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冲到福宁殿寝殿外头,突然听人大喊:“太子殿下来了!”
就见麻公公背着一身着红色长袍、面颊消瘦脸色发红的汉子跑进了寝殿的院子。
季羽看向安四。
这便是太子殿下?
病成这样了?
见太子殿下来了,本来拿剑指着三皇子等人的殿前司侍卫态度明显变了,变得举棋不定,不知所措了。
这可是皇上亲封的储君啊!
见他们不再阻拦,三皇子直接冲进寝殿里。
安四季羽紧随其后,一进去,只见里面十几位身穿红色甲胄的殿前司侍卫手拿长剑,指着地上跪着的一群身穿文官服饰的大臣。
案桌前,一面目英俊衣着华贵的汉子拿着一颗玉玺,正要往一张纸上盖章,麻公公袖子一甩,一道黑色的暗器直冲汉子的手腕飞去。
这人大叫一声,手里的玉玺落在桌子上。
“大胆!”龙床边站着的一位华服妇人指着三皇子怒斥道:“三皇子,你竟敢带人擅闯福宁殿,出手重伤手足,你是要造反吗?”
“拿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四哥,我们都很好
那些本来拿剑指着大臣的侍卫,又将剑头指向三皇子。
可三皇子丝毫不惧,只淡淡地看一眼龙床上一动不动的皇帝,又看向年轻汉子,冷声道:“怎么,九皇子想趁父皇病重,神志不清时矫拟圣旨?立自己为储君?”
华服贵人指着他怒斥道:“大胆,莫要在此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三皇子拿起龙案上的纸念道:“原太子德行有失,今改立九皇子慎怀玉为储君……”
麻公公背上的太子本来奄奄一息的,听了此话,顿时睁开眼,指着九皇子怒斥道:“本……本宫……哪里……哪里德行……有失了?”
九皇子捂着血淋淋的手腕,狡辩道:“这可是父皇说的,不是本皇子说的。”
说完,这人眼睛突然眨了眨。
太子还要争辩,突然,两名持剑侍卫飞身而起,一人刺向三皇子,一人刺向太子。
三皇子脸色一变,顾不得自己,大喊道:“太子!”
安四挥剑挡那刺向三皇子的人。
麻公公则转身踢向刺向太子的侍卫,可这人还未解决,又飞出一侍卫,持剑直直地刺向太子。
三皇子太子皆绝望不已。
这下死定了。
贵妇人九皇子更是得意不已。
敢跟本宫本皇子斗?
可未曾想,只听“砰”的一声,刺向太子的侍卫应声倒地,口吐鲜血抽搐着。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一眼毫发无损的太子,又看向地上躺着的侍卫,再看向手里拿着一把奇奇怪怪顶头还冒着青烟玩意儿的黑脸瘦小道长。
安四最先反应过来,看向季羽,轻轻笑了笑。
羽哥儿,好样的!
季羽也笑了笑,然后不慌不忙地又装了颗弹药。
三皇子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贵妇人,冷声道:“皇后九皇子,你们母子囚禁父皇和大臣,矫拟诏书,更丧心病狂欲杀本皇子和太子,其心可诛。”
刺杀失败,皇后九皇子皆恼怒不已。
皇后怒斥道:“明明是你们兄弟逼宫造反,竟血口喷人,污蔑我们母子……”
三皇子冷笑一声:“事实到底如何,待父皇醒了,自有定夺。”
说完,看向麻公公。
麻公公将背上的太子殿下交给一名内侍,他自己上前一步,就要给皇帝把脉。
皇后九皇子连忙阻拦。
“大胆,竟敢谋害皇上?”
殿前司侍卫就要出手,安四拔剑,一出手便解决了一个,其余的也被蒋校尉等人制服住。
无人相助,皇后九皇子喊得再大声,也无济于事。
麻公公把过脉后,又拿出银针,在皇帝头上扎了几下,不到片刻,皇帝便醒了过来。
季羽离得远,看不清皇帝的面目表情,只见过了好一会儿,这人才喃喃道:“瑾玉、太子……”
然后便是父子三人互诉衷肠,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同那平头百姓家并无两样。
等哭声终于停了,皇帝又指着面如死灰的皇后九皇子道:“尔等……竟然逼宫……罪无可赦……来人……”
寝殿里突然“哗啦啦”地进来一大群身着红色甲胄的殿前司侍卫,对着皇帝“扑通”就是一跪:“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既然救驾的来了,安四季羽他们这些非殿前司的人自然要回避。
否则,带着兵器进福宁殿本就是大罪。
安四季羽带着淮山军精锐退出福宁殿,在外等候。
趁着天黑光线暗,周围又皆是自己人。安四连忙握着季羽的手,压着嗓子紧张地问道:“身子可还受得住?”
季羽紧紧握着安四温暖的手,点了点头:“放心,还好。”
一路颠簸,能好到哪里去?
可或许是哥儿身体素质比女人好,就算怀了孕,他一路骑马颠簸,虽然疲惫不堪,但孩子仍在,没有掉。
就是累得很。
安四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可如今形式下也不是细问的时候,只能搂着他,给他以支撑和温暖,让他好过些。
在外等了约摸半个时辰,就见皇后和九皇子被拖出了福宁殿。
这两人大喊“皇上饶命”“父皇饶命”,狼狈不堪,早已没了之前在寝殿里的趾高气扬模样。
又过了半个时辰,内侍领着一大群身着文官服饰的大臣慌慌张张地朝寝殿走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麻公公走了出来,对安四拱手道:“公子,夜深了,请先去三皇子府休息。”
安四季羽顿时大松一口气,看来危机解决了。
终于可以休息了。
三皇子府邸并不远,出了宫城没多久便到了。
一进府,见没了旁的人,安四连忙抱起他季羽,心疼地道:“羽哥儿,你没事吧?”
又对麻公公道:“烦请公公给把下脉。”
羽哥儿说无事,他不信。除非麻公公也这么说。
麻公公伸手在季羽手腕上搭了一下,微微笑道:“公子莫要担心,安夫郎无事,多多休息即可。”
一听无事,安四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
又抱着季羽跟着麻公公去了一名为“听风居”的大院子。
麻公公介绍道:“公子,这是府里除了殿下住的主院以外最大最好的院子了。”
“公子,这几日先住这里,有什么需求,跟奴婢说就是。”
安四点了点头:“麻烦麻公公送些热水来。我夫郎要沐浴。”
麻公公倒是十分周到,不止送来热水,还送来干净衣裳和吃食。
季羽泡在温热的水中,长长叹息一声。
他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未曾沐浴过了……
安四边给他搓澡,边叹息道:“今夜这般凶险,若不是羽哥儿你,只怕……”
季羽偏头看他,笑道:“四哥,应该说,若是没有我们,只怕就糟了。”
“三皇子,四哥你,麻公公,我,皆不差。”
尤其是三皇子,面对如此凶险局面,丝毫不惧不慌,带着他们逆转局面,平息逼宫。
不过,一想到三皇子,他又想起了安母的那些话。
他答应了安母会将那些话说给四哥听,可之前在宝州军营,因为担心隔墙有耳,担心四哥知道后会心烦意乱,然后和三皇子之间产生龌龊,然后……或是影响战局,或是招来杀身之祸。
他一直不敢说。
后来终于打完仗了,见四哥要回定州,并没有和三皇子亲近的意思了,他放心了,也没说。
等发现他们竟然要来京城,他想说了,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没法说。
如今再不说,他都对不起自己的誓言了。
他担心隔墙有耳,便搂着安四的头,附在他耳边极小声地道:“四哥,我跟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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