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失魂落魄几天后,去报了案。
下毒害人的主意是胡家壮想的,他和胡娘子之所以决心下手,一是他们的事儿被胡家旺知道了,二是胡娘子有了胡家壮的孩子。
久病床前无孝子,反过来,有些父母也不喜欢孩子病恹恹的,更何况胡家旺本是一个劳动力,却在这个干活儿的年纪什么也干不了,还需要爹娘和娘子照顾,脾气还不好,甚至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让胡母和胡父越发不爱这个幼子,更是觉得整日喝药的胡家旺把整个家都给拖垮了。
当发现胡家壮下毒害人后,他爹娘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终于解脱了的心态。
就在这心照不宣下,胡家旺被快速下葬,谁知道云娘会报案,让胡家人措手不及。
晚上村长堂屋里挤满了人,肖大哥代表肖家去开了会回来。
“造孽啊,那云娘央求衙门的人再看胡家旺尸骨最后一眼,结果趁捕快不注意,抽了对方的刀自刎在那,两人的尸骨被县令做主,一起埋在了城外。”
这个消息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过了好一会儿,肖母才轻声道,“幸亏胡大娘子的娘家人把那两个孩子接走了,不然这么大的事儿,孩子们可怎么办啊。”
胡家壮去世的娘子给他生了两个姑娘,在胡家本就不讨喜,后来胡大娘子去了后,那两个小姑娘更是时常被胡母打骂,胡大娘子娘家人得知后,直接把孩子给带走了。
因为是两个姑娘,所以胡家一点都不在意,而被带走的时候,胡娘子已经嫁进了胡家。
胡父和胡母是两天后才被外亲抬回村里的,没人去胡家看望,他们也老老实实地躲在家里没出来。
腊月二十八这天,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请肖乐帮忙写对联。
本是要给银钱的,被肖乐婉拒了。
“这些年大伙儿帮了我们家不少忙,我不过是给你们写点对联,哪里还需要银子。”
以往原主从未给村里人写过,今年是肖乐让任从把消息放出去,这才有人敢上门来。
之所以来了大半个村子的人,是因为这些人家和肖家来往还算不错,其余人也有自知之明,不上来讨人嫌。
这一写就是一天。
到了傍晚肖乐的手酸得厉害,拿筷子都有些发抖。
看得肖家人心疼极了。
“不碍事,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是除夕,肖乐是最晚起来的,他昨儿累了一天,早上起来时,手腕还有些酸疼。
但拿筷子的时候没有发抖了。
“今日的雪倒是比前几日还要大了,”站在堂屋门口看了看后,肖乐道。
“是啊,”肖父点头,“看这模样,怕是还得下好几天。”
“今年舅舅那边,我也一块儿去吧。”
往年原主不会去拜年,但是会和狐朋狗友聚会,经常初一去县里,十五才回来。
“那我跟你娘说一声,”肖父笑眯眯地点头。
得知肖乐要跟他们一块儿去拜年后,肖母乐得不行,她娘家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哥哥妹妹都是老实人,不管乐哥儿有没有功名在身,都对他们家极好。
但也多是做奶奶爷爷的人了,除了过年,平日里也极少串门,家里都是事儿呢。
晚饭丰盛得很,满满一桌子的菜,吃了一个半时辰,又是喝酒又是聊天的。
吃完后肖乐不顾他们阻拦,也帮着搬桌子清扫地面,至于碗筷他就没沾手了。
收拾好后,大伙儿聚在火房一边取暖,一边守岁。
只有把岁守好,来年的庄稼才好。
柴火得烧得旺,不能熄灭。
一直到天色渐亮,肖母才笑眯眯地带着肖云月姐弟去做汤圆,是红豆馅儿的。
又软又糯又甜,肖乐吃了五个。
洗漱后,肖乐回房睡觉去了,一点都没有要去县里的意思。
“今年乐哥儿不出去了?”
肖母还问呢。
“不出去了,”肖二哥回道,“乐哥儿说张秀才他们背后对他说三道四,这样的人他不愿再交往。”
“他们还有脸说咱们乐哥儿?我们乐哥儿那一次去找他们时没请他们喝酒的?”
