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爸爸也很气,厉声顶撞了回去:离就……
可当他眼尾余光瞥到头上扣着垃圾桶躲避战争眼神怯怯幼小的江与然,终是把最后一个离字硬生生咽了回去,而是朝妈妈跪了下去:老婆,我错了,我们不要离婚好不好?
江与然一直不明白像是愤怒中变身三头六臂哪吒的妈妈,在那一刻突然熄灭浑身怒火,卸掉所有战甲、软下身子哭得稀里哗啦,一句:“死鬼,只知道玩这套……”,而后扑进爸爸怀里是个什么神操作。
此刻面对放低身段故意讨好自己的沈谦,他好像突然明白了。
因为那一瞬间的心软,是能浇灭所有怒火的。
他说不上多喜欢沈谦,大多只是出于同情心的使然,不过也并不讨厌,甚至还不抗拒被他亲吻和触摸,也许是这个男人逆天颜值征服了他的洁癖,以至于在他向他示爱以后,尽管不情不愿,潜意识里,他也把他当作了正在交往的对象。
沈谦见他沉默不语,指尖勾到了少年细软的腰,顺势就想往上摸,“老公,生气是会变丑的。”
“好了,别在摸了。在摸悲伤的眼泪就要从裤裆里流出来了!”
“啊?”
“啊什么啊?我尿急,快点扶我起来!”
沈谦愣了一瞬,又笑盈盈的扶起他,“所以,这是原谅我了吗?”
江与然拽住他的手,一副上辈子我肯定杀人放火,这辈子才会栽在你手上的表情,从鼻子发出闷闷的哼声,算是原谅了。
沈谦轻松把人拉起,听到他因为疼痛发出倒吸凉气的声音,终归是很愧疚的,“你行不行?要不上完厕所出来,我再帮你舔舔吧?”
“啥???”
江与然差点没摔到地上。
“我是说……你痛痛的地方,我再帮你舔舔?”
“谁,谁要你舔啊!等等,你说的再帮???”
“嗯,昨晚你晕过去的时候,我就帮你舔过了。”
“你……”
“不要误会,我们异种的唾液,有一定的治愈效果,尤其是针对外伤。”
江与然:“…………”
……
昏暗阴冷的地下室。
展架上整齐排列着一只只通透的玻璃圆桶,每个圆桶都是密封的,里面装满淡蓝色半透明粘稠的液体,隐隐能看见液体内浸泡着轮廓模糊的球状体。
“叭!”
黑暗中亮起一束惨白的光,扩散开来的光影照耀在玻璃圆桶上,里面的球状体竟然是大大小小面孔狰狞扭曲的头颅!
沈陌从门口的阴影走进来,额前垂下的刘海挡住了腥红的眼睛,却挡不住露着诡异笑容上扬的唇角。
他在第一个放着小孩头颅的玻璃圆桶旁停下,透过粘稠的液体,依稀能分辨出里面小孩的五官还算漂亮可爱,可惜嘴巴和眼睛张得老大,表情永远定格在惊恐万状的瞬间,就像一个艺术家精心雕刻的泥塑。
“哥哥的第一个食物,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精致完美!”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薄唇上按了个浅显的吻,而后映到玻璃桶上,像在给自己冷落许久的宠物一个安抚!
继而眸光痴迷的朝深处走去。
路过一排排诡异的玻璃圆桶,他心情没由来格外美好,像在欣赏自己颇为得意的私人藏品!
最后,他来到了一个两米高的巨型玻璃圆桶前,里面却是空的。
也并不是全空,其间萦绕着朦胧烟雾,而烟雾中央,放着一只不明材质的方形礼盒!
他上扬的唇角一扁,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地方,本应该是用来收藏哥哥的。”
“可惜直到现在,我也只是收藏了哥哥的一双眼睛。”
“可那块小蛋糕真的好诱人啊,如果用哥哥的眼睛交换的话,那这个地方,是不是就有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了呢?”
