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双很害怕。
他哥哥虽然身体很不好,经常生病,但从来不哭。
可他现在却一直哭,一直哭。
袁双感到了慌张。
“哥哥,我出去一下……”
“不许出去。”
袁满抓住了他的小脸,“你是不是又要出去给人当马骑了?”
袁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不许这样。”
“谁也不能欺负你。”
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地坠落,“你是我弟弟,谁也不能欺负你……”
“没有人欺负我。”
聪明的袁双似乎猜到了哥哥为什么突然哭了,他忙解释道:“我只是和小朋友们一起玩,我也、我有时候也骑他们的……”
他这样说,他哥哥却哭得更厉害了。
“袁双,你是弟弟啊……”
你为什么总想着保护我呢?
“我知道啊,你是哥哥,我是弟弟。”袁双小声道。
“弟弟保护哥哥。”
“哥哥保护弟弟。”
细嫩的声音相叠在一起,两双相似的眼睛对望,袁双有些吃惊,“哥哥……”袁满抓住了他的手,“弟弟,我们跑吧。”
跑离我们的命运,去新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
没有那些爱恨痛楚。
只有哥哥和弟弟,手拉着手,谁也不能欺负他们。
控制室的人打了个哈欠的功夫,屏幕上两个光点一闪而过,“卧槽……”他无奈了一瞬,皱起眉叹了口气,在上面做了个标记。
“通知啊,《殇情》这本书缺失了袁满、袁双两个角色,开不了机。”
“收到收到,这本书能量级怎么样?”
“S 级。”
“行,那就标记为退休世界,等确定好人物后再去编制背景。”
“收到。
一段时间后,控制室的人接到了通知。
“员工晏双,进入世界《殇情》,扮演角色袁双,角色袁满申请挂机,后台将提供员工晏双所有世界的资料,请根据资料填充背景。”
“收到。”
系统接到编制任务后马不停蹄地上了岗。
编制人物回忆中的背景角色——使用员工晏双在《魔术奇缘》中少年期影像。
编制人物挂机时期——使用员工晏双在《爱致死亡》中钢琴家影像。
编制人物绘画作品——使用员工晏双在《王朝》中背景画作。
在生死线完成任务后,系统进入世界,发现晏双已经比他早到了,它连忙镇定了一下,稳住,它是系统。
“抱歉,数据延迟了一下,”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时间凝固,载入剧情内容,100%载入完成。”
第156章 番外三
春日正浓,绿叶密密丛丛,一抹幼嫩的鹅黄卡在其中飘摇生姿,骨节分明的长手够到了边缘,在树下孩童的惊呼声中小心翼翼地将颤颤巍巍的气球拿下,身手矫健地从树上跳下,引来了一阵欢呼。
只不过是上去拿了个气球便成为了孩童们眼中无与伦比的英雄,一双双童稚的眼睛闪着光亮围着他。
“谢谢魏老师!”
“魏老师,你陪我们玩吧!”
“魏老师,我们来玩抓人!”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跳跃,魏易尘弯下腰,温和地一一回应,秦羽白过来时,正看到魏易尘被一群孩子包围着。
时移世异。
谁能想到那个事事周全犹如机器人一般的完美管家会从富豪圈子中退出来,跑到这个福利院来当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
孩子们被哄好散开,魏易尘直起身才注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前任老板。
儿童游乐器械颜色鲜艳,经过一年的时间稍有褪色,秦羽白一身定制的西服,站在旁边稍显得有些突兀,他拨弄了一下身边的器材,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照旧是魏易尘开车,好像和从前一样,又好像什么都已经变了。
后视镜里,前后座的人正互相打量彼此。
两个人都变了。
魏易尘的变化要更明显一些,做老师与做管家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穿的衣服没有先前那么考究,衬衣明显的有浆洗后陈旧的痕迹,看上去没有从前那么一丝不苟,就连那副没换的银丝边眼镜也似乎不复从前那般精明算计的味道。
秦羽白看上去变得就没那么多了。
还是一张冷酷无情的吸血资本家的脸孔。
车辆驶向远郊。
今天天气很不错,阳光灿烂,一道道光从天上落下,在车玻璃窗前勾勒出绚烂又透明的华彩,漆黑的车停在树下,两人一前一后地下车,手上分拿着一束白玫瑰。
墓园建在山上,环境好,空气也好,两人默默无言地顺着台阶上去,越往上,阳光越好,将花瓣上的露珠都要晒干。
兄弟俩的墓在一块挨着。
分开了十几年的两兄弟终于算躺在了一块儿。
照片上两张相似的脸孔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一个柔美、一个清冷,但要是看得久了,又会觉着两人浑然一体,都是柔中带刚的玉石之美。
手上倒提着一束白玫瑰,秦羽白眉头皱得很紧,这一年,他就没怎么舒展过眉头,失眠已经成了他身边最常陪伴的好友,实在扛不住时家庭医生来看了,给他开了药,秦羽白一看药盒,背后一排写着什么抗抑郁、治焦虑,恼火地将药全冲了马桶。
去他妈的抑郁焦虑,他秦羽白,凭是谁死了都能抗到底。
孤家寡人他做了十几年,怕什么?!
墓地天天有人打扫,魏易尘仔细察看了,蹲下身放下手里的那束玫瑰,将墓碑上仅剩的一点点灰用袖子拭去。
秦羽白淡笑了一下,“你倒是什么时候都改不了伺候人的习惯。”
魏易尘没回应。
现在秦羽白已经不是他的老板。
他自由了。
目光看向照片上那双荡漾着些微的脸孔,魏易尘也笑了笑。
他现在对自己挺好的。
两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都是默不作声,一直站在那,直到夕阳下沉,淡金色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肩头,他们仍旧是站在那,各自出神。
一点一点逼近的脚步声将停滞在时间中的两人的思绪拉回,两人都没有回头,等脚步声在身边站定,秦羽白才不咸不淡地招呼了一声,“来了。”
“嗯。”
来人没有带花,却是带了一本相册弯腰放下,秦羽白倒提着那束玫瑰,皱着眉头也紧跟着把花放下了,他扫一眼戚斐云,眉头皱得更紧。
戚斐云的变化看起来最大。
头发削得短短的,眼角一道狭长的疤破坏了那张端正的脸,让他锐减了许多书生气,不过依旧温文尔雅举止雍容,依稀还看得出从前的风采。
戚斐云的到来并没有让静默的气氛活跃分毫。
只是多一个人将这种静默变得更加深沉罢了。
“喝酒么?”
墓园的管理员将秦羽白存储的一箱酒送了上来。
酒精是个好东西,能将那些压抑的情绪都慢慢释放出来,对于三人而言却是没有那么大的效应。
在事情刚发生的那段时间里,他们每一个都尝试过用酒精麻痹自我。
酗酒又戒酒。
对于酒精,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是在这个时候,除了喝酒,他们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让他们放下伪装的借口。
“从哪回来的?”秦羽白先开口。
戚斐云报了一个秦羽白听都没听过的小国家的名字。
“请了三天假,”戚斐云声音有点沙哑,仰头喝了一口酒,对着墓碑上黑白的相片唇角轻勾了勾,“回来看看你。”
傍晚的微风吹动着相册,隐约露出了其中异国的风景。
辞去医院的工作后,戚斐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回了家。
很久都没见到他的家人吃惊于他的归来,随后这位出走的家族成员轻描淡写地抛下了两个重磅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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