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崇砚淡淡笑着,双手插在口袋里:“相当于你的粉丝,收下吧。”
程梵浅笑:“同学,谢谢你。”
男生大方挥手:“再见。”
回到家,程梵心情愉悦,捧着蓝玫瑰径直走到窗台前,将它们放进花瓶中。
谢崇砚注视着这束蓝玫瑰,抿着唇安静坐在沙发上。
程梵回头看他一眼,拿着睡衣走进浴室准备洗澡。
浴缸中的热水蓄满仅仅耗费五分钟,他扔进去一颗洗浴专用浴球,躺在里面。
客厅中,谢崇砚直直望着那束蓝玫瑰,表情没有一丝温度,摘下金丝眼镜。
自从他和程梵结婚,似乎还没在一起跳过舞。
“梵梵,专用浴球的味道你喜欢吗?”
程梵在里面回答:“嗯,还可以。”
谢崇砚又问:“需要加一些东西吗?我听说加上这个对皮肤好。你后天要比赛,对你或许有用。”
程梵:“什么东西?你放在门口,我回头拿。”
谢崇砚勾唇:“不用。”
“我帮你送进去。”
大约十分钟后,整整一束蓝玫瑰变成花瓣,谢崇砚不急不缓解下穿着外套和衬衫,带着花瓣走进浴室。
半晌,里面传来程梵略带慌乱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谢崇砚轻声一笑:“蓝玫瑰泡澡,顺便想跟你…跳个舞。”
……
折腾到半夜,未来得及关上的窗户被小雨打湿,谢崇砚怀抱着程梵,轻轻将他放下,披上外套走到隔壁卧室。
今天,新购买的工具已经寄到这里。
他从行李箱中取出事先买好的桃木,放在写字台前准备动工。
出发之前,程梵光是舞蹈服便准备三行李箱,为了这场比赛,他连古代男子的发饰都随行李携带。
这边的化妆师是提前预订,梳发不用担心。但正因如此,谢崇砚打算送程梵一件礼物。
都说结发为夫妻,在古代男子送女子发簪发簪便代表这样特别的意义。
戒指他早就准备好,但程梵如此喜欢古代文化,送发簪应该更合对方心意。
况且还是戴着发簪去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
发簪的花形,谢崇砚很早便挑选好。本来他打算在家中做好,但出发前几天,他忙着加班,根本没时间,不然也不会不远万里拉着沉重的桃木来到这里。
桃木一分为二,谢崇砚用铅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小心描绘画出木簪的形状。
程梵是男生,木簪款式应该更大气一些。
他没干过粗活,本以为锯开桃木后面会一切顺利,孰不知难度最高的是用刻刀将将木簪轮廓刻出来并耐心细化。
这里用的力气,不比锯开桃木小。
重新戴上眼镜,他像对待物理难题一般,一刀一刀将木屑切下,想起程梵戴上木簪后欣喜的模样,他的嘴角不自觉浮起宠溺的浅笑。
中途,刻刀意外划伤他的手指,但并无大碍,只是令他笑了两声。
26岁之前的他,可能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他会为了爱的人在深夜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
一直忙到凌晨五点,他仅完成一半。
网上的教程很简单,大概需要花费6小时,但既然程梵要戴着上台表演,外表也要精致典雅。
专用颜料等大概需要明天凌晨上了。
陪程梵睡了一小时,他起床准备早餐。
今天为程梵约了彩排地点,需要上午九点前之前准时到达。
程梵醒来时,衣服几乎已经被穿好。谢崇砚抱着他来到浴室,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他手边,专注而温柔地看着他。
程梵刷着牙,看着镜子前相拥的两人,耳朵滚烫,昨晚的一幕幕再度袭来。
站在淋浴前,他被迫和谢崇砚跳了好几次舞,最后累得睁不开眼睛,都不知道怎么出去的。
谢崇砚今天这样体贴,应该是在赎罪。
“洗完脸了,抱我出去。”程梵干脆摆烂,认认真真当好小废物,让谢崇砚伺候他。谢崇砚似乎也非常享受,抱着他吃早餐,甚至连鞋都帮他穿。
昨晚两个人气氛还莫名诡异,今天就情意绵绵了。
程梵觉得,怪不得大家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来到彩排地点后,谢崇砚才知道程梵要表演的舞蹈难度系数非常高,需要借助高空的秋千,两次在半空起舞。
谢崇砚语气担忧:“这里毕竟不是正式比赛场地,他们真的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道具不出现差错吗?”
