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知县大人国字脸高鼻梁,相貌倒不像是个阴险奸诈之辈……
随着知县大人惊堂木一声落下,两位衙役举着水火棍就要敲打安家兄弟的膝窝,逼迫他们跪下。
季羽急得大叫:“四哥……”
这一棍子打下去,不得打残啊!
童景元连忙捂着他的嘴:“嘘!安静,若是喧哗,会被赶出去的。”
好在水火棍还未落下,安家兄弟先跪了下去。
然后是苦主哭诉安家兄弟的罪行。
“我家兄长/父亲/儿子只是进山捕豹,可安家兄弟为了那赏银,竟将我兄长/父亲/儿子活活射死……”
又有仵作作证道:“禀大人,死者身上皆是箭伤。”
“你们胡说……”季羽只觉胸口要炸开了一般,愤怒至极,推开童景元的手大喊着。
童景元连忙再次捂着他的嘴,急得直跺脚:“嫂夫郎,你忍着点,莫要说话。”
待仵作说完,又有证人上前作证:“禀大人,我们亲眼所见,安家兄弟为了独吞豹子,射杀了那些赏金猎人。”
一见那些证人,季羽顿时五雷轰顶。
这不是当日他们救回来的桃花村村民吗?说话的那个不就是张田吗?
季羽目瞪口呆地听他们言辞凿凿地控诉着安家兄弟为了百两赏银,如何残忍地杀害那十位赏金猎人。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欲加之罪,都是陷害,都是污蔑。
定是安家大房设的局,就是要置四哥小五于死地。
“冤枉啊!”季羽扯开童景元的手,就要说出还有人证。
四哥为何不辩解?为何不说还有人证?
可安四突然转过身来,对他摇了摇头。
季羽顿时一愣。
四哥这是何意?不让他说话?
就在他愣怔时,童景元又一把捂着他的嘴:“嫂夫郎,我求求你了,莫要再说话了。”
季羽眼睁睁地看着安家兄弟反驳苦主和证人,可就是不提淮山军那些人证。
可堂上皆是指证安家兄弟杀人的人证物证,却没有一个能证明安家兄弟清白的,任他们兄弟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
只见师爷写好罪状,让安家兄弟画押认罪。
季羽急得心急如焚、眼泪汪汪。
四哥,不能画押啊!
这可是死罪啊!
他在公堂上四处搜寻着,不是说通判大人很是赏识四哥小五吗?能不能请通判大人为四哥小五说句公道话?
可堂上的官员只有知县,然后便是衙役师爷仵作等人。
衙役?季羽又连忙去搜寻那几个去过桃花村安家的衙役。
那两个可是亲耳听蒋校尉说过安家兄弟打虎一事的。赏银和“打虎英雄”的牌匾也是那两个衙役送去安家的……
第六十四章 我能信你吗?
可将堂上的衙役找遍了,也不见熟悉的那两个。
季羽顿时明白过来。
这都是安家大房和知县设下的局。凡是知情的都被收买了,就像张田他们几个,就像不见了的通判和衙役。
季羽顿时绝望不已,这是早就谋划好的,要一举置安家兄弟于死地啊!
好在,任知县如何威逼利诱,安家兄弟就是不肯画押认罪。
因安家兄弟不肯认罪,知县只得拍着惊堂木道:“明日再审!”
安家兄弟被带了下去,童景元拉着一脸绝望的季羽出了衙门:“嫂夫郎莫急,我们先回去,找状师……”
季羽回过神来,拉着他躲去一旁,先是深深一鞠躬,又压着嗓子道:“景元兄,麻烦你几件事。”
童景元连忙扶他:“嫂夫郎,你有事尽管说,子砚小五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救他们。”
季羽擦了把眼泪:“景元兄,你去请位厉害的状师,再去桃花村找村长找里长,请他们给四哥小五作证。我有事先离开,我母亲阿母就拜托你照看了,还有四哥小五,你一定要去里面打点,不能让他们受罪。等我回来,那话本我送给你,你要多少我写多少。”
童景元一脸愣怔地看着他:“你要去哪里?”
