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不懂宫中规矩,若以民间办法推之,也是一样的。钱多钱少,怎么庆祝,都看各自喜好。冥尊向来慈悲,轻易不会见罪于信众。”
我认真说了一通废话,听着煞有其事,实际上就一句:都可以,看你们自己。
如果他们还要继续问,我还有几箩筐废话等着呢。
君后笑容又淡了点,嗔怪道:“这孩子,谁问你这个?”
正当他还要说什么时,宫人上前禀报:陛下驾到。
我们纷纷起身,行礼迎接,椒凤宫瞬间乌泱泱跪了一片,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蓁蓁第二十五代外孙,我称呼为“二十五”的女帝从外面走了进来,模样和十多年前差不多,但气质更加沉稳,威压更甚,更有帝王模样。
二十五看着并不老,尤其笑起来时,依旧透着股洒脱肆意。
“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休养?”二十五拉起皇贵君的手,眉眼温柔。
皇贵君也当得如此宠爱,因为他着实太美了。
我之前没怎么抬眸看过,怕失礼惹祸,但现在仔细打量,瞬间被皇贵君的美貌惊艳。
古语有云:貌若潘安,看杀卫玠。如果真有卫玠和潘安,应该就是皇贵君这般模样。
关键他看向陛下的眼神发亮,仿若星光点点。
“听闻萨家三郎入宫,臣有些好奇罢了。”皇贵君笑着说道,毫无遮掩之意。
二十五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身上,她先是一愣,接着才颔首道:“你们都起来吧。”
她这时候才想到君后,即便君后表情淡然,我也有些同情他。
十四岁结发为夫妻,发誓恩爱两不疑,可十多年来,恩爱消磨,连个脸面都不留。
二十五坐到主位上,君后坐在左手,皇贵君位于右手,我想了想,坐到了君后旁边。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呢?朕听到冥尊寿辰什么的。”女帝随口问道。
在座都是聪明人,谁不知道女帝根本不在乎冥尊寿诞?
因为她那双猫眼落在我身上,一错不错,连最宠爱的皇贵君开口时,都没回头看。
君后笑容舒展开来,眼神却更显深沉。
处在暴风眼中心是怎么感觉呢?
谢邀,问题不大。
我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看着眼前三人各种反应,完全是看小辈谈恋爱的心态,甚至还想喝口茶、晒晒太阳,看还能演出什么戏码?
啊,年轻人,爱恨情仇的,真有活力。
“便按皇贵君所言,隆重点也好,正好也为萨家三郎接风洗尘。”二十五一锤定音。
好极了,她这话说得,君后不高兴,皇贵君也高兴不起来。
偏偏女帝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才不管旁人什么心情,兴致勃勃问我家里情况。
她就是那种天生熊孩子,出身高贵,父母宠着,仆从捧着,登基前没吃过什么苦头,就算强抢民男也有母皇收拾残局。
当年那件事,朝堂哗然,大臣弹劾她的奏章纷纷扬扬,还不都被先帝一力压下?除了因此没封成皇太女外,二十五日子照过,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而登基之后,虽说要自己承担整个国家重担,但这些年来,她运气极好:外无战事,内无天灾,老臣忠心,宗室老实,唯一的妹妹魏王比她小了十二岁,一只奶娃娃她想叛逆也做不到啊!
如此一来,更助长了二十五“唯我独尊”的性子。说实话,她脾气倒也不坏,基本三观还是有的,只是对身边人太过轻视,认为他们就该围着自己转。
简单来说,她可能认为后宫君侍都是自己养的爱宠。
宠着的时候,把对方捧到天上去;没心情的时候,就连看也不看一眼,还不允许他们抱怨。
朕不要你们觉得,朕只要朕觉得.jpg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心想,二十五这孩子怪欠揍的。
正在我慈祥吐槽时,便听女帝冷不丁开口道:“不如宁儿今晚来朕寝宫,与朕讲讲在冥尊庙清修的事情?”
我:???
皇贵君:???
君后:???
