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瑜正低头数着营养液,话还没说完,后腰被一勾,顿时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在了时寒身上,怀里的营养液哗啦啦全都落到床上。
鲛人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医生说你还要复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下一秒时寒就把脑袋埋进他怀里。
时寒环着他的腰,往南若瑜怀里拱了拱,他发梢还有些湿润,鼻尖蹭着突起分明的锁骨,蹭得南若瑜痒痒的。
过去他经常做的亲呢举动就是揉脑袋和亲吻手心,时寒习惯将自己摆在掌控者的位置上,很少示弱,但此时——
他是在撒娇吗?
南若瑜试着伸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鬓发,怀里的人温顺得像只受伤的小兽。
微蜷的发稍还挂着些许水珠,揉一揉就滴落下来,仿佛滴到了南若瑜的心尖上,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南若瑜在他额头烙下一个亲吻,“怎么啦?”
时寒却扳住他的下巴,双目半阖,嘴唇很快就搜寻到另外两片柔软的唇瓣。
隐秘的渴|谷欠|在空气中蔓延。
南若瑜白净的脸一下就烧红了,他手脚并用地扒拉开他,嘴里抱怨道:“……你怎么这样……你才刚好……”
时寒不说话,就撒娇。南若瑜被他闹得没办法,忽然灵机一动,道:“你不是让我看看哪里适合结婚吗?”
果然,一提结婚的事,时寒来了兴致,终于不闹他了。
“你选好了?”
“没有……现在选!”
南若瑜仓促地从床上爬起来,满脑袋银色的小呆毛乱窜。
时寒好笑地看着鲛人气恼地坐在捋床边拨头发,自己则从床上翻出一支草莓味营养液,打开后先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口感十分清爽。
他一手枕住后脑勺,另一手抓着营养液,说:“我后来仔细想想,婚礼要邀请亲朋好友,礼堂最好不要定得太远,否则往返会很麻烦,你可以想想去哪度蜜月,蜜月只有我们两个人。”
“度蜜月”对鲛人来说是个新鲜词。
南若瑜兴致勃勃打开光脑,开始搜“星际十大绝色美景”。
搜索结果一出来,排第一的就是火星潮。
他顿时骄傲得鱼尾巴都要翘起来:“这题我会!”
时寒看见光屏上的蓝色荧光海照片,想起那晚鲛人满心爱意藏不住的模样,眼底也泛起暖意。
他无不可惜地说:“早知道你存着这心思,我就该安排几十台无人机沿着海岸线全部拍下来,以后有事没事回忆一下。”
最后狗粮全让江乘舟一个人吃掉了。
诺亚帝国星际版图辽阔,美景多不胜数,各星系都有其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人文景观。
自从南若瑜发现火星潮排名第一后,对其他美景就兴趣缺缺了。
他在海底见过很多宏伟壮丽的自然景色,包括鲸落与古沉船。只可惜时寒不是两栖类兽人,只能坐潜水艇下去,趣味就会降低很多。
搜着搜着,智能关联词就联系到了“星际十大神秘星球”的搜索结果。
南若瑜点着点着,动作就满下来。
时寒见他浏览得仔细,于是也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眉梢挑起:“塞弗特星?这是圣教的地盘。”
南若瑜状似不经意地问他:“塞弗特星在哪里?”
