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也不用你管——”
晏双奋力扭动、厮打,勤劳地刷kpi。
秦羽白就很不配合了。
都不还手。
“谁说我们没关系了?”
秦羽白抓住晏双挥舞的手臂,笑容冷然,“别忘了,我们签了契约,时间还没到。”
晏双猛然僵住,“你不是说你已经……”他双唇颤抖,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双眼惊恐又彷徨。
秦羽白心中微颤,竟隐隐感觉到了疼痛,面上依旧是极其的冷酷。
晏双从他的神情中仿佛得知了真相,反抗的力道如流水般消失了。
他看着秦羽白,先是惨然一笑,随后便低下了头。
“我就知道……”
“你是骗我的……”
“全部……都是骗我的!”
闷在胸膛里的吼声,绝望到了极致。
座椅都震颤了一下,秦羽白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慌张,他强作镇定,伸出手去搂晏双,“闹什么,你乖乖地跟我回去……”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脸上。
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疼。
那种莫名的慌张涨潮一般漫到了胸口。
不对,他的做法是没错的。
用晏国富牵制晏双,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秦羽白强忍郁气,再次耐心道,“我们先回去再……”
“不。”
“我不跟你回去,”晏双猛地抬头,“我不跟你回去!”
他说罢,直接要推门下车,自然是再次被秦羽白拖了回去。
这次,秦羽白没有给晏双说不的机会,他堵住了晏双的嘴唇,而晏双却是奋力挣扎,舌尖死命地抗拒着,牙齿使劲地找机会去咬他。
嘴唇和舌尖很快就破了,秦羽白没去理会,将满口的铁锈味传给了晏双,双手死死地按住晏双的掌心,整个人都压在晏双身上,他抬起脸,警告道:“再不安分,信不信我在这里要了你。”
晏双嘴唇上沾了浓艳的血丝,双眼也都红了,他定定地看着秦羽白,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秦羽白也松了口气,再次耐着性子道:“那天晚上,我们之间发生了点误会,我的确有错,我向你承认错误,其他的,先回去再说,好吗?我会给你个交待的。”
晏双安静地躺在后座,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无论是伤心还是愤怒,都没有了。
他说:“秦羽白,我也犯错了。”
“我违约了。”
“我跟别人上床了。”
第68章
车内安静了很久。
也或许只是一会儿。
秦羽白的脑海里空空荡荡,闪过一个又一个片段,有晏双的,有他自己的,也有一些光怪陆离的幻象,一阵天翻地覆的嘈杂后,他微微一笑,道:“你又故意气我。”
说出口,才觉语意艰涩,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絮,肿胀、酸疼,每说出一个字,喉间丝丝缕缕的疼痛就更厉一分。
晏双木木地看着车顶座,“我没骗你。”
“不是纪遥。”
“你不用担心我和纪遥,我知道我配不上他。”
“你都把我弄脏了,我怎么敢碰他?”
平淡的声音飘散在耳膜,怎么会在他耳边产生如此尖锐的回声?
秦羽白死死地盯着那张脸,他忽然觉得这张脸很陌生,无论是秦卿还是晏双,都不是这样的。
他不认可,也不允许。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也或许是晏双病糊涂了,是的,他可能是脑子烧坏了,所以才一直说胡话。
“好了,”秦羽白平静道,“疯话说够了,我看你现在很不清醒,我带你回去好好醒醒你的脑子,你再跟我说话吧。”
“我很清醒,”晏双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垂下,他面上也很平静,“我没有撒谎,我和另一个男人上床了……”
“够了!”
一声断喝,整个车厢都似乎跟着颤了颤,前座的司机如坐针毡,不禁将余光投向车外的管家。
管家就站在车旁,显然将车内的对话也听得很清晰,不过他的表情就像是机器人一般,完全没有任何波动。
司机也只好尽力装聋作哑,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晏先生,你快别说了,你就服个软吧!
司机已经为秦羽白工作了相当长的时间,他习惯了这位雇主冷酷又严厉的作风,反正他只是司机,只要开好车就行了。
但最近就连他也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雇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们这些雇员免不了也感到精神紧绷。
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老板正在被一个男孩子牵动着心弦。
不过可笑的是,对于这件事,唯独他们的老板好像还没意识到。
司机祈求晏双不要再顶嘴的同时,也恨不得帮秦羽白去张嘴哄人。
宝贝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爱你,这样的话不是简单到每一个男人都能脱口而出吗?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
衣领被猛地揪紧,卡在脖子上快要令人窒息。
“我说——”秦羽白双眼微红,不过他看上去依旧没有完全失去理智,“够了。”
语气深沉而又威严,这是他对下的晏双最后通牒,最后一次警告。
闭嘴,别再说下去,这样他们之间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晏双见他这样怒气内敛,反而微笑了一下,红润的嘴唇微动,舌尖从齿缝里探出,他笑着,像是蓄谋已久的刺杀,“……他没戴套。”
“嗡——”的一声。
广播里信号错频般的刺耳声音。
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大脑中,像是短路了一样,秦羽白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晏双伸出手来推他的时候,他就像纸片一样一下被掀到了一边,后脑勺“咚”的一声砸在车前座的座位上,他也没感觉到疼。
视线里模模糊糊的,那个单薄的身影似乎推开了车门下车,耳边乱哄哄的,好像是司机正在叫他。
“先生——先生——”
秦羽白闭了闭眼睛,又重新睁开眼睛,视线又恢复了清明,前座的司机已经解了安全带,探身过来手忙脚乱地想要扶他,秦羽白一挥手,手臂有力地一顿,他沉默地自己撑起了身,然后也下了车。
晏双就在前头不远,他挎着破旧的帆布包,单薄的人影在秋日的街道显得萧瑟又孤独,脚步拖沓,步履仿佛有千斤的重量。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秦羽白自己也曾这样对待过晏双。
真奇怪。
他们的关系建立在契约合同之上,应当是他最擅长处理的关系才对。
为什么逐渐演变成了这副模样?
脑海里像有个陀螺在不断旋转,它每旋转一周,就发出一声拷问,秦羽白一个都没有去深入地想,他迈开脚步,从缓到疾,最后跑动了起来,很快就追上了那个单薄的身影。
“你放开我——”
这次,秦羽白一言不发,他不由分说地用双手搂住晏双,几乎是把人架着走,无论晏双说什么,还是用力踢踹、挣扎,他始终都充耳不闻,将人拖到车里,关上车门,对司机道:“走。”
司机扫了车外的管家一眼,管家心领神会地上了车。
车子终于发动,司机松了口气。
后座的隔板逐渐升起,也让他不用再这样如坐针毡了。
前后的隔音效果极好,司机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忍不住对身边的管家道:“闹得可真厉害。”
管家坐在副驾驶座,身姿挺拔,看上去丝毫不受风波影响,“没什么大不了的,吵吵架罢了。”
司机在心中腹诽:这叫吵架啊,他看秦羽白都快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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