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在小孩儿的手背上拍了拍,想要从床上坐起身,“你把手稍微松开下?我下个床。”
“你要留我一个人在床上?”
小孩儿的声音紧绷着,哪怕因为关了灯,这会儿没法瞧见小孩儿脸上的表情,乔安年也从小孩儿的语气当中听出孩子的不高兴。
多半是害怕一个人在床上。
乔安年:“……”
成吧。
乔.老.安.父亲.年叹了口气,“睡觉。”
“赶紧睡啊,不然我揍你!”
没法吃成褪黑素,只要一想到今天晚上大概率又要失眠一晚上,明天上课可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老父亲有点崩心态。
“你不会对我动手。”
这三年间,除了开玩笑性质的嬉闹,乔安年从未对他动过手。
乔安年嗯哼了一声,狞笑道:“以前没动过手,不代表现在不会,更不代表以后不会。我跟你说,我这段时间睡眠不好着呢,脾气可爆,一点就燃。所以你今天晚上要给我表现地好一点,乖乖睡觉。”
乔安年听见小孩儿打了个呵欠。
这是有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乔安年:“……宝,你这是在挑衅我。”
小孩儿身体往他这边挪了挪,乔安年能够感觉到小孩儿的脑袋挨着他的脑袋。
乔安年心顿时被小孩儿这举动给柔软得不行,他抬手摸了摸小孩儿的脑袋,“困了就睡吧。”
“嗯。”
声音听着是挺困的样子。
乔安年勾唇,无声地笑了笑。
还是小孩子好啊,可以随时进入睡眠模式。
吹拂在他脸上的呼吸渐渐地趋于平缓。
乔安年等了等,估摸着小孩儿应该差不多睡熟之后,他轻轻地将圈在他腰间的那只手给拿开。
“你要去哪里?”
乔安年转过脸,声音错愕:“!!!你没睡着???”
“睡着了,你在动。”
乔安年:“!!!”
小屁孩之前到底是做什么噩梦了?这后劲这么大?
小孩儿睡得不沉,只要是他一动就会醒来,每次都是更加害怕地搂紧他。
乔安年只好放弃偷偷下床的念头。
跟这段时间的每个晚上一样,乔安年闭着眼,没有任何睡意。
不一样的是……
今天晚上,他的肚皮上横着一只手。
两人的身体挨得很近,乔安年能够感觉到小孩儿身上散发出的热源,暖烘烘的。
冬天抱着睡觉,肯定很舒服。
说起来,他冬天的时候还真跟小楼一起睡过,就是那会儿在张家的时候。
夜里空调不是很打得住,他还是冷,就一个劲地往小孩儿那边凑。
他当时的身体没完全暖和起来,太冷了,就期期艾艾地,把自己的脚给凑过去。
小楼身上暖烘烘的,就是个散发着热源的小暖炉,他把脚给凑过去,小楼冻得一激灵,小腿都缩了缩。
想想是有点欺负人,可又莫名好笑。
乔安年一个人傻傻地笑出了声,身体都轻颤了下。
怕吵醒小孩儿,乔安年赶紧捂住了嘴巴。
乔安年还想起去年夏天,他跟小楼还有乐乐那一帮孩子去游泳馆游泳。
孩子有洁癖症,可能是觉得泳池人那么多,不卫生什么的,反正死活不肯下水。
他劝了好半天,没管用。
乐乐、骆杰那帮孩子多淘气啊,拿着水枪,就冲小楼“biu,biu……”地滋水。
小楼脸上,身上湿了大半,还是不肯下。
要不说那帮孩子损呢,小楼不下水,他们把他给投水里了。
可能是他被扔下去溅起的水花实在太大,把小楼的衣服全给弄湿了,最后才勉勉强强下了水。
全程都臭着一张脸。
不过,他也是那会儿才发现,小家伙水性竟然挺好。
跟乐乐他们比赛,都能游个不相上下。
也就是吃了年龄小的亏,要是年龄再大些,肯定能赢过乐乐他们。
小小年纪,智商卓越,运动细胞还很好,以后还会成为商界大佬,关键是还可爱得不行。
乔安年老父亲看自家的乖崽,觉得自家乖崽哪儿都好。
…
乔安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听见闹钟在响,乔安年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在醒来时听见闹钟,这阵子他每天醒得比小区里的鸟都还早,压根就轮不着闹钟来叫醒他。
乔安年伸长手臂,去关闹钟。
一只拳头砸在了他的胸口。
“噗——”
太过突如其来,乔安年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嘴巴本能地给配了音效。
乔安年在暴打熊孩子,跟“忍住,孩子也不是故意”的两种处理方案之间,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
没等乔安年在两个“处理方案”之间做出选择,小孩儿的眼皮动了动,揉了揉眼睛,睁开了眼。
乔安年:“……”
乔安年的怒火就像是暴胀的气球,被一根针给破了个洞,瞬间往外漏气。
他也不生气了,手在小孩儿的脑袋上揉了揉,“昨天晚上睡得好么?”
贺南楼坐起身,点了点头,小脸蛋都睡得红扑扑的。
乔安年微笑:“我想也是。”
贺南楼从乔安年的笑容里,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
大概率是他昨天晚上睡相可能又不是很好。
小孩子的身体并不好控制,很多时候身体本身的属性会压过他对自己的克制。
睡相这一方面,他在睡着前会自我约束,只是每一次睡着以后,这具身体会有的反应,他无法左右。
除非他一整晚强撑着。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乔安年能够分辨他是否装睡……
贺南楼揉着眼睛,问乔安年:“你呢?”
根据他的观察,每次只要他这具身体做出可爱的动作,或者是语气偏孩子气一些,乔安年对他和颜悦色的概率就越高。
乔安年脱了身上的睡衣,倾身拿过他昨天晚上放在床头的校服,“我么?睡得……也还算不错吧。”
乔安年唇角弯着笑。
事实上,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体会过像是今天这样,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的。
贺南楼垂眸。
果然,每次只要这具体身体表现得稍微可爱一点,这人对他的容忍度就会格外地高。
睡得还不错……
贺南楼仔细思索乔安年这番话的意思,在排除对方只是在敷衍他这个可能以后,乌色的眸子盯着乔安年:“你昨天晚上睡着了?”
乔安年手里拿着衣服,“是噢。昨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的,想起去年夏天我们一起去游泳,就是我们跟乐乐他们一起去游泳馆的那次,你记得不?刚到游泳馆的时候,你死活都不肯下水。后来终于勉强下水了,脸上的表情也是臭得不行。哈哈哈。”
贺南楼:“……”
“然后我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说起来,宝,你可真是个小功臣!”
乔安年的手指在贺南楼的鼻尖上轻点了下。
贺南楼:“几点了?”
六点半多一点点吧,我调的六点半,刚刚闹钟响过。对你来说是不是起太早了啊?要不你在我床上再睡一会儿?”
乔安年的脑袋从校服领口钻出,问小孩儿道:“话说,你今天要去学校么?还是又请假?”
贺南楼:“去学校。”
乔安年拉下衣服的下摆,闻言,有些惊讶:“你们三年级最近要考试吗?”
这个学期以来,小楼通常只有考试的时候才会去一趟学校。有时候考试也不见得去,只有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会过去一下。
自从陈静书来家里家访,看过张倩柔出示的小楼的“病例”后,学校方面对小楼请假这事好像也不管了。
乔安年多少能知道学校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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