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原本盛满喜悦的俊容倏然僵硬,像常年缺水的旱地寸寸干裂,一点端庄都维持不住。
商陵的神情满是受伤:“我老?我只比你大了六岁!”
虞清理直气壮反问:“你足足比我大了六岁,这不老吗?我喊你哥都是给你脸,不然就这年龄差,我喊你叔叔都不过分。”
他认真地问,“你和我比起来,不老吗?”
商陵无法反驳。
在恋爱关系中,六岁的年龄差并不常见,可若非要提及该年龄差,总是少不了闲话。
可不管怎么样,“恋老癖”三个字,还是伤到了商陵。
他从不觉得自己老,他今年也才二十四,年轻事业有为,是所有人眼中年少有为的代表。
只是虞清太过年轻,显得他老罢了。
但在虞清口中,他仿佛成了那些头发花白却垂涎花季少年少女的贪色之徒。
商陵安抚自己,虞清只是一时嘴快,并没有恶意。
可偏偏,虞清怕他听不清似的,故意提高嗓音道:“比我大六岁还想泡我,老牛吃嫩草,你要不要脸!”
小少爷性格单纯且直率,大大方方讨厌,从不遮遮掩掩。
商陵这才发现,虞清的大腿上一片红,像被颜料类的东西染上。
艳极的红落在雪白底色上更显媚态,他的唇色同样鲜红,因为刚被热吻过,皮薄肉软,看起来异常清透。
仅是这么瞧着,商陵便感到一阵燥热,车内冷气根本降不下他翻腾的想法。
那张红唇还在不知危险地张张合合,故意说着难听话刺激他。
确实欠教训。
刚冒出这个念想,商陵便做出行动,他快速在虞清嘴上碰了碰,随后正身回座位,一脸严肃正直。
好像刚刚偷亲的人不是他一样。
虞清睁大眼,愤愤看向身侧端着的男人。
在商陵眼中这是吻,在他眼中不是,他嘴唇被快速磕了一下,很痛。
以为是商陵蓄意报复的他,抓住商陵的领带,跟牵狗绳似的往下扯。
防备不及的商陵来不及出声,更来不及闪避。
嘴唇蹭过虞清的面颊,脸上迅速浮起不自然的红,连看虞清都不敢。
虞清用力扯开他的领口,报复性咬了一口。
一口咬在肩头,虞清却觉得牙疼,心中怒骂他的皮真厚,又用嘴唇反复啃咬皮肉,生怕他感觉不到痛。
也不知道虞清是碰到了哪里,商陵突然一僵,随后将他压在沙发上。
他双手被剪在头顶,动弹不得。
商陵静静注视着他。
他手脚并用挣扎,根本没用,被制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他气疯了,用脑袋砸商陵的下巴。
商
陵这才吃痛撑起点身,注视仰躺在后座上的虞清。
顾不得疼痛,目光紧盯那块柔软雪腻,仿佛牛乳般的颈肉,终于不再端庄自持,发疯似的咬了下去。
同时,他捏紧虞清的两只手腕,死死按在头顶的真皮座椅里。
虞清努力躲,然而使劲全力挣扎,只换来他的变本加厉。
一丝不苟的严谨模样早就散得一干二净,发丝凌乱,喘息不止,像急色流氓。
直至虞清急出一点哭腔,商陵才慢慢放开他。
松开手的瞬间,他跟被挑衅的小猫似的,用力扑了上来。
商陵被反压在前排后椅背上,被用力啃咬。
虞清发泄般重复方才商陵的举动,商陵都没有阻止的打算。
在虞清咬完侧颈后,商陵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我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是大型公开会议。”
他冷哼:“所以呢?”
“所以很多人都会看到。”商陵强调,“包括爷爷。”
虞清沉默片刻,凑到脖颈处去瞧侧颈的小红印,伸手戳戳,惹来男人闷哼。
他尴尬道:“……你挡挡。”
“不要。”
“你就这样去见爷爷?”
