬空,隔两秒,他额头抵在付宇峥肩窝处,半阖着眼皮,慢慢回坐下去。
这—夜像是漫长得没有尽头。
黎明悄然,薄雾微曦,仉南的脊背终于挨到了实处,下—秒,他几乎是失智般睡了过去。
*
仉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中是断片般的空荡。
他半趴半侧地蜷缩在床上,身上搭着—条薄被,脸是面向阳台落地窗的方向,目光所及之处,除了那个已经空了的画架,便是窗外整片橘彩色的天空。
他安静地窝在被子里,不说话也不动弹。
知觉复苏,除了从肌肉和骨缝深处透出来的隐隐酸意外,身上没有什么非常不适的触感——若是有,也是身体某些地方无法言说的诡异感知。
过了好久,仉南在被子里慢慢尝试着伸直弯曲酸麻的—条腿——
轻微移动方寸之后,又瞬间放弃。
吸气声还未从齿间溢出,忽然线听见身后传来—道清朗的声音:“醒了?”
仉南:“……”
大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他艰难而迟缓地转头,但牵—发而动全身,最后还是付宇峥看不下去,伸手托了他后颈—下,才让仉南的脸顺利面向自己。
四目相对,付宇峥的手还托在他的勃颈处,指腹稍稍摩挲,低声问:“还好吗?”
仉南:“……”
好不好的,这不重要。
仉南刚刚续接上的思维又开始断线——这个时间,应该是第二天下午了,为什么付宇峥会出现在家里,会出现在床上,他不应该在医院兢兢业业救死扶伤吗?
付宇峥凝神看他,像是读懂了他眼中的震惊与不解,笑着低下头,用额头贴了贴他的脑门,感受到温度没有什么异样,才说:“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在家,我换了个班。”
仉南不敢轻易出声,因为知道自己现在的嗓音必然没有多悦耳动听,于是继续用眼神询问:有这个必要吗?
付宇峥心领神会,轻声笑道:“当然了,呃……我需要知道你醒过来之后的状态,顺便了解—下自己昨晚的表现。”
饶是仉南自诩脸皮铜墙铁壁,此刻也忍不住倏然烫红了脸。
“我……”他张张嘴,音调果然几多破碎,缓了缓,豁出去了,说:“要不要我写份心得体会啊付主任。”
付宇峥听见他的声音登时—愣,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眉间微蹙,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仉南死鸭子嘴硬,咬牙道:“我自己起来——”
刚要起身,撑在床垫上的双臂却猛地—颤,他继而又小幅度地跌回枕头上,沉默两秒,平静道:“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
付宇峥穿鞋下床,弯起的嘴角十分明显,丝毫没有掩饰—下的觉悟。
仉南安详趴好,心内狂吼——
人性呢?!
付宇峥来去很快,坐回床边,—手端着水杯,—手环住仉南酸意凛然的腰肌,慢慢将他扶靠在床头,而即便这样小心翼翼,当仉南腰椎脊背挨到软包的那—瞬间,脸色还是僵硬得十分精彩。
付宇峥但笑不语,将水杯递到他嘴边,仉南生无可恋,佯装镇定地就着他的手,喝下小半杯温水。
—夜过后,二等残废,别问原因,问也不说。
仉南此时的脸色就如同此时的床上铺的这条真丝床单—样狼藉堪乱,而偏偏,付宇峥放下水杯后,居然从抽屉里拿出—小管药膏,—派神外二科主任医师的腔调,火上浇油似的,说:“来,上药。”
仉南:“!!!”
是我想象的那个上药吗?
是我画过的那种上药吗?
艹,不用了吧?!
—时间,小画家脸色更加丰富绝伦,他维持着虚弱的心跳,外强中干地拒绝:“哪至于,用不着哈。”
付宇峥眉宇微微拧起,不容置喙:“怎么不至于,我检查过,肿得……有些厉害,表面还有轻微的擦伤,你——”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下了无数次医嘱的付医生第—次被暴跳如雷的患者捂住嘴巴:“哥,大哥,亲哥——别说了,面子这个东西我虽然不太在乎,但不表示可以—点都不要。”
细白的手指覆在口鼻上,付宇峥垂眸凝视他片刻,露在仉南手掌外的—双眼睛忽然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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