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仿佛听戏的女人听到这话,表情一僵,拉住男人的手压低声音撒娇:“老公,这种玩意儿怎么能让你亲自惩罚呢?”
男人根本对她的话无视,抹掉她缠上来的手,摆弄了一下袖口,优雅站起身,拧起外套朝门外走去。
女人气得咬牙切齿,感觉自己绿了一片,可又不得不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老公的形象:“对,交给社长惩罚,是最明智的决定!”
半个小时后,江与然被带到所谓的戒房。
有点像古代的刑房。
墙壁上挂满各种刀具,皮鞭,铁钩子,钢管,铁锤之类,为的就是惩罚那种无法无天惹是生非的异种。
不过还是第一次在这里惩罚一个食物。
江与然瞥了眼那些奇形怪状的冷兵器,完全丧失了求生欲。
或许自己死了,也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这里所有的一切,包括沈谦,也就能画上句点。
以至于士兵把他拷在铁桌子上时,他连反抗都没有。
像一条被人钓上钩的鱼,即便缺氧严重也懒得张嘴呼吸,反正横竖都一死。
不知过了多久,沈谦的父亲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直接打发走手下,外套落在椅子靠背,在江与然对面优雅落座。
不像是来惩罚人的,反倒是像一位赴约的绅士!
他有着和沈谦一样修长惨白的手,只是线条要粗矿一些,加上一身稳重成熟的味道,男子气概更浓。
他缓缓摘下墨镜,露出浓密剑眉下一双深邃咄咄逼人的眼睛!
没有墨镜的遮挡,他毫无掩饰地将两道炙热的眸光全数落在少年身上。
而后,他掏出一串钥匙,打开江与然手上的手铐,椅子转了方向,错开碍事的桌子,翘起二郎腿对少年沉声命令道:“过来!”
令人不容商榷的语气,浑身上下都透露出霸道强势的气场!
江与然满眼满心都是冷意,并没有反抗,乖乖站了过去。
他就想看一下,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家人!
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眸,在他身上缓缓游走,继而手肘抵住膝盖,拇指和食指指腹在线条犀利的下巴细细碾磨。
突然,他眸光一凛,紧紧锁住江与然的眼睛,再次强势的命令道:“转过去,把裤子脱了!”
第54章 哥哥,需要帮忙吗?
张遇肌肉暴涨的上半身绷着过肩缠腰的纱布,因为刚才激烈的床上运动,胸口处已然洇出一团殷红的血渍,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好心情。
他大咧咧的跨坐在柜子上,眯起桃花眼点燃了一只烟,任由飘渺烟纱熏绕微倦的脸。
卫生间传来隐隐的水流声,他开始还意淫着美人淋浴的香艳场景,要不是身上有伤,他肯定会踹开门进去和他来次激情四射的浴室play。
然而一只烟燃尽,水流声还在继续,洗手间门没有半点动静,时间像是被人悄无声息的掐停,要不是忽然烫到指尖的烟头,张遇还以为心理医生才刚刚进去。
他有些不耐烦起来,来到洗手间门口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又烦躁的踹了脚门,朝里面喊了声:“吴志德,洗个屁股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然而回答他的,依然只有隐隐作响的水流声。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又喊了两声:“吴志德?你屁股开花啦?”
依然无人应答。
这下张遇彻底狂躁了,抬起腿暴力踹向洗手间的门,没两下,铝合金门锁“咔嚓”一声被彻底踹坏,他踹开摇摇欲坠的门板,挑眸瞥向里面。
洗手间里哗哗流淌着一冷一热两股水流,往里是厕所连带的_娇caramel堂_淋浴室,最里面的那扇门大开着,空气静得没有半点生人气息,地砖被灯光折射出晃眼的光泽,不见任何水流和人影晃动的迹象。
张遇心头一跳,压着嗓子喊道:“吴志德?”