“小声点儿,”肖父叫住声音越来越大的老伴儿,“吵着人不好。”
肖母便低声骂了几句,也打着哈欠去睡觉了。
大年初一,没有人去拜年,大多数都是在家补回笼觉,可偏偏有人不守这个规矩,肖乐被院门外的动静所惊醒。
带着起床气气呼呼地来到院子,被风雪吹得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里衣。
而肖大哥打开院门,便见一高大的青年,两手提满了东西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新年好呀,哎哟,肖秀才,你倒也不必这么着急地来迎接我,快回去把衣服穿上。”
莫捕头笑眯眯地打量着肖乐,肖乐快步回了房间。
里衣在古代就相当于内衣。
第200章 薄情小叔子
房门被用力关上,莫捕头闻声反而笑得更加开颜,肖大哥在一旁尴尬地笑了笑,他扫了一眼对方手里的东西,轻声问道,“莫捕头这是?”
“大过年的,自然是来拜年了,我与肖乐兄交情不错,”莫捕头一边把年礼直接塞给肖大哥,一边笑眯眯地看了眼房门道。
这礼肖大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最怕的还是莫捕头找茬,无奈之下赶紧大声叫着肖二哥。
肖二哥原本以为是村里人,听见莫捕头声音时,便已经翻身起来穿衣服了,走到房门处便听见自家大哥的召唤,他赶忙冲了出去。
皮笑肉不笑地将大哥手里的礼接过来欲还给莫捕头,谁料莫捕头剑眉一竖,面色发冷,“怎么,看不起我莫某?”
“……这是哪里话。”
肖二哥恨不得把东西扔在莫捕头身上砸死他!
“二哥收下,”穿戴好的肖乐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莫兄这边请。”
莫捕头眉开眼笑地跟了上去。
火房的柴火还有些火星,肖乐三两下就把火给弄燃了,他打了个小哈欠,“莫兄昨日没守岁吗?”
“守岁没有,倒是守了夜,”莫捕头盯着他眼底的青黑看了看,“倒觉得有些乏累,不知道肖乐兄可愿意分我半床休息?”
肖乐嘴角一抽,看着面前烧得越来越旺的火,“莫兄若是早点说,我就不用发火了。”
“是我的错。”
肖乐带着他进了房间,肖二哥和肖大哥紧接着挤进了屋子。
“乐哥儿,任从刚才过来找你,好像有事儿,”肖二哥暗戳戳地暗示着。
肖乐点头,“莫兄先行歇息,我出去一趟。”
莫捕头洗了脚洗了脸,擦了手,此时一脸慵懒地躺在床上,闻言挥了挥手,“肖乐兄早些回来。”
肖乐三人走出屋子,肖大哥将房门关上,三人走到堂屋门口,齐齐打着哈欠。
“我方才跟任从说了,你过去睡就是。”
肖二哥揉了揉眼。
“好。”
肖乐哈欠连天,他倒是想回房睡,可进展太快不行。
于是便去任家客房睡了一天。
一直到傍晚莫捕头亲自来抓人,才懒洋洋地从被窝里起来。
“好冷。”
刚和任从他们告别出来的肖乐便打了个冷颤,这雪比早上的还要大了。
莫捕头闻言把伞往肖乐那边伸了伸,“风雪大,赶紧回去在火房坐一坐就暖和起来了。”
他声音很轻,那伞往肖乐这边来,整个人也跟着过来了,二人没有缝隙地贴在一起。
垂着头的肖乐嘴角微勾,可抬起头后却一脸冷淡。
肖大哥和肖二哥已经和莫捕头比较熟了,所以晚上吃饭时,他们说话比较多,还喝了点酒。
接着一块儿聚在火房,一家人听莫捕头说起他办过的案子。
见家人们听得双眼发亮,肖乐只想对着那吹牛的狗东西翻白眼,这他妈才去衙门几个月,就办了这么多凶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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