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身上本就不长的衣服慢慢被水沾湿,浸湿后衣服从半透明变成全透明,形成薄纱贴肉的褶皱感。
他眼睫颤颤,感到羞耻,逃避般偏头。
因这个举动,他小半张脸陷入阴影之中,同时也让他拥有一种朦胧却妩媚的美感。
略微泛红的雪腮,鲜艳欲滴的唇色,薄纱贴肉的阴影和水渍效果,无一不吸引视线。
被浸湿的半透明衣料迅速染湿,与周边形成鲜明对比,紧贴在胸口。
又因受凉,那一小块粉红肌肤将衣服抵出一点,撑出透明光感。
虞清的肩膀在颤抖。
席越用的是扁头硬笔,毛质偏硬。
又因为是新笔,硬度更加明显,笔刷刷过时,能够瞧见着色时的鬃毛刷痕。
隔着衣服挑过皮肤时,虞清感到有些微刺,可又怕打扰到席越进度,咬着唇,一声不吭。
看起来很乖。
其实席越并不喜欢笨的人,因为交流费劲,而他很讨厌麻烦,他喜欢聪明人。
原以为虞清只是脾气骄纵,却没想到他被养得很单纯,随便用一些看似合理的话哄骗,他都会信。
笨得可爱,让人着迷。
现在的虞清眉宇尽是不安,用蹭着膝盖的方式转移注意。
低头看手指的同时,他看见胸口处的画笔调出一种极浅的粉色。
虞清怔了怔,察觉到席越在调什么的颜色 ,刚要发脾气,便忍不住惊叫出声。
颜料被慢慢抹在身上,席越改调肤色,他感到莫名恐慌,有一种空落落脚不着地的不安。
他伸手揪住席越的衣服,脸蛋通红,嘴唇紧抿,眼神却盛满惊慌。
“小少爷。”
这时席越蓦地靠近,语气有些沉重:“为什么她让你穿这样的衣服,你就肯穿。谁让你这样,你都愿意吗?”
虞清不解抬头,席越却恰好敛下眸,盖住眼底翻涌情绪。
他将手按在纤窄侧腰,一路前进,覆在后腰,最后缓缓下移,抓住了虞清。
虞清受惊般挺直脊背,睫毛跟着抖抖。
这副神情,不用猜都知道,他又要发脾气了。
“你抓我干什么!”他小脸涨红,“不准再抓了!”
席越置若罔闻,用很担忧的语气在他耳边低语:“小少爷,您就是太单纯了。像您这么漂亮的小男生,更不能随便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乱晃,会遇到坏人的。”
为了让虞清长记性,他五指收拢,因为舒适得怪异的反馈而喉间微动,语气却很轻,像在压着什么,“像这样。”
“小少爷,您要保护好自己啊。”
虞清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的席越很奇怪。
他不解,不明白席越到底要做什么。
可席越一脸正直且忧心,好像这些行为只是单纯怕他遇到危险,所以进行示范罢了。
席越还在他耳边喘息,呼吸有些急,有些重,灼烫热流撒在耳边,他不适,想要逃。
他逃跑的举动让席越很受伤,可下一秒,二人都愣了。
起初席越的掌心与虞清还剩两层阻挡,可随着虞清的挣扎,只剩下一层了。
席越对意料之外的事处在迷茫之中,触感过好,弹性极佳,无一不让他愣在那里。
虞清的怒火也已达到顶端,夜市的情分已耗尽,他想也不想,狠狠给了席越一巴掌。
苍白的脸被打偏过去,席越怔怔敛眸,喉间微动,似在竭力压抑某种沸腾情绪。
约莫过去三五秒,他才调整好情绪,起身半跪在虞清小腿前,握住虞清的右手。
如他所料,掌心很红。
虞清自小娇生惯养,一身细皮嫩肉,方才那巴掌那么用力,肯定打疼了自己。
席越低头吻着他的掌心,躬下腰,将脸慢慢埋进去,侧脸贴着掌心肉:“小少爷,不要生气了。”
“您想要打我,可以直接告诉我,犯不着自己动手。”他的嗓音浸满心疼,“您不疼吗?”
