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池无话可说。
沈放摸了摸耳朵上的银耳钉:“再说了,我打个耳洞,也不会有人觉得不符合我的‘人设’吧?嗯……或许我早就应该打,那样才比较像个‘纨绔’……我居然没考虑到这点。”
他说着自言自语了起来,沈清池艰难吞咽,他神情沮丧:“我们还是吃饭吧。”
不得不承认,这一局他败了。
败得非常彻底。
没能把铲屎官套牢,反而被铲屎官套牢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第二天去学校上课时,忍不住跟陈祺语吐槽起来。
一见面,陈祺语就发现了他的变化,惊讶道:“咦清池,你去穿耳洞了?”
沈清池点了点头。
陈祺语这种这辈子都不会打耳洞的乖孩子,看着他都觉得疼:“你叔叔同意你去打的?”
“我自己去的,没经过他同意,”沈清池说不上是什么表情,“祺语,你说沈放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啊?”陈祺语一头雾水,“什么毛病?你指什么?”
“我去打耳洞就是想刺激刺激他,试探一下他的反应,结果他居然不生气,还在第二天去打了个跟我同款的耳洞,还买了情侣款的耳钉——他是不是有毛病?”
陈祺语呆住。
这番话简直是槽多无口,他一时不知道是该问“为什么平白无故要刺激沈老板”“为什么想看沈老板生气”“沈老板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去打耳洞他内心只有十三岁吗”还是“你们小情侣到底在搞什么我为什么看不懂”。
他原地愣了五分钟,觉得自己不能替好友排忧解难,这有失为一个班长以及一个朋友的责任,可他又实在无法为他解答,于是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苏亭发了消息。
很快,苏亭回复道:【别理他,他在跟你秀恩爱呢】
陈祺语:“……?”
十天以后,沈清池的耳洞完全长好了,他换下之前用的银耳钉,准备戴上那个猫猫头耳钉试试。
谁料沈放突然凑过来,把狗狗头耳钉递给他:“换着戴。”
沈清池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不情不愿地跟他互换耳钉戴,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狗狗头倒也挺可爱的。
沈放把那枚小巧的猫猫头耳钉扎到耳垂上,黑色的耳钉反射出细碎的光。
小动物耳钉显然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戴的,但和沈清池这么一情侣,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似乎跨越了年龄,让他心底油然而生奇怪的满足感。
他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沈清池,对方坐着他站着,他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对方身上,轻轻亲吻他的耳廓。
这天晚上,两人戴着情侣款小动物耳钉出现在苏亭的酒吧时,陈祺语看直了眼。
苏亭在吧台后面露出迷之微笑:“看吧,我就说他们在秀恩爱。”
第75章
陈祺语听完这话,对沈清池露出“原来你是这种沈清池”的眼神。
沈清池看了看陈祺语,又看了看苏亭,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串通了什么,但通过这只言片语,也能猜到大概。
他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对两人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新买的耳钉,好看吗?”
陈祺语目瞪口呆,他视线在沈清池耳朵上的狗狗头和沈放耳朵上的猫猫头之间来回切换,过了好半天才结巴道:“好……好看。”
沈放把头别到一边,发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咳嗽。
“看来婚后生活很甜蜜啊,连掩饰都不屑于掩饰了,”苏亭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她伸手搭住了沈放的肩膀,“恭喜你啊沈先生,终于得偿所愿,把你的小猫哄到手了。”
沈放瞥她一眼,把她的手从自己肩头摘掉,严肃道:“别总动手动脚的,我是有家室的人,注意你的言行。”
苏亭:“?”
还顺杆爬上了?
苏老板一脸怪异,看得沈清池忍不住笑起来,为了避免尴尬继续,他及时转移了话题:“祺语,你今天作业写了没?”
“还没,”陈祺语说,“怎么,你要现在写作业吗?”
沈清池:“今晚应该不会有什么客人吧,作业有点多,而且明早就得交,我想早点写完。”
向来对这些不太敏感的陈祺语好像因苏亭的一番“教诲”而悟了什么,他认真地问:“想早点写完作业,方便回家以后和男朋友亲热吗?”
沈清池:“……”
沈放:“咳。”
在“男朋友”一连串好像在掩饰什么的咳嗽中,沈清池沉默了,虽然陈祺语说的是事实没错,可这话从班长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那么奇怪呢。
一生要强的小猫咪拒不投降,他坚信“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点了点头:“是啊。”
陈祺语:“哈……哈哈……”
一时间气氛诡异极了,终于还是苏亭帮忙缓和:“好了好了,你们爱秀恩爱秀恩爱,爱写作业写作业,总之好好看店,我要回家了。”
说完,收拾东西离开了酒吧。
今天是周一,向来是一周当中客人最少的一天,沈清池和陈祺语清洗完杯子,准备好了可能用到的调酒材料,便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下来,铺开课本开始写作业。
距离期末考越来越近,平常上课玩手机的学生们也开始听课了,为了不被他们卷掉,又能腾出时间来谈恋爱,沈清池只好提高效率,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来学习。
这种时候就要感谢苏老板人好,不介意他们在打工时间写作业。
晚上七点,店内没有一个客人……沈放不算,两个少年凑在一起写作业,沈放则坐在他们旁边那一桌,看着他们写。
他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沈清池给调的酒,单手撑头看着他。
沈清池专心致志地学习,没留意到他的注视,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停了下来,戳戳旁边的陈祺语:“祺语,这题你会吗?”
陈祺语看了一眼:“这道题啊,我也卡这了,正想问你呢。”
两人面面相觑,沈清池感到不可思议:“咱俩都不会?”
作为班里成绩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学霸,一般的题目他们之间总有一个人能做出来,如果他们两个都做不出来,那就说明这道题相当有难度。
陈祺语想了想,似乎不想认输:“再试试。”
又过了二十分钟,两人还是没能解出这道题。
沈清池不想在这上面继续浪费时间了,但陈祺语还不死心:“要不,我在班群里问问?”
“算了吧,咱俩都不会,班里还有其他人能会?”
“说的也是,”陈祺语觉得有理,“那要不问问一班那几个学霸?”
“我跟他们不熟。”
沈清池懒得问,陈祺语身为班长,也不太想丢了自己班的面子,只得作罢。
正在这时,沈清池忽然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自己,他一抬头,就和沈放撞上视线,这让他脑子里瞬间产生了某种鬼点子,对陈祺语说:“你等一下。”
陈祺语疑惑地看着他,就见他拿着东西坐到了沈放旁边,把那道题摊开给他看:“叔叔,你会吗?”
陈祺语愣在当场。
就是说……能认真写作业不要谈恋爱吗?
沈放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三观被冲击的痛苦,掩嘴咳了两声:“我已经十多年不读书了,你问我会不会?你对我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
“试试嘛,”沈清池一定要他看那道题,好像想作为他一直看自己的惩罚,“万一呢?”
“好吧,”沈放无奈,他拿起沈清池没写完的作业,“我看看,嗯……”
他拿着那道题仔仔细细端详了五分钟,就在沈清池以为他肯定要说“我忘了”的时候,他却拿起了笔,自言自语道:“应该是这样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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