季羽咬牙道:“我去搬救兵!”
他要去淮山县找蒋校尉他们。
安家兄弟之所以未提淮山军这些人证,只怕是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局,只怕也以为所有的人,包括淮山军皆被大房收买了。
要不然,这公堂上这么多人哪敢这般明目张胆地陷害污蔑他们?
可季羽不死心,他要去淮山县,万一蒋校尉他们并未被收买呢?
听他要去搬救兵,童景元连忙道:“去哪里搬救兵?我跟你一起去。”
季羽并不知童景元可不可信,他不敢轻易说出淮山军。
又鞠了一躬,撒腿便跑。
童景元要追,却听有人喊他:“景元……”
没跑出多远,季羽便感觉身后有人追,可追得又不明显。
他顿时心一沉,他这是被跟踪了?
被谁?
知县的人?还是大房的人?是来抓他的?还是想阻止他去搬救兵……
季羽心慌得厉害,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行。
他绝不能被抓,他得赶紧甩掉跟踪他的人。
季羽按着“砰砰”乱跳的胸口,拐进一处菜市场,借着拥挤的人群很快便甩掉跟踪他的人。
等他从菜市场再出来时,已换了一身皱巴巴的褐色短打,挽了个发髻,抹黑了脸,扮成了个汉子。
他佝偻着背,一路往城门跑去。
可横穿街道时,他差点撞上一辆马车。
那车夫骂骂咧咧:“瞎眼了啊?找死啊?”
季羽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确实是他太心急,没看路。
车厢的帘子突然被掀开,露出一张目瞪口呆的脸。
那人诧异地看着他:“羽……羽哥儿?”
季羽一愣。
庄姑娘?
他还在发愣,庄姑娘突然伸出手:“羽哥儿,快上车。”
季羽看了眼前面的高头大马,只犹豫片刻便爬上了车。
庄姑娘放下帘子,诧异地问道:“羽哥儿,你怎这副打扮?”
季羽却问道:“庄姑娘,你要去哪里?”
庄姑娘轻叹一口气:“你家的事我听说了,我赶过来时已经退堂了,在衙门外头遇上了景元,他说你可能要出城,我就赶来了。”
季羽心头顿时一暖,纠结片刻,问道:“庄姑娘,马车能借我吗?”
庄姑娘眼睛一亮,连声问道:“羽哥儿,你要去哪里?是去淮山吗?我可以同你一起去吗?”
季羽心口一紧。庄姑娘怎么知道他要去淮山?
见他一脸的警觉,庄姑娘连忙解释道:“莫怕,是我猜的。那日子砚去我家,和我父亲曾提起淮山军之事。可方才景元说,在大堂上除了那几个村民,并没有其他证人,我便猜你是要去淮山。”
季羽也不知这话真假,更不敢轻易相信人。
庄姑娘喋喋不休地道:“羽哥儿,我和你一同去淮山吧!我对那里熟,我们赶紧出发,天黑前应该能到。子砚他们不是明日再审吗?得在再审前赶回来,否则情况就不妙了。”
见季羽看着她却不说话,庄姑娘又道:“羽哥儿,你为何这样看着我?你不信我?”
季羽反问道:“我能信你吗?”
庄姑娘秀眉一皱:“为何不能?难道你以为我会陷害你?先不说子砚是我父亲的学生,就说你我是知己,我岂会害你?”
见她眼神清澈,未有丝毫躲闪,季羽握着她的手道:“对不起,多谢。”
“不过,这事我一个人去就够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不要冒这个险了。”
可庄姑娘一脸的兴奋:“羽哥儿,我好想去。一想着自己也能行侠仗义,我好激动……”
季羽:“……”
庄姑娘又道:“你知道淮山县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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