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摊卖饴糖的听我这么一说,笑话我不懂行情,这也就是每年的集市能赚这么多了,平日里谁会买别人家的咸菜啊,有些小贩就靠年底这一笔能养半年的家,平日里若是卖咸菜咸鸡蛋,往往一天能挣一两文钱就不错了。
我想想也是,不过这些东西刨去成本,利润都是陈湘的,陈湘每年卖这么一两次,或者说做更多咸鸡蛋卖,应该能养活自己不成问题,这么一想他若是离开我家独立生活,我也比较放心。
可是想想他要是离开,我的心里还不太是滋味。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个想娶媳妇的老光棍,鄙视我自己QAQ。
卖完了东西我就在集市上逛,刘东和刘西已经买好了东西,不过他们特别喜欢逛大集,兴奋极了,屁颠屁颠地又跟着我逛了一遍。
人们的娱乐生活真是少的可怜,赶个集都这么开心。
不过我也爱赶集,哈哈,从小就爱,回农村爷爷家若是能遇上集市,我都很兴奋,最喜欢吃集市上的炸油条和面鱼。
集市上的商贩大都准备很足,不像我这么早就收摊,大家都要靠今天挣一大笔钱,回家过个喜庆年。
集市上东西真的超级多啊,不过种类也就那么些,不是太多,但我们还是逛得很开心。
卖米面粮食的我就不看了,家里粮食够用,还有卖布料和衣服的,一般都是镇上的布庄过来摆摊的,这会儿少有人买成衣,家家户户都会自己做,做的好与不好差别也不大,大家都是穿着暖和就行,对审美没有太高的需求,不必花那么多的钱买成衣。
我家里布料本来够用,不过现在加上陈湘就有点不够了,陈湘现在只有一件棉袄,外面穿的衣服都没有,于是我便扯了些粗布,不是我苛待他啊,是布料真的贵,而且我扯得是粗棉布,质量也算可以,特别结实啊,你们家里有老粗布床单吗,就是那种类似的布,没有床单那么漂亮的花色,也稍微粗糙一点,但是真的超级耐磨,特别适合在村子里穿。
陈湘皮肤白,我给他买了湖蓝色的布料,很衬肤色,又买了一些米白的绢布,比较柔软,可以做里衣,看他给自己做棉衣的手艺,我感觉他针线活可以,比刘赵氏要细腻一些,希望他能帮我也做一套里衣。
我还买了千层底,陈湘没有鞋子穿,这些日子一直都穿着我的旧鞋子,他可以给自己缝一双厚点的棉鞋,不然冬天脚上肯定会长冻疮,那东西又疼又痒又红又肿,可难受了。
刘东刘西知道我是买给陈湘的,都笑笑,刘东说我对陈湘是真上心,他车上也堆了一些给未婚妻家的东西,其中有一块鲜绿色的布,就是给她做喜服的,但也没想到要给她买里衣的布料。
我又发现了新的不可思议之事,结婚要穿绿的吗,不都是大红喜服?刘东笑我,说难道你不知道红男绿女吗,只有男的才穿红,女的都是穿绿。
我:……
我说我是和尚,不懂这些,呵呵。
刘西笑我说你不懂这些,可挺懂疼陈湘的。
我:“……”
他俩到底是去过镇上的人,不像村里人那么封建,对陈湘也比较包容。
算了,我确实想对陈湘好,没什么可否认的。
我们就笑着开玩笑,这时候遇到了苏麦的父亲,他带着全家也出来逛大集,手里提着不少东西,不过都是面啊,腊肠这些,吃的比较多。
我跟他们也不熟,倒是刘东刘西跟他们打了招呼,问要不要帮忙推些东西,毕竟都是一个村的。
我以为苏麦父亲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说是他们要去朋友家,那家有没娶亲的青壮年男子,苏麦是个小哥儿不好跟着去,正好让他跟着我们一起走,到时候轮流推车,也不好光沾我们便宜。
然后他们就走了,把苏麦留下了,我感觉不太对,他们本就是要出来去朋友家的,既然早知道苏麦不方便,为什么要带着苏麦?而且我们三个未婚大老爷们,带一个小哥儿就方便了?
