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星嘴边渗着血,火辣辣的疼。
他捂着嘴角,眼眶蓦地红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今晚的新闻和爆料,我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谢崇砚冷笑着,银丝眼镜内的眸子布满寒光:“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最聪明?你那点小伎俩,真觉得别人看不出?程家父母的通稿刚刚曝光,你立刻手滑将我们的合影发送群聊,这波配合打得天衣无缝啊。”
陈沐星将提前想好的理由说出来:“我看见新闻,怕程梵吃醋介意,所以——”
“既然怕程梵吃醋介意就应该离我远远的,而不是各种暗示我和你的关系。”谢崇砚打断他的理由,居高临下俯视他:“我已经给陈依依打过电话,你没少和那些富二代们明里暗里的透露我们关系暧昧。陈沐星,我一共拒绝过你三次,态度还不够明确吗?”
陈沐星缓缓站起来,但头依然很晕。他虚弱扶着围栏,卑微解释:“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做出这种卑劣的事情。我是喜欢你,但是也有自己的骄傲。我家境没有比你差多少,还有宠爱我的哥哥,我真的犯不着因为喜欢你去做出那些毁三观的事情。”
谢崇砚冷笑一声:“陈沐星,你好自为之。程家那边,你最好不要抱任何希望。因为他们很快自身难保,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啪”一声,车门关闭,汽车扬起尘土,飞驰离开。
陈沐星右手轻轻攥拳,一瞬愤恨。他转身时,忽然愣住:“大哥。”
陈奕川右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淡漠:“陈沐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到底要不要脸?”
陈沐星捂着嘴角的血迹,潸然泪下:“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
陈奕川不愿再搭理他:“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信用卡都将会被停掉,直到你认清自己的错误为止。”
陈沐星歇斯底里:“哥!哥!”
深夜,陈沐星蹲在路灯下,轻轻抽噎。
谢氏集团,保安看见已经下班的谢崇砚突然回公司,揉了揉眼睛:“谢总,这么晚了,您回来加班?”
谢崇砚:“嗯。”
保安打开一层的灯:“您看着点路。”
谢崇砚:“谢谢。”
回到办公室不久,秦秘书、法律团队、公关团队闻讯赶来,保安见他们脚步匆匆的模样,还以为出了大事。
会议桌前谢崇砚靠在椅子上,面色如冰川,冷得可怕。
首席律师将文件一份份摆在谢崇砚面前,神色惧怕:“这便是程家偷税漏税的所有资料,举报程序也已经做好。”
谢崇砚倪着这些资料,看向陈旭。
陈旭便是当初借钱给程家十个亿的线人,他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程家项目上的纰漏都在这里,审计绝对不合格。”
谢崇砚神色微漠:“这些加起来,够他们判几年?”
陈旭:“十五年有的。”
谢崇砚凝着秦秘书,秦秘书立刻递上当初程梵被喂的药物说明书。
“程少爷很聪明,从程家离开时,特意录制了一段从保险箱拿走解药的视频。保险箱中,同时也含有这种毒药。”
谢崇砚看着马律:“加上这个呢。”
马律认真读了一遍药物分析:“可以再加十年。”
谢崇砚从一份棕色牛皮纸文件袋中,取出一沓照片和资料,“这是上个月,程家为了被扣压的货物,做出的努力。”
马律双手接过,神色一凛:“他们真敢贿赂…”
谢崇砚淡淡问:“现在呢。”
马律:“可以判个无期了。”
“很好。”谢崇砚对秦秘书说:“我让你搜集关于程安的资料,你收集了吗。”
秦秘书说:“程安本人没什么太大的黑点,太过分的事情,目前我们没有发现。但有一件事,能跟他有一点关系。”
谢崇砚抬头:“什么事?”
秦秘书:“当初程安去夜店,同行伙伴因故意伤人,导致受害者重伤成植物人,被判无期徒刑。程母花了很多钱,才将这件事摆平。”
谢崇砚:“将这些所有资料复印一份整理好给我,明天通知程淑惠来谢氏,告诉她我有事要和她商谈。”
秦秘书点头:“好。”
几人陆续从总裁办离开时,均被谢崇砚的气场吓到。
只有秦秘书知道原由,感叹冲冠一怒为蓝颜。
屋里只剩下公关部总监,他低着头,小心翼翼握着茶杯。
谢崇砚身上的气压低得可怕:“明晚之前,给我个方案,让网络上的流言迅速平息,不再让他们认为我和陈沐星有关系。”
总监为难笑着:“平息可以,但最后一点,太难了,毕竟我们不能控制别人的想法。”
谢崇砚:“那就尽最大可能性。只要我能做到,什么办法都可以。”
总监点头:“好,我去想想。”
此时,程淑惠正在和陈沐星讨论程梵的身世,陈沐星的意思是斩草除根,未来会付给程母1个亿的酬劳。
程淑惠不傻,提出收取3000w的订金,陈沐星迟疑,她心中打起鼓,害怕陈沐星赖账。
就在这时,秦秘书给她打来电话,通知她明天去谢氏谈判。
程淑惠得逞地笑了笑,她就知道,谢崇砚会和她谈判。
答应秦秘书的邀请后,她待程父灰头土脸的借钱回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程父最近一下老了十岁,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明天一定要好好和谢崇砚谈,把我们的利益最大化。”
程母低笑:“你放心,咱们手上还有程梵身世这个大筹码。我觉得那个陈沐星,不太靠谱。倘若我们能赚两边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程父叹息:“等我们从谢崇砚手中拿到钱,不愁东山再起。”
程母起身,视线落在程安的房间:“这孩子呢?”
程父:“好几天没回家了。这里的条件你也知道,他从小被惯坏了,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
程母眼神疼惜:“这些日子让小安跟着咱们受苦了。”
程父:“行了,早点休息。准备明天的谈判。”
—
第二天清晨,程梵缓慢从被子中爬起来,身边放着一束玫瑰。嗓子有几分沙哑,他唤了一句谢崇砚的名字,从床前拿起玫瑰闻了闻,一张卡片从玫瑰中掉落。
To猫猫:暂时不要看任何社交平台,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程梵抿着丝丝笑意,小心翼翼去洗漱。
谢氏大楼,程淑惠坐在总裁办气派的木质书桌前,泰然自若,浑身上下透露着自信。
谢崇砚将文件扔给她:“开始之前,你最好先把里面的东西看清楚。”
程淑惠眉间微蹙,缓缓打开。
所有材料加起来,足足有三厘米厚。她每翻一张,脸上血色每褪一分。
看到一半时,她的手心微微发抖,汗液淋湿了资料。
“谢总,您…您到底想干什么?”程淑惠唇色发白,不停地整理额头前的碎发,刚才那股子高傲的气场骤然消失。
谢崇砚双手叉在一起,笑了笑:“你觉得呢。”
程淑惠喉咙发涩,艰难道:“我、我…”
谢崇砚:“先接着看,后面更精彩。”
程淑惠低头,颤抖继续翻阅。当他看到程安的那份资料时,神色骤然僵住,直接起身噗通跪在谢崇砚面前:“谢总,您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我这里也有重要信息,如果您能放我们家一条生路,我愿意告诉您。”
谢崇砚推了推镜梁,声音极尽温和,却令程淑惠毛骨悚然:“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程淑惠原本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凌乱掉下来,她抿着唇:“程梵不是我亲生的,我可以告诉您他的原生家庭,只要您放过我们,再给我们三个亿让我们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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