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丘几次看后视镜,欲言又止,宴云谏打量碰过池润衣衣角的手指:“想说什么就说。”
白丘:“您不是说黄..虚荣势力,早就不在意他了吗?为什么今天..”
黄一辛是宴云谏母亲好友的孩子,自小和宴云谏熟识,宴母在世时还说过让两人在一起的话,她希望宴云谏能找个普通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宴云谏也的确和黄一辛在一起过。
被黄一辛背叛后再没有恋爱,到现在已经五六年。
人人都说宴云谏是因被初恋伤了心。
白丘作为亲信却知道宴云谏根本就是消遣那两人,一个虚荣势力一个贪色浅薄,在一起不过是如骨鲠在喉的折磨。
现在,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宴云谏:“废物利用而已。”
白丘:“..?”
宴云谏继续道:“听说过趁虚而入吗?好东西当然要占为己有,人也是,成人之美,傻子才做的事。”
他想起池润衣方才明媚的目光。
虽然迟了七年,但后来者居上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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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池润衣从窗户里往外看。
王阳:“怎么了?”
池润衣摇头:“没什么。”
他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大概是错觉,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忍不住疑神疑鬼的。
池润衣的车离开后,不远处,林旭从车上下来。
真是长见识了。
难怪池润衣那么横,原来除了石朝云,居然还和宴云谏纠缠不清,左右逢源,真是有本事。
林旭第一时间想起柏青。
犹豫后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柏青,只要柏青把池润衣和宴云谏勾勾搭搭的事告诉石朝云,池润衣在石朝云那里就不会再有特殊待遇。
这样柏青就有机会了。
至于他..他早知道柏青只是当他是朋友,柏青开心就行了。
林旭的电话,柏青有些不耐烦,焦躁之下不小心点开,只得接起来。
对林旭说的话他也没什么兴趣,只低落道:“也许池润衣真的很好吧,不单让云哥念念不忘,还和宴云谏也是朋友。”
林旭急道:“不是朋友,是那种关系..我亲眼看到宴云谏给他整理衣服,很亲密。就在刚刚!”
柏青:“真的?”
林旭:“我发誓,如果我说假话,就让我以后成为穷光蛋!”
柏青温声道:“我相信你。”
又敷衍了林旭几句,挂断电话后左右思索,宴云谏也搅进来了,真有意思,只是那是个疯狗,爪子尖心也毒,轻易得罪不得。
如果宴云谏护着池润衣,那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等等..
柏青笑起来,怎么就忘记了,宴云谏可是个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主儿。
如果知道池润衣曾经连老师的床都爬,怕不是恨不能先弄死池润衣。
保镖敲门:“少爷,音频已经处理好了,一旦放出去,绝对找不到我们这里。”
柏青抬手:“等等,再等几天。”
保镖:“您的意思是?”
原定计划是音频处理好后就从海外匿名账号发到国内八卦媒体的邮箱,到时候池润衣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来就是最后确认这件事。
柏青:“过几天就是宴家的酒会?”
保镖:“是,宴家老董事长准备退了,宴云谏接任。”
柏青:“等酒会之后。”
以宴云谏那个护短又霸道的德行,既能表明池润衣即使没了石朝云还有他庇护,又能气到石朝云,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池润衣也出席宴会。
到时候,没准会公告天下池润衣和他的关系。
宴会上池润衣越风光,宴云谏越得意,在池润衣的真面目暴露后,这两人越丢脸,没准还会反目成仇。
这次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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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机场回家的路上,王阳忍不住问池润衣现在到底怎么想的,石总看着不错,宴云谏好像也挺好。
以朋友的身份问的这些。
按理说经纪人管着艺人的感情状况天经地义,合作关系,艺人的情感问题的确会影响艺人的发展还有粉丝的粘性。
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就池润衣,粉丝盼着他恋爱,也是圈里独一家了,再有,他一个小小的经纪人,不要说他,就是所在的公司,都不够石朝云或宴云谏一指头碾的。
事情超出能力范围,索性躺平。
池润衣摇头,玩笑道:“智者不入爱河,怨种重蹈覆辙。”
说着玩,但也是真心话。
恋爱这东西,不太想了,不管是石朝云还是宴云谏——当然这是句脸大的话,这两人说青年才俊都是低估了,凭什么一定要看上他呢。
他就是一条咸鱼,拍拍戏挣挣钱,吃吃喝喝一辈子也就过去了,这样倒还自在逍遥。
王阳看出池润衣没开玩笑,叹息一声,没再问了。
回到家,池润衣往沙发上一瘫,感觉生活真挺惬意。
孤独又放松。
如果刻意不想起和石朝云的那场吵架的话,石朝云说“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他是真的厌恶反感了他吧,这样也好。
正走神,景灵均有消息过来:【礼物收到了吗?狗头JPG】
池润衣:“什么礼物?”
景灵均:【还跟我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狗要溜,你忙不过来,猫总行,三五天让人投喂一下就行了,你不在不是还有云哥呢】
池润衣:“猫?”
景灵均:【是啊,你想要的田园猫,大橘为重那个橘,云哥问我来着..他对你可真上心】说这话也不酸,喜欢石朝云是老黄历了。
说起来就刹不住:“咱们不是一起去的宠物店吗,你蹲那儿瞅猫,我拍照发了个朋友圈,云哥看着了,问我来着。”
池润衣:“什么时候的事?”
景灵均说了个时间,正好是池润衣出国看秀的前几天。
池润衣慢慢的在聊天框打下一行字:【没有猫,我们彻底分开了】;
好半天景灵均才回复:【抱歉】;
池润衣上楼,从衣柜里找出那件黑色的衬衫,抱着它睡在了床上,低声道:“对不起。”
在石朝云为了他们的关系努力,甚至找自己道歉,他却一直在想着离开。
但他真是支持不住了,石朝云但凡对柏青有一丁点的宽容,他都无法忍受。
无法忍受,爆发之后就是挑剔和冷漠,是无理取闹,是歇斯底里。
池润衣不想让自己走到歇斯底里那一步,那种面目全非的自己,太可怕了。
他抱着衬衫睡着,梦到七年前那场宴会,矜贵到似乎闪闪发光的少年看着他,冷冰冰,但眼神却是暖的,吩咐侍者带他去洗漱换衣服。
这次池润衣没有因为自卑而沉默,然后遗憾好多年,他顶着一脸一身的蛋糕对少年笑:“谢谢你,大哥哥。”
池润衣醒过来。
摸摸衬衫袖口内侧绣着的那个「石」字,低声道:“这么多年,我其实一直想对你说谢谢。”
谢谢你善待我,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如果你喜欢柏青,那就去喜欢吧,即使柏青真的是个不太好的人,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
但看在柏青对你也是真心的份上,以往的一切,他都不再记恨了。
自从分开后,池润衣抱着衬衫才能睡着。
这天他将衬衫手洗干净,晾晒熨烫,然后叠起来装进一个首饰盒里,放在了柜子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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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池润衣收到一份同城快递。
很讲究的木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份请柬,手写的请柬,毛笔字风骨卓然笔力劲挺,邀请他去参加宴氏集团的酒会。
池润衣给请柬拍了照,问宴云谏这是怎么回事。
宴云谏:【收到了?我亲手写的,不错吧。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想让你见证我成为宴家掌权人的样子】
池润衣:【这么重要的场合,我就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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