……
夜里下了场暴雨。
雷电齐鸣,时不时划燃夜空,窗外香樟树叶被狂风刮成张牙舞爪的暗影,雨滴霹雳啪啦砸在玻璃窗上,吓得江与然一惊一乍的。
本就水润的眼瞳此刻裹满稀薄雾水,眼眶红了一圈,原本粉粉嫩嫩娇柔的唇瓣,此刻也是颜色尽失,映着泛白的小脸,脆弱得就像一触就会碎的梦。
他睡不着,沈谦也睡不着。
把人揉在怀里不停安抚,又有些好笑:“打个雷而已,怎么也怕成这样?”
江与然捂住耳朵往他怀里拱,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就是怕,如果爸爸在身边就好了。”
沈谦愣了一下,“你和你父亲的关系,很好吗?”
“嗯,每次打雷,他都会给我唱歌……”
江与然突然想家想得厉害,眼泪滴落下来,沁湿了男人的胸口,“要不,你也给我唱首歌吧……”
沈谦不明白他为什么又哭了,只觉得他的眼泪好烫,烫得他心底隐隐发慌,可惜看不见他的模样。
他从未有过如此急迫的心思,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一个人长什么样子。
他哭的样子,他笑的样子。
慵懒闲散的声音在明明灭灭的屋子里低低响起:“我不会唱歌,不过我会背课文,你想听吗?”
江与然:“……”
江与然:“不听。”
沈谦实属无奈,手掌一点点轻轻拍着少年单薄的后背,许久才用极低的声音问:“要不,像昨天晚上那样,我们再试试?”
然而回答他的却只有少年熟悉浅浅的酣睡声。
“睡着了?”
沈谦薄美的唇角漾起一丝极淡的苦笑,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他着的魔呢?
也许是触到他软嫩身子扯开他胶布的那一瞬间,少年特有清软又充斥着怒意的声音闯入耳朵,从那一句:“啊!好痛!你个死瞎子,我有洁癖!快把脏手从本少爷脸上拿开!”开始。
第31章 你喜欢我吗?
张遇将最后小半支蓝色针剂注射在心理医生臀部,还不忘在浑圆珠玉上揩把油。
“最后一点了,有没有效果,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还有,别他妈一天没事叫我畜牲,搞得好像你很喜欢被畜牲干一样!”
心理医生经过他一段时间类似于兽医手段粗暴的治疗,人已削瘦得不成样子,连长发都不是之前那么柔顺了。
雌雄莫辨的美人脸颊削尖了一大截,泛着病态的苍白,眼睑下浮着一片乌青的暗影,眸光更是空洞麻木得厉害,当针剂扎下去时,他除了本能的抽搐了一下身子,瞳底却像是一滩死水,毫无波澜。
张遇放下针筒,拂了拂他的长发,人也顺势压下去,动作亲密得如同一对恋人,甚至还在他光裸肩头落下一个吻,“宝贝儿,你现在除了PP,身上都没肉了。太瘦了摸起来都不舒服了,还有你这头发,哎,估计会秃。”
“你最好振作起来,我可不喜欢秃顶的食物。”
他贴到他耳根,猛地发力,将人差点顶下床,又暴力扯住那头长发,才不至于把人撞下去!
“啊!!!”
头皮和身体撕裂的疼痛导致心理医生被迫往后仰,尽管他对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不仁,可剧烈的疼痛还是导致身体会做出一些本能的反应。
比如他并不想哭,却控制不住漫溢出眼眶的泪水,“畜牲!终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怎么杀?”
张遇趁机咬住他耳朵,动作半点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暴,“用你的*花*死我吗?哈哈哈……”
“……你!”
心理医生气得咬牙,正想张口咬住他的脸,身体突然悬空,他整个人被张遇抱了起来,吓得手忙脚乱往后贴,身子也因过分紧张而绷紧了,“你……你想干什么?”
张遇桃花眼微眯,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宝贝儿放松,我只是做个小实验,看看拳头那么大的,你能不能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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