商陵一脸平静,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他的举动在虞清眼里简直疯狂,“你疯了!”
“我不仅会这样告诉爷爷,我还会告诉他,这是你咬的。”商陵又添油加醋,“还咬出血。”
虞清气得睫毛发抖,他没想到商陵也会这样臭不要脸,竟还耍起无赖。
商陵是小学生吗?还打小报告。
虽说他确实咬了,但哪有咬出血!
最多有很多红印。
他在这里气得不行,商陵却一脸笑意,他用力瞪过去,商陵反而笑得更开心。
在商陵眼底,虞清发脾气的样子尤其可爱,骄纵且顽劣,却让人很想靠近。
他努力骂着难听的话,可他根本不会说脏字,更说不出具有实质攻击的言语,漂亮的唇形张张合合,反而显得他更加迷人。
商陵缓缓靠近,还想去亲他的唇,虞清冷冷横来,又让商陵吃了一巴掌。
……
席越在车外等了近十分钟,车窗贴了特殊膜,无法看到车内发生什么事。
但他很不安。
终于,车门被打开,又被用力关上。
虞清的脸蛋通红,发丝凌乱,被他打理整洁的衣裳布满褶皱,领口斜歪,露出大片斑驳不一的印记。
像吻痕。
虞清的皮肤有多细嫩,席越再了解不过,这些痕迹显然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进行,是计划之外的。
纵横交错,反复叠加,通过痕迹走势能够看出,当时刻下该印记的人是如何野蛮粗笨,又是如何沉迷其中。
但意外的是,虞清好像没有想象中的自愿。
他表情愤怒,在黑夜中像是两点星灯,照得他的脸蛋愈发明艳,也更加动人。
虞清没看到席越,径直从他身边经过,显然是真的气坏了。
这时,他望向前方,蛰伏在阴影处的迈巴赫车窗同时摇下。
“你知道他单纯,故意溺爱他,顺从他,混淆他的观念,让他以为你是站在他这边的好人,博取他的好感。”商陵冷冷道,“卑鄙小人。”
商陵终于想明白,为何虞清会喜欢和席越呆在一起。
因为席越不会管着他,他想做什么,席越都会帮他做到。
对性格单纯、孩子心性的虞清来说,顺从他比为他好更加重要。
他不在意这件事的结果是好是坏,他只想要享受过程。
像蛀牙而被禁止吃糖的小孩,会不
自觉埋怨父母。
可这时出现一个人给了他一颗糖果,无条件溺爱他。
二者对比下,他会认为这是个好人,认为这个人才是真正“爱”他且对他“好”的存在,却忘了自己从小到大都受到父母的保护。
这是错误的诱。导。
席越的双眸如被寒冰冻得发凉的石块,他轻笑一声,在夏日夜晚竟显得有几分凉意,“那你呢,你给了他什么?”
“是他热情时的冷漠,还是他讨好时的忽视?”他唇角微挑,“真是奇怪,他喜欢你的时候,你看不见他。他不喜欢你,你反而特别想要。”
“你以为虞清真的喜欢你?别做梦了。他第一次见到你才多大?”
商陵面色微变,席越知道,他戳中商陵无法忽视的痛处。
“这个年纪的孩子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懂,可那时你处在人生最耀眼的时期。他被你的才华吸引,学识崇拜,年龄差让他对你产生好感。你以为那是喜欢,是对的吗?”
“他只是喜欢比他优秀的、并不处在一个年龄段的人罢了。这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自己的爱很独特的错觉。”
“青梅竹马?哥哥?不过是年长者对年幼者的剥削,不平等的关系。”
席越很擅长观察,以至于能够轻而易举刺中商陵的心事。
端庄自持的面孔终于维持不住,商陵面部肌肉一寸寸僵裂,目光一下变得骇然,被西装包裹的胸膛不断起伏,像一头被成功惹怒的猎豹。
他恼羞成怒:“那你呢?席越,你特别想要,却得不到,所以成了偏执的疯子。”
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商陵就发现虞清看他的眼神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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