第90章 后宫篇4
孤男寡女, 大半夜,寝宫,聊聊天。
讲道理, 这几个词在谁脑子里都组不成一个健康故事。
二十五是什么心思, 昭然若揭。
虽说君后也打的一个主意,但在座众人万万没想到,女帝能这么不讲究!
就算再想让我侍寝, 好歹也等个几天,等聘礼下了, 册封过了, 你想怎么样不行?
唉,她偏不!她就喜欢名不正言不顺, 她就喜欢刺激的!
我怀疑她有什么奇怪爱好, 且初步掌握了证据。
侍寝是不可能侍寝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我不想搭理这个X虫上脑的皇帝, 便将求助般的眼神投向一旁君后。后者僵了僵, 本着中宫之主的立场,也不能让女帝如此乱来, 不然后宫将来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陛下,臣以为不妥, 如今萨家三郎无名无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有损皇室体面。”君后声音都低沉几分,脸上不再带有笑意。
那双深邃眼眸盯着二十五, 毫不动摇, 像是在维持自己最后尊严:“若陛下实在着急, 臣今日就下聘, 着礼部加急,七日后便可册封。”
这话没有任何委婉,直指帝王为了美色,竟然连脸面都不顾。
即便二十五确实不要脸,她也不愿意被当众揭穿,尤其还是君后揭穿的。
恼羞成怒下,女帝直接拍桌起身:“大胆,钱弈钧,谁允许你这么同朕说话!你身为天下儿郎表率,竟是如此嫉妒不贤?怎配为君后?”
睁眼说瞎话这一块,二十五绝对可以的。
君后毫不辩解,沉默在女帝面前跪了下去,一旁皇贵君始终不吭声,我知道这茶是喝不下去了。
我起身走到君后身边,一同跪下来,平静道:“陛下容禀,若君后真是嫉妒,又怎会将小民接入椒凤宫中,还要亲自下聘?陛下与君后厚爱,小民感激不尽。”
“天下皆知陛下素来礼敬神佛,为万民表率,冥尊寿诞在即,陛下一心想知道民间庙祝之仪,实属仁君典范。只是小民身为男子,而世人对男子本就多有议论,为了陛下与家族声誉,也万万不敢应下。”
“即便陛下问心无愧,也不可轻视天下悠悠众口。君后也是如此思量,为陛下和小民着想,一时情急才出此谏言。陛下爱民磊落,君后贤良坦荡,实乃琅国之幸,小民钦佩。”
女帝沉默了,好半天,才幽幽叹气,语气缓和不少,笑骂道:“你这张嘴倒是能说。”
她摆摆手,示意我们起身。
“是朕误会君后,也让宁儿受惊了。芙蓉,把私库里的沉香冥尊根雕赐予君后,南海小叶檀佛珠赐予萨家三郎。宁儿暂居宫中,有什么缺的尽可与芙蓉说,从朕账上走便是。”
“皇贵君好好保养身子,朕晚上再来看你。”女帝说完转身就走,她身后女宫人走上前,向我们微微行礼,接着也跟着离开。
二十五还是记仇,临走前还不忘捅君后两刀,夫妻做到这样也是绝了,说是仇人也不为过。
皇贵君看了一出好戏,心满意足,紧随其后告辞。
椒凤宫除了宫人,就只剩下我和君后两人。
他像是卸去了所有力气,却又要维护后宫之主的仪态,强行撑着坐回上座。
“三郎可吓到了?”他勉强弯了弯嘴角。
我沉静看向他,摇了摇头,开口道:“陛下这个性子,君后又为何为我说话?”
我当时向他求助,就是把他架在火盆上。
他若是不救,从此和我离心,若是相救,又会再次得罪女帝。
而我这么做,确实是故意的。
一来,是报复。
毕竟他自说自话把我弄到宫里来,抬我和皇贵君打擂台,不也是把我架上火上烤?为了这件事,我娘愁白了多少头发,我爹又偷偷哭了多少次?
二来,是试探。
虽说一力降十会,但就算我有本事杀穿整个后宫,也不会轻易这么做。无论如何,二十五都是蓁蓁的后代,况且杀戮手无寸铁的宫人,不是我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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