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喝鹿血酒的人都是用杯子,只有他喝下一大盅,晚上肯定会燥得睡不着的。
围猎持续进行,赫连仇建议分组比赛狩猎,三人一组,组合的方式抓阄决定,昔邪也被邀请参与。
抓阄开始,很巧,赫连仇、独孤烈、褚项三人分了一组,昔邪、京墨、白术分了一组,人群中童童的年纪最小,由他来负责轻点每一组猎到的猎物。
分组窜入丛林中,昔邪和京墨一行脱离了赫连仇和褚项的视线范围,京墨一边用心狩猎一边判断眼下的情况对昔邪说:
“现在是不错的机会。”
“……”昔邪一箭射中前方一只肥美的野兔后看了看周围说出自己的想法:
“首领……我改变主意了,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这次的计划就取消了吧,不冒险了,抱歉,让您费心了。”
从昨天晚上跟赫连仇一番‘推心置腹’之后他就决定了,暂时不走了,这件事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解决,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跟赫连仇正面摊牌。
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赫连仇会接受他本体,但,就当做是报复吧,昨晚话说到那个份上,他怎么可能还退缩,如同独孤烈所说,鸩是睚眦必报的,鸩的人从来都不是猎物,而是狩猎者。
京墨看他一眼没问什么就点头:
“可以,你决定了就好。”
倒是一旁的白术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也许只有昔邪和赫连王自己不知道,他们相处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很多东西跟一开始明码标价的契约完全不同了。
不经意的眼神和下意识的举动,两人之间的气氛跟首领和南安国主相处时候的气氛很相似了……
三人边聊一些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边漫不经心的物色猎物,为了不抢赫连仇他们一组的风头,可以用散漫来形容。
赫连仇他们的组合并不弱,但是也不是他们三人认真起来的对手,两位国主都是好面子的人,所以他们只能配合着演一演了。
围猎持续到下午时分,太阳偏西了,负责戒备的侍卫击鼓以示围猎时间结束。
狩猎的人陆续回到集合点,童童和几个人一起在认真的清点猎物,从大小、数量、稀有度、一丝不苟的按规则计好,尽力做到公平公正。
最后,分组比赛是独孤烈和赫连仇两位君主所在的队伍获胜。
众人欢呼,纷纷为两位国主道贺,众望所归的结果,只有独孤烈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表情复杂的看向京墨和昔邪白术三人。
他很好奇,这三位顶级猎手刚才去干嘛了,对他来说这场比赛京墨等人公然放水的痕迹太明显了。
不过大家高兴他是无所谓啦,只是如果赫连仇知道的话肯定会生气的。
击鼓收兵,一天的围猎圆满完成,满载而归回到行宫,已经有人在行宫外露天的空地上准备晚间的篝火宴了,今夜所有人都可以参与狂欢。
众人回到行宫后便道各自下榻的院中休整等待之后的晚宴。
昔邪突然发现,不知道是不是狩猎之后增进了感情,赫连仇和独孤烈走在一起攀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事实证明那两人确实是相见恨晚,尤其是是聊到医术的时候,不过这也正常,一个祭司,一个巫医,细算起来祭司的医术跟巫术也算是一脉同宗,志趣相投自然而然就可以聊到一起。
整个篝火晚宴很热闹,为了犒劳随行的护卫军,戒备都降低了不少。
昔邪换回华丽的女装,在热闹的人群中待了一会之后,就趁着赫连仇跟独孤烈聊得兴起时,走到一旁安静烤火。
宫外的宴会他也是第一次参与,倒别有一番味道,近侍和宫女们围着火堆跳舞,还可以从白天表情严肃的守卫脸上看到轻松的表情,在这里,他们放肆一点王是不会追究的。
这是不错的机会……昔邪看着周围的人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今晚要走,还来得及,可惜了,他真的不忍心在这么轻松和谐的气氛中制造悲剧。
京墨端着酒杯走过来,隔着火堆在昔邪对面坐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火堆,旁边又吵杂,所以说话比较方便。
京墨将杯中酒一口喝完后盯着昔邪画着精致妆容的脸,郑重其事的问:
“突然这么坚决的改变了主意,你喜欢他吗?”
番外 三年后【十七】
昔邪有点惊讶京墨的态度,怔怔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有点拿不定主意起来:
“……我……也许……”
首领应该询问他对继续执行任务的看法才对,怎么问起这样的问题来了……
京墨垂下眼帘,抬手撑在下巴掩饰掉自己过于严肃的表情,又道:
“如果你并没有那样的心意,就不要冒险,感情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博弈之一,烈说的话你没必要太放在心上,他的性子就那样。”
“首领……”
昔邪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腿上,心里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到措辞表达。
京墨轻轻摆了一下手:
“你若是没有真心要征服赫连仇的意志,只是为了单纯的报复他让他印象深刻,那么就此打住,今夜我就带你走,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了。”
“我……”
昔邪咬了咬嘴唇,尽量控制好表情不让低声问:
“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京墨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赫连仇和独孤烈的方向摇摇头:
“我只是在警告你一些事情,不是要帮你做决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昔邪,我都尊重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我才把话说明白,也是为了你好,赫连仇跟烈是同一类人,但是他比烈更难驾驭。”
“……我知道……”
昔邪点头垂下眼帘看向面前的火堆,赫连仇不好对付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京墨轻叹一下又说:
“烈从一开始就心无王位,只是一个随心所欲沉迷巫蛊之术的王爷,跟我在一起之后也是,每日都在想着早点撂担子……但赫连仇不一样,他是一个完美的王者,在他心里,赫连就是一切。”
赫连仇在身为祭司的时候忌讳情爱恪守戒律,成为王者之后也从未让人近身一心为了赫连,退一万步讲,即便需要身边人,他也不可能轻易屈于人下。
昔邪若是甘愿臣服也未必会好,得到的也只是赫连仇的施舍,无法征服赫连仇,也就无法获取他的真心,感情之间,若是没有真心最终也都是分道扬镳的结果。
这次昔邪沉默了很久,京墨说得一针见血,将他所需要面对和克服的困难挑得一清二楚,让他心里有瞬间的动摇,但是,哪怕动摇了他也想试试……
“……”
经过认真思考之后,昔邪说了最后的决定::
“首领,谢谢您的告诫……我决定了,我要试试。”
他不懂感情,赫连仇也一样,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想迎难而上试一试,就当做是一种挑战或者考验。
京墨表情缓和下来看了他一会笑了笑:
“那你就当做是一个任务,竭尽全力的圆满完成吧,鸩的背景,鸩跟颜家天枢国的关系,以及我的真实身份和跟南安国主的关系,你都可以需用尽用,但后果需要你自己承担。”
他相信昔邪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到为止,再多说就是干涉过度了。
昔邪颔首:
“我知道了,多谢首领。”
京墨说完就起身拍了拍衣摆端着酒杯走开了,昔邪微微低头,透过不算明亮的火光看向跟独孤烈相谈正欢的人……
篝火宴持续到夜深才散,赫连仇心情好喝了不少酒,有点醉了,告别了独孤烈之后,昔邪和褚项一起扶着他回了屋里。
赫连仇进屋之后靠在椅子上用手撑着额头,脸很红,眉头紧蹙,昔邪低着头不敢多说,褚项见状便上前询问:
“王若难受,让近侍去煮一碗醒酒汤如何?”
赫连仇嘴角扬起抬眼看了看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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