程梵朝他解释:“会的,他们举办过这么多场,对各国参赛舞者的需求应该了如指掌。”
谢崇砚心中依然不安:“可是,这些动作也非常危险,我从未见你跳过,一定要选择这些动作技巧吗?”
程梵:“我一共有六次比赛机会,在前面这些国家的比赛中,我要尽量争取到最高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在后续比赛的失误不至于让我跌出进入总决赛的排名。”
谢崇砚神色严肃,看他彩排时心脏一直悬着。
一天的彩排结束,回家的路上谢崇砚始终沉默不语。程梵知道他的担忧,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有前面比赛的积分多一些,我后面压力才会小。今天我一共跳了七次,根本没有出事,对不对?”
谢崇砚声音很低:“明天一定要细心,安全第一。”
程梵:“嗯嗯。”
当晚,程梵很早被谢崇砚哄睡着,待他睡沉,便谢崇砚再一次来到书房,开始完成未完成的部分,继续上色。
被木蜡油包裹的木簪多了几分光泽,谢崇砚在上面绘了两只仙鹤,寓意平安。
—
第二天,比赛正式敲响。
参加比赛之前程梵算了算,SERIY舞蹈大赛冠军和亚军的分差相差很大,如果他能获得连续四场的冠军,剩下的两场比赛便不用再参加,积分足够晋级。
这场比赛对外售票,秦秘书提前为他购到第一排门票。
与此同时,国内关注舞蹈圈的网友们也在留意着这场比赛,包括程梵的粉丝。
但很遗憾,国内没有提供直播的渠道。
后台化妆间,程梵已经准备就绪,墨色长发搭在腰间,仅仅用一根发髻将头发拢在一起,看起来素雅干净。
这时,谢崇砚走进后台。
程梵惊讶:“你怎么进来的?”
谢崇砚:“朋友带我进来的。”
化妆师知道这是聘用自己的老板,识相离开。
程梵问:“你是担心我紧张吗?”
谢崇砚缓缓摇头,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蓝底绘着仙鹤的木簪。
“送给你。”
程梵接过,指腹轻轻感受着木簪的质地,浅浅一笑:“什么时候买的?还挺好看。”
谢崇砚:“要我帮你束上吗?”
程梵点头:“可以。”
谢崇砚抚着他的头发,声音很轻很轻:“这是我自己做的。”
眼中一瞬失神,程梵错愕抬头:“你自己亲手做的?”
谢崇砚低头看着他:“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最近很流行,我觉得你会喜欢,也希望你平安。”
千言万语哽塞在喉咙,程梵双臂轻轻揽住谢崇砚的腰,小声问:“你怎么做的?会不会很难?”
谢崇砚:“用一截桃木做的,还好,并不难。”
直到这时,程梵才注意到谢崇砚受伤的手指,他眸中赫然一震,双手握住抬起:“是做木簪的时候受伤了吗?”
谢崇砚缓缓摇头,温暖的手掌抚着程梵耳朵:“不是。比赛加油。”
程梵始终拽着他的手不愿撒手,快到比赛时间时才轻轻松开:“等我拿到好成绩。”
比赛正式开始,程梵被安排在第三十个出场,顺序为倒数第一。
前面选手表演时,谢崇砚也在认真观看,虽然他不是内行,但是舞者的表现力,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目前上场的,他认为除了两名实力较强的选手再,几乎没有再能赢过程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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