“帝都星与第二星际行政区交界的一片星域,整个塞弗特就是一颗巨大的星核。”
时寒随手点开自己保存的星图,静谧的房间顿时被一片璀璨星海所包围。
“这是帝国的版图,这里是一区,这边这一片空白区域就是塞弗特星。”
南若瑜看见时寒指向的那片区域——附近星域的像是被吸附似的,从远处看形成一个空白的漩涡,仿佛神祇雕像的眼睛。
“……为了保持圣教的独立性和神秘性,塞弗特星球以及圣教高层的一切信息都不允许流通到星网上……”
所以才会被评为“十大神秘星球”之首。
“塞弗特星在古时候属于古太阳系,在古地球中后期就已经建设完毕,距今已有数万年历史,但现在只有在祭典活动时才对外开放,圣教的教皇就住在这里,星球上的居民还有祭司、主教、神侍以及使女,人口大约20万左右……”
时寒说的这些信息,星网上都查不到。
塞弗特星的驻军就是圣骑士军团,在曾经政教合一的时期风光无限。然而政教分离后,教皇的权力一度直逼国王陛下,再后来,人类的精神力退化,上一任教皇死后,圣殿就只剩下108名红衣主教和祭司。
“……据说洁白的圣坛直通云霄,抵达众神的居所,”时寒见他看了许久,不太确定地问道:“你想去这里看看?”
南若瑜听完所有关于塞弗特星系的介绍后,不知道想起什么,莫名地笑了一下,随口应道:“嗯。”
“行,”时寒干脆道:“等下次祭典开放我带你去。”
银河的悬臂缓缓转动,南若瑜抬头望向那一片空白星域,小小声地说:“好啊。”
第84章 造反
新星历1420年注定是动荡的一年。
这一年, 帝国经历大大小小两万多场战役,包括但不限于星盗来犯、边境势力摩擦、兽人族冲突等等。
最著名的莫过于斯里兰的边境战争以及前不久结束寒武星战役,前者导致一位大贵族战死, 后者则让傲慢的诺亚帝国认识到, 笼络兽人一族比奴役他们更具有意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动荡不安的一年就要这样过去时, 谁都没想到年末时分,连二连三遭受打压的马尔博罗家族, 竟然在濒死之际爆发出强大的反抗力量!
他们甚至不顾爵士本人软禁在金都,直接拥护他的次子肖恩·马尔博罗为“起义军”首领。
紧急军情传到斯里兰皇宫时,楚明远还在睡梦中。
自摄政王死后,小皇帝亲政,他除了白天处理政务以外, 每晚都要研究作战指挥录像。
那场面看起来其实有些荒诞——八岁的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残忍的战争记录,每一帧都有无数人在耀眼的光波中死去。
这个孩子从襁褓中起就被寄予极大的希望, 没有人敢质疑或小瞧他。
楚明远在军事方面的天赋连时寒都没发现。
他没有其他同龄孩子的活泼躁动,经常研究作战录像和指挥分析报告到凌晨。高压自律下, 楚明远的脾气也变得偏执且难以捉摸, 除江乘舟外谁也不敢惹他,就连值夜的龙骑也只有等小皇帝伏案睡着, 才敢抱他回寝殿休息。
这一晚,楚明远做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
他梦见小时候, 一群新贵浩浩荡荡前来参观金都皇宫。
所谓“新贵”是指跨越原有阶级新晋封的贵族,帝国最常见的便是以军功晋封的功勋贵族,这些人都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但当年斯里兰的新贵,其实是一群花钱买爵位的商人。
这些人垄断了星际资源, 掌握着大量私人财富, 政府都不得不向他们借钱——假如不这么做, 一旦斯里兰公权力停摆,穆尔列斯等小星系领主就随时可能扑上来把他们的咽喉咬碎。
当年星盗比现在更猖狂,知道斯里兰的权力掌握在两个未成年的贵族手里,于是三天两头就要进犯挑衅。最嚣张的一次,星盗战舰在离金都主星不到200宙里的地方挂起了他们的骷髅星盗旗。
摄政王极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提及从前的事,楚明远却依稀记得些——外忧内患之下,就是时寒先松口,同意买卖爵位了。
一时间,星网民众叫骂声一片,大贵族集团更是激烈反对,但这依然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小皇帝身边的宫人愤愤不平——
“这像什么话?老天啊,这像什么话!”
“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吗?!看看,看看!这是第几波人了,皇宫都快变成网红打卡地!花钱就能进来,我们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跟兽人宠物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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