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
怎么就绕不过这不还东西的坎儿呢?我都要寻死了怎么就不能说这些账就算了呢?
肖乐看了莫书记一眼,“我去把吴卫国找回来。”
“你干什么……”
肖乐没理会身后吴伯激动阻拦的话,他先去找了记分员,得知了吴卫国干活儿的地儿后,便寻了过去。
吴卫国正在摸鱼干活儿,别人费老大力地在那干得满头大汗,他这里戳戳,那里弄弄,比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如。
肖乐站在高处,清咳一声,接着手做扩音状:“吴卫国!你上工偷懒也就算了!你老爹在家要病死了你知不知道啊!虐待老人就算了,这病得下不了床你居然不在家照顾!你这个没良心的!”
吴卫国整个人都是懵的。
直到这片山干活儿的人都看向他时,吴卫国面红耳赤地丢下锄头,跑向肖乐那边,一边跑一边大喊,“你胡说什么呢!谁虐待老人了!”
“反正我和莫书记去的时候,你老爹都昏死在床了!要不是莫书记懂点医术,吴伯就死球了!”
说完,肖乐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后面是吴卫国在追赶。
其余人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接着迸发出激烈的议论。
“天哪,这吴伯都快死了,他还来上工?”
“他这是上工吗?简直就是来混出工分的!”
队里有个规定,只要你出工了,那都有三工分可以拿,这吴卫国前段时间干活儿还行,今儿又不行了。
“他之前干得多好,一天能拿八工分呢!”
“听说那段时间在议亲,这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
“不过也太过分,这人都病成那样了,他一点都不担心,看来之前吴伯找肖乐说自己被虐待的事儿,还真可能有几分是真的……”
吴卫国气得要死,那肖乐也不知道长双什么腿,跑得飞快,他是紧赶慢赶都追不上啊!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回到家中,却见新来的莫书记正坐在堂屋,见他回来,起身道,“吴伯已经睡下了,他烧得厉害,我没找到药,最好还是送到镇上看看。”
“哪有钱啊,”吴卫国喘着大气,一想到自己在地里丢了那么大个脸,这心里的气就更不顺了,语气有些冲地回着。
“钱重要人重要?”
肖乐一脸难受,“你怎么能这样呢?他可是你亲爹啊,卫国啊,做人不能这样…”
“我是这没钱,”吴卫国擦了擦脸上的汗,坐在凳子上抬着头看向肖乐,“你借我一点呗。”
“说起借钱,你之前还借了我五块,都半年了,什么时候还?”
肖乐倒打一耙。
吴卫国一脸不记得,“什么时候的事儿?有借据吗?没借据这事儿可不能胡说啊,正好莫书记在这,莫书记,今儿肖乐就在地里胡说八道!说我虐待老人!我啥时候虐待过他了!”
“那你觉得怎么样才算虐待。”
莫书记问。
“打骂,不给吃不给喝。”
吴卫国立马道。
“有意思的是,我刚才在吴伯的手臂上,发现了藤条抽打后留下的痕迹,”莫书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有什么话要说?”
肖乐一愣,没想到吴卫国还真虐待老人啊?
“那是他让我打的!”
吴卫国一脸冤枉啊。
“他傻啊!”
肖乐一脸鄙视,“让你抽他干什么?”
“他脑子不清醒,这是真的!不信他醒来后你们问他!”
吴卫国大叫着。
莫书记指了指吴伯房间,“先把人送到医院,我可以先借你钱,把人治好了再送回来,我们慢慢谈。”
吴卫国眼珠子一转,随即摆手,“不了不了,我送我爸去村医那瞧瞧就行了。”
说完,就进屋把吴伯背上,肖乐和莫书记也离开了。
他们没有跟着吴卫国去村医那,莫书记眉头微皱,肖乐见此说道。
“吴卫国这人典型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差点就和副队长那搭上了亲,我听说人家那边已经定下了,他这是没戏,吴伯生病,可能是吴卫国心里窝火,对他发了脾气。”
莫书记侧目,“你刚才说,那房子是你爸建出来的?”
“是啊,一个外人都没请,就我爸和吴伯,吴伯能干点啥?全是我爸给弄出来,房子建好没多久,他就病了,吴伯硬是没来看一眼,几年后我爸去世,吴伯倒是来了,却一直跟我妈说,房子雨天漏水,这谁家不漏水?”
肖乐瘪了瘪嘴,“结果把我妈气得病倒了,还是我大哥撑起了那场丧事。”
“你爸……”
莫书记顿了顿,“是个好人。”
“是啊,几个村找不出比他还要好的人了,”肖乐耸肩,“好人没好报,况且他只对外人好,自家过的什么日子,反而不在乎。”
“我也没资格说他,”肖乐摸了摸鼻子,“莫书记,要是吴伯死活不认吴卫国虐待他,这事儿怎么办?”
“自然有办的法子,倒是你,那些东西吴家瞧着可拿不出来,那房子又是你爸做善事建的,村里早就默认那房子是吴伯的,怕是拿不回去。”
“我也就是恶心恶心,吓唬吓唬他,就那房子,莫书记也看见了,龌龊得很,就是真的给我,我也住不下去。”
莫书记觉得这个小同志很有意思,不由得和他多说了几句话。
肖乐就像个小尾巴,跟着莫书记来来回回地走动,而村里这会儿还在热议吴家的事儿呢。
“我亲眼看见吴卫国把人背到村医那去了,过了好久才背回家呢。”
“我去村医那边看了,哎哟,吴老头瘦得厉害,醒来后看见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他儿子没虐待他,是肖乐胡说八道。”
“我倒是觉得肖乐不可能胡说八道,这吴老头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舍得让外人去说他半个不是?”
“你这话点醒了我!是啊,就算是打了他,那咋能承认呢?这要是承认了,那吴卫国可不好找婆娘,那时候吴家可没根儿了……”
杨绣绣和肖乐回家吃饭的时候,杨绣绣说起这个事儿,身体已经大好,可以帮着肖淑芬做点饭的肖妈听得满脸笑意。
最后看向肖乐,“你今儿在地里冲吴卫国喊的那番话,说得不错。”
“我是实话实说,”肖乐压低声,“莫书记还在吴伯手臂上发现藤条抽打过的痕迹你。”
肖淑芬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他亲爹!”
“吴卫国一口咬定说是吴伯让他抽打的,莫书记问原因,吴卫国说吴伯脑子不清醒。”
肖妈冷哼一声,“你吴伯脑子不清醒,他脑子也不清醒?让他打他还真打了?这人蠢啊,连个借口都找不好。”
肖乐等人连连附和。
吴卫国此时正在给吴伯递红薯。
“你可记住了,是你让我抽的,咬死这句就行了,别的什么也不说。”
“我知道。”
吴伯连连点头,又轻声问道,“那姑娘既然定下了,那咱们就寻别家。”
“你别管,”吴卫国显得很暴躁,“也不知道你去招惹肖乐干什么!”
吴伯垂下头,“他那天摸了好多鱼。”
“老家伙你没吃过好东西啊?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吴卫国猛地踢了一脚凳子。
吴伯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啃着红薯,咒骂着肖乐,时不时还把肖乐的爸拉出来骂一骂。
“咱们家的东西,一张借据都没有,他拿咱们没办法,不像张家,蠢得可怜。”
吴卫国想到这,心情又好了。
当天晚上,莫书记和队长一起去了吴家,也不知道找吴卫国说了什么,第二天吴卫国便在家照顾吴伯,等半个月后,众人再次看见吴伯时,对方养得红光满面,见人就说自己儿子怎么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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