刘东刘西对视一眼又看看我,我从他们眼中也感觉到了尴尬。
苏麦低着头站在我们旁边,脸红红的,有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感觉。
苏麦家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我看见他大哥转过头跑过来了,说是要跟我们一起,这下我们都觉得好些了,不那么紧张了,苏麦大哥长得挺壮,主动推起了车。
因为之前的事,我不太想跟他们一路,所以只能赶快逛完回家去。
我们走的很快,一路上也没有太多东西值得我逗留,不过走到集市中央开始热闹起来,我的兴趣也渐渐上来了,我看见一口热腾腾的大锅,我靠真的有人在卖油条!
哇啊啊啊,我太兴奋了,我跑过去问价格,油条是白面,在这会儿是奢侈品,一文钱一根,很贵,但买的人还是很多,大家都喜欢油炸的东西,香。
刘东刘西也要买,他们买了六根,三根给刘东的未婚妻家,三根自己拿回去吃,他们讲究三这个数字不吉利,就把一根油条拆成两股,这样就是六股,倒不是他们小气,这边人都是这样做的,有油条就很不错了。
相比油条我更爱面鱼,我买了两根油条,四个面鱼,这面鱼挺大的,但是很蓬松,我一个人就能吃掉。不过这东西也不能管够,真挺贵的。面鱼比油条贵,一文半一个,我花了八文钱。
苏麦哥哥也买了一根油条,看上去很少,但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没有钱呀,他家钱都在爹妈手里,没结婚的儿子能有几个子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东刘西也是这样,若不是因为要给刘东未婚妻家买东西,也不会让他们带这么多钱出来。
所以村里姑娘小哥想嫁我不是没有道理的,我财政自由啊!
买完这些往前走,我看到了一个很强壮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坐在那,面前摆着一些小罐子。
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蜂蜜。
哇,我竟然看见蜂蜜了!
聊了两句知道他是隔壁村的猎户,蜂蜜是在山上偶然所得,他找了养蜂人给熬了出来,拿出来卖些钱回家过年。
蜂蜜很贵啊,二十文钱一个小罐子,小罐子里面顶多一斤,他说这已经很便宜了,因为是野生蜂蜜没有成本所以卖的便宜,不然要卖到四五十文一斤。
不过就算是便宜,他的生意也不好,这里逛集市的都是些村里人,谁会去花那么多钱买点不能饱腹不能穿暖的蜂蜜啊!
除了我。
我买了一个小罐子。
刘东问我买这东西干嘛,太奢侈了,我说我说书,需要蜂蜜润润嗓子。
刘东盯着小罐子,可馋了。
我笑了,打开罐子,说每个人都能尝一点。
一开罐子蜂蜜的清香都飘了出来,我看见苏麦大哥咽了口口水。
他们每个人都就近折了根树枝,剥了皮,露出干燥干净的内芯,用它挑蜂蜜吃。
苏麦有些犹豫,他一个小哥儿和大男人一起在罐子里挑蜜吃,不太好看,但我知道他很馋,便让他先挑,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他和男人一起怎么怎么样了。
他眼睛都亮了,红着脸挑了一点点蜂蜜放进嘴里,十分喜悦地说:“好甜,还很香呢。”
其他人也都挑了一点尝,都甜得不行了,一个个眼睛都亮亮的,就连一直臭着脸的苏麦大哥都笑了。
看来甜食会让人快乐是真的。
我又买了点烧肉带回去,就是卤猪肉,不过他们这里叫做烧肉,还有一些鸡蛋,回去让陈湘给我腌了吃,这样小推车就差不多满了,我也不想浪费钱买些没用的东西,这些就很好了,能过个相当不错的年。
回去的路上我们先去了隔壁村,刘东把东西送给丈人家,丈人都乐开花了,他丈人家也很穷,和刘东家一样的简陋房子,是很普通的农户,这样的家庭嫁女儿能收这么多东西已经是很风光体面的了,他丈人对刘东十分满意。
没见到刘东的未婚妻,未出嫁的女子不好出来见未婚夫,我觉得这没必要,平日里这些姑娘也都在村里地里干活,谁都认得。
但规矩就是这样。
送完东西我们往回走,这时候都下午了,我肚子很饿,身上觉得更冷了。
我走在刘东旁边,尽量与苏麦隔得远点,但我还是看见苏麦哥哥推了苏麦一下,然后苏麦就小声问我:“张成哥,你要是嗓子不好,我明日去山上采些药茶给你,我认得几种药,对嗓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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