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年:“……”
…
手套都给他戴好了,那他还能怎么办?
乔安年发现,只要是小楼打定主意的,他就压根拗不过他。
于是,乔安年吃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口肯德基。
是温的,没有那么热气腾腾,带着点辣,入口的肌肉却很嫩,鸡翅的皮上涂了他没有吃过的酱汁,得已经足够颠覆他过往对鸡翅这种食物的概念。
贺南楼把可乐递过去:“如果我现在死了,我也喝不到可乐。”
乔安年差点被嘴里的鸡肉给噎住,赶紧喝了一口可乐,把肌肉给咽下去。
他涨红着脸:“不是,不是答应了不提的么?
“因为还是有点难过。你是我第一好的朋友,我却只是你的并列第一。我全心全意地对你,你却把我对你的好当成了人情……”
贺南楼每细数一句,乔安年脸上涨红一旦,他手里还拿着啃到一半的鸡翅,也不好上手去捂住贺南楼的嘴,只好告饶道:“我错,我错了……小楼哥哥!你就饶我这一回吧!”
贺南楼抬眸:“你有几个哥哥?”
乔安年一下被问住了。
乔安年看见,少年又把脑袋低下去,长而的睫毛垂覆而下,瞧着就一副伤心失意的可怜模样,“你果然有好几个哥哥。”
“没有,没有!就,就跟跟大家一起玩的时候,大家一起闹着玩么……”
贺南楼:“我懂,你说我是并列第一只是在安慰我,我只是‘大家’当中的其中一个。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任何特殊……”
乔安年赶紧打断贺南楼的话:“哥哥!以后哪怕你请我吃满汉全席,我都眼也不眨地直接开吃,行么?”
贺南楼:“等一下我想去逛一下书城。”
乔安年连书城是什么他都不知道,直接道:“去!我陪你去。”
贺南楼:“我想给你买复习资料。”
乔安年:“买,必须——”
什么???
他刚刚说了什么?
…
乔安年手里拎着两大袋复习资料以及英语听力资料,跟贺南楼从江城最大的书城走出,苦着张脸。
小楼这也买得太多了!
倒不是他嫌太重,而是真的,太,太,太贵了!
真的是肉都在疼。
“年年,你不开心么?”
乔安年现在一听贺南楼用这种幽幽的语气跟他讲话,他都快形成否认的条件反射,“没——”
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他倏地转过头,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刚刚,喊我什么?”
“年年。怎么了?不喜欢?“
“没,不是……”
乔安年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对过去时光的追忆:“就我妈,我外婆,还有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还这么喊过我。”
乔安年笑了笑,“说起来也挺奇怪的,其实我连我妈长什么样子,都快要不记得了,但是一直记得我妈的声音。”
年年,年年……温温柔柔,像是春天吹过田野的风。
这是贺南楼第一次听乔安年主动谈起自己的母亲。
两个人走到路边去打车,贺南楼:“你想她么?”
乔安年微低着脑袋,踢了踢脚边的一块小石头:“是我亲自开的门,让我妈走的。“
贺南楼倏地朝乔安年看了过去。
乔安年反而笑了,“除夕夜,她被我爸关在家里。那天我爸喝得烂醉如泥,所以她喊我,我爸一点没听见。她让我给她开门,我就照做了。她走的时候抱了抱我,很用力……我亲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邻居家放的烟花里。
我小时候还有想过,为什么她不把我一起带走呢?又或者,我妈妈应该不久就会回来接我了。我一开始努力学习,就是因为我听人家说,大人都喜欢又乖,成绩又好的孩子……”
“这孩子真可怜。”
“哎,安年那孩子是真不容易啊。”
“造孽。大人造的孽障,要一个孩子来还。”
大人们都不知道,是他亲手放他妈妈走的。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可怜过。
好歹每次日子快要过不下去的时候,身边都出现了帮助他的人。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
只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妈妈会回来接他。
上小学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只要他门门功课考第一,他妈妈就会回来了。
一天天,一年年地过去。
他也慢慢地长大,他知道,他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她会走,是因为她自身难保。跟你乖不乖,优不优秀没关系。至于她后面没有再回来找你,有可能是她始终过得不如意,她依然没有能力带你走。另一种,她已经过上了安定的、稳定的生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贺南楼没说,那就是……有可能对方已经不在了。
装书的袋子勒得手指头有点疼,乔安年把装书的袋子抱在胸前,“我明白。所以我从来没有怪过她。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她生了我,就意味着她的人生必须要跟我的人生绑定。人生就是一程一程的,有人陪你走上一程,有人陪这下一程,但最后还是得一个人走完全程。”
肩膀被搂过去,贺南楼一只手搭在乔安年肩上,淡声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我会陪你走完全程。
第165章 温柔
乔安年一怔。
他呆呆地转过脸,去看贺南楼的表情。小楼脸上的神情很认真。
乔安年忍不住想,小楼又可以陪他多久呢?
等今年过去,明年六月就要中考。
他跟小楼现在是同班同学,他还可以让自己死乞白赖住进去。
等升上高中,哪怕他们真的很幸运地考上同一所学校,也不一定会分到同一个班级。
总不至于顶着个初中同班同学的身份,一直在小楼家这么住下去。
要是两个人以后不在一个班级,甚至不在一个学校,他跟小楼两个人还会还怎么亲近吗?
乔安年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就是等他上了高中以后怎么办,平时当然可以住学校里,可放了假呢?他连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
只是以前每次有这个苗头,他就不会再往下想,怕学习会分心。
心里,也会很难受。
他已经多少习惯跟现在的生活了。习惯每天跟小楼一起上学、放学,每个晚上小楼给他练英语听力,他给小楼圈重点,他们相互抽查彼此对于知识点的掌握。
“不相信我会一直陪着你?”
乔安年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在贺南楼开口之前,乔安年赶紧转移话题,“我刚刚就是在想高中你是想要去嘉南,对吗?”
“嗯。”
嘉南的重本率是最高的,也只有嘉南,才能配得上乔安年。
乔安年心中的斗志被点燃,他本来想要跟贺南楼击掌,结果发现他们两个人手里都拎着东西,不方便。
激动之下,他就拿的额头轻碰了一下贺南楼的额头,“好!那我们就约定,高中嘉南见!”
贺南楼:“……”
…
回到江城以后,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就投入到紧张的学习当中。
期中考一过,轮几遍月考,期末也就被提上了日程。
时间的分界线变得有些模糊。
对于初三的学生们而言,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都不如第五次月考、第六次月考来得对时间有更加直观的感受。
乔安年跟贺南楼两人几次月考,成绩都很稳定,甚至几次考试,两人的总分都还在进步。
贺南楼成绩上的进步,把那个将原身往这里一扔,就再也没有过问过的父亲也惊动了。
主动打来电话嘘寒问暖,又被他一句抄的全校第一的卷子,给气得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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