虞清冷冷俯瞰。
手确实疼,更多却是被挑衅的愤怒。
方才还大胆放肆的席越,态度又恢复成谦卑弱态。
虞清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到双膝分开跌坐在地面的席越身前。
他用力踩在席越身上,眼神很冷。
席越几乎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双腿曲起,姿态狼狈,他却顾不得害臊。
双手撑起一点身,他近乎呆滞望向那只精致足部。
皮肤很白,与正踩着的黑裤形成强烈对比。
席越喉间滑动数下,平静黑眸逐渐聚焦,费劲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虞清却误以为他要反抗,被冒犯的他心情极度差劲。
坏脾气的小少爷,一定要让席越知道惹他不开心的下场。
迈开沾满不规则唇釉的腿,红色衬得他肌肤更加雪白,同样也更加明艳。
席越看着他收回腿,又缓慢朝自己走来。
蓝色假发部分挡在肩头,线条优美的锁骨从蓝发中透出,衬得肌肤更加雪白细腻。
刘海下一双冰冷且漂亮的眼,穿着却是与
冷艳外表截然不同的风格,令人产生一丝破坏欲。
席越的双目近乎痴迷,紧紧追随他的身影不放。
虞清缓缓走来,脚步停下,精致白嫩的足落在席越手臂一旁。
足尖若有若无碰着,席越有些发热,虞清靠他太近,近到只要伸手,便能扣住纤细脚踝。
或许是席越的躁动让虞清察觉,引发他的不满。
以为席越是不服的他,缓慢抬起右腿,根本没注意到,以席越的视角,什么都可以看见。
他抬脚踩在席越隆起的喉结处,冷冷道:“席越。”
“你最近越来越不乖了。”
虞清不喜欢过度限制他人自由,哪怕要求席越听话,他也给了一定自由空间。
偶尔的小脾气他可以当没看见,但这不代表席越可以一直乱来。
很短的裙子因抬起右腿踩下的举动稍微起来一点,席越能将那抹纯白看得一清二楚。
因喉间受制,他被迫仰起一点下巴,眼睛被灯光逼出泪水,乌发遮住墨瞳,恰好掩住翻涌着的亢奋情绪。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明明在做羞辱人的举动,却无法让人生起反感。
席越的表情愈发痛苦,黑漆漆的眸中溢出一些水光。
哭了?
就算警告人,虞清也没想做到这个地步。
虞清以为是他太过分,又收回腿。
谁知席越却认为这样的警告不够,他将虞清的足按回远处,又低哑着嗓音道:“小少爷,这样就放过我了吗?那未免太便宜我了。”
“我冒犯您,我让您不开心,您不该轻易放过我。”
虞清眉尖抖抖,不明白席越又在发什么疯,用力把脚收回,却因被握住脚踝,险些栽倒。
被迫扶着一旁墙壁的他,双目逐渐睁大。
他只能看到席越的部分脸,视野之中绝大部分都是他的足。
虞清脑袋又开始放空,随后因愤怒脸蛋泛红,刚欲张唇质问,又改为咬住下唇。
他的肩膀因怒火细细颤抖。
画室本就闷热,即便开了窗户,虞清的脸也被夏日热气熏得红通通。
乌泱泱的睫毛颤个不停,红得怪异的嘴唇紧抿。
上挑的勾人眼眸盛满茫然与惊慌,让本该艳丽异常的脸蛋多了几分天真的纯情意味。
狼狈倒地的席越慢慢坐起,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态捧抱虞清的小腿,又将侧脸贴上,虔诚道:“小少爷,您就是对我太好了。”
席越总是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虞清抿抿唇,无视那股奇异的麻意酥感,有些郁闷地看向自己的脚。
虽然奇怪,但很舒服。
……形容不上来。
席越起身时,虞清没了支撑,险些摔倒,一条有力臂膀横过后腰,让他跌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他皱起眉,仰头看着明显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强壮男性,有些郁闷。
“小少爷?不喜欢吗?”
他还说,“可你的表情分明在告诉我,你很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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