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寥。
男人的脸迅速沉了下去,提脚朝厕所走去。
随着视野的拉近,里面的厕所全貌展现在眼前,墙砖干净整洁,抽水马桶安安静静蹲在墙角,相对的位置,是可以供热水的花洒,只是整个洗手间,空无一人。
跳窗是不可能跳窗,因为百叶窗的缝隙根本钻不出去人。
洗手间也就那么大,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心理医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吴志德???”
张遇彻底慌了。
他想起那个诡异的红衣小女孩,猛地抬起脸,往天花板看了眼。
然而天花板上除了顶灯和排气扇,连条缝隙都没有。
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摁响报警系统!
很快,大波异种士兵接到报警赶了过来,时隔短短数日,他们又一脸懵逼的开始寻找另一个消失的食物。
而且这次多了个诡异的红衣小女孩。
结果无疑是和江与然的情况一样,众人将医院翻了个底朝天,仍旧没找到半点心理医生的踪迹。
张遇黑沉着脸在病房抽完一包烟,助理小林也不敢劝,最后实在受不了这满屋子的烟熏味,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会不会又是沈陌搞的鬼?”
张遇猛然挑眉,深色眸子一片阴冷,死死盯着他:“你觉得沈陌会看上吴志德那种烂/货?”
小助理对上他充满杀戮的眼睛,就像对上一头目露凶光张着獠牙的大型猛兽,被他极具攻击性的戾气吓得差点跪下。
他哆嗦了一下身子,战战兢兢的说道:“也,也是说不清楚的,毕竟变态狂魔的心思,我们正常人是猜不透的……”
虽然觉得沈陌不可能虏走心理医生,不过万一呢?
张遇阴沉沉的站起来,狠狠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那就去找他!妈的,我的人也敢动!他是觉得他这辈子都没机会进医院了吗?!”
……
戒房内。
江与然在听到沈谦父亲那一句:“转过去,把裤子脱了!”的时候,心如死灰的他终于忍不住再次爆发了。
少爷脾气蹭蹭上脸,他抱起膀子趾高气昂的垂眼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纯白西装不带一丝褶皱的男人,“叔叔,你说啥?”
“我说转过去,把裤子脱了!怎么你耳朵有问题吗?”男人又换了条腿跨在上面,一脸兴致勃勃的盯着江与然看!
江与然抿起唇,眼尾微微挑起,琥珀色瞳仁清澈得不见一丝杂质,用审视的眼光,与男人赤裸裸的对视,“你说我要是动手打了你,你儿子会不会骂我不孝顺?”
男人明显一愣。
旋即不明所以的问:“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江与然高高挑起眉:“你大儿子是我的男朋友,虽然我们之间有点误会,但是作为长辈,你也不可能趁虚而入吧?”
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抬眸时眼尾已经泛起些许难掩的红,“虽然我们很可能没有以后了,但是我和他的关系至少存在过!你要是真要那样做了,别说是我,就算你儿子也会看不起你的吧?!”
“更何况,你还有太太!”
谁料!
男人听完这句话后,那道灼烫的目光,像是烧红的烙铁突然被冷水浇灭,一瞬凝固!
他放下翘起的腿,面如沉水地站起来,眸光依然锁住江与然,只不过全是狠戾,一字一句的质问:“你说什么?你和沈谦也搞过了?”
“不然呢?”
江与然冷笑一声,完全忽略掉了那个“也”字!
卧槽这个老色鬼不会还有处男情节吧?
于是添盐加醋的把想到的词统统搬了出来:“我们不但搞过,还天天欲罢不能,夜夜笙歌,雨露共沾……而且,”
他冲男人调皮的挤了挤眼睛:“是你儿子主动要求做的下面那个!”
谁知,这“老色鬼”听到这话,像是被气坏了!
深邃的眼睛逐渐漾起红漪,扯住江与然细嫩的胳膊,用暴力往桌子上按,近乎咆哮的嘶吼:“我说把裤子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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