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车处处都很新, 有些不那么好的配件谢拂还专门换过和加固过。
此时看上去明显要比其他车更吸引人。
也难怪刚刚那个女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谢拂这辆车。
“谢哥,这车挺气派啊,你以后也要拉人赚钱吗?”白榆坐上车后一边关门一边笑道。
谢拂开动车子,车内传来対方的声音,“无聊没事做的时候可以开一开始。”
这一片最便利的交通非电三轮莫属,开车来的一天下来少说也有几十块甚至不止,开这个的大多是中老年,作为中老年其中之一,谢拂开这个也不算抢别人饭碗。
白榆认真道:“别说,开这个还挺轻松的, 也没什么门槛。”
像路边摊,看上去不起眼, 但是人家赚的说不定比那些正经公司上班的都多,工作弹性也很大。
“其他时候可以开,但是夏天就算了,夏天多热,还是在家吹空调凉快。”白榆想了想说。
谢拂声音温和,“都听你的。”
白榆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又听他的了呢,他明明只是随便建议一下。
几分钟后,两人一起出现在超市里,一人推着一辆购物车逛起商场来。
谢拂路过床上用品区时没走了,拉着白榆在里面看了起来。
“我看你家买的那个四件套不够暖和,是春秋时候用的,还是买加绒的,冬天睡着才舒服。”
“你看这一套怎么样?”谢拂摸上一床深紫色的毛绒四件套,示意白榆看过来。
白榆伸手在上面摸了摸,“摸起来是很舒服。”
“但是我不是很喜欢这个颜色。”
超市售货员走过来介绍道:“这个还有其他颜色,白色米色红色还有蓝色。”
白榆看了看,却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他拉着谢拂走,等走出床上用品区,谢拂才问:“怎么了?不喜欢?”
应该不是觉得贵,一百多的床上四件套,其实算便宜了。
白榆见他是真想知道,犹豫了一下才低头小声说了句:“太花了。”
看上去就是老年人会喜欢的。
虽然已经这个年纪,但是白榆仍不想承认自己老了,因此就算是本身対那样的花团锦簇的图案没什么排斥的地方,但他依然避免自己的审美朝着中老年靠拢。
他不要。
谢拂见状多少猜出一些他的心思,不由多看了几眼。
“有人之前还在说我好面子,处处都要最好的。”
“现在他自己竟也不愿意接受现实。”
白榆:“……”
他抿唇,“不能接受什么现实?在变老哦?谢哥,你可是要知道,无论我多少岁,你可都是要比我老八岁。”
明明可以说大的地方,他非要说成了老。
“嗯,我老了。”谢拂坦然承认,白榆一噎,方才他的话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也让人有些无语。
他怎么好像变幼稚了?竟然故意气対方。
“対不起,谢哥,我不是故意说你老的。”白榆微微叹气,为自己竟然变得幼稚的行为。
谢拂毫不介意,“没关系,这是事实,没什么不能说的。”
他竟然反过来安慰白榆,“能看出来,你很在意年龄。”
他们上回在江边聊天,白榆第一说的也是年龄,看来这件事在他心里占有很重要的地位。
白榆低头沉默了片刻,直到购物车差点撞到货架上,还好谢拂及时拉住。
“我之前在大城市上班,少说也算是个高管,虽然只是个不温不火的公司,但是薪酬也很乐观,我在那家公司做了好多年,原本以为可以干到退休……”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结果疫情来了,公司没抗住,我也被迫提前退休。”
“后来接手我们公司的老板也没吝啬,给的钱不少,但是也有其他人被留了下来,或者被吸纳入其他分公司或者部门工作。”
“被辞退的都是些残次品。”
而白榆作为残次品中的一员,难免対自己成为残次品的原因“年龄”有些难以释怀。
提前十几年退休,他也知道自己在大城市里找不到什么工作,想着存款吃利息也够他用后半辈子,便干脆认命地来这个小城市提前养老。
但有人是真心想养老,有人只是被迫养老,心情当然不一样。
“这几年大环境就是这样,都不好过。”谢拂想了想道,“人才市场也是一样,因为年龄而事业受阻的人数不胜数,你也用不着想太多。”
话虽如此,但是白榆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失业后遗症,整个人就是喜欢自己为难自己,明明知道不该胡思乱想,却还是忍不住不高兴。
不过,自从来这个城市,认识谢拂后,他觉得自己好多了。
有人陪有人说话,生活不再是无趣的工作,开始变得有各种色彩。
他头一次觉得,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的背景乐也挺好听的。
“你还想找工作吗?”谢拂问。
以白榆的年龄,想找工作不是没有,只是想要找那种坐办公室的体面工作有点难。
白榆摇摇头,“不了。”
“我现在觉得在这儿养老也挺不错的,闲了找人喝茶打麻将,在家闷了可以借你的车出去兜风顺便赚钱,谢哥,你不会介意吧?”白榆微笑转头,看着谢拂问。
“当然不会,这车本来就是买来一起用的。”谢拂十分坦然道。
白榆迅速看了他一眼,対上谢拂温和包容的目光,不由转开了视线。
明明不是什么年轻人,但这种心动的感觉,似乎不分年龄。
明明说好的要更加了解才决定接不接受,他怎么现在就开始觉得这了解期是在浪费时间了呢?
谢拂推着购物车来到蔬菜区,“今天多买些菜,我回家做,你来我家吃饭。”
“好啊。”白榆没有半点扭捏,直接应下。
他们回去后,白榆先把自己买的东西提回家,然后才去了谢拂家。
谢拂给他开门的时候,便拉着他在门口摆弄。
“给你录入一个指纹,以后你就不用我在,可以直接来我家。”谢拂拉着他在门锁上录入了指纹。
这让白榆心念一动,忽然也想把自己家门锁换成指纹锁,好让他也能在之后的某一天拉着谢拂上门时,大方地说给他录入指纹。
“我来帮你打下手吧。”
白榆做不到别人在厨房里忙碌,自己却坐在客厅看着电视无所事事,便要来帮谢拂的忙。
谢拂欣然接受,能在厨房看到対方的身影,当然要比対方在客厅,自己看不见更好。
“爸,我回来了。”谢君兰开门,拿出一双客人用的拖鞋给身后的人,“屋里冷,穿毛拖鞋更暖和。”
“谢谢学长!”姚苏叶甜甜一笑。
“爸,这是我公司同事,叫姚苏叶,今天请他回家吃饭。”谢君兰抽了下眼皮,掩下那并不明显的心虚。
姚苏叶是他见这段时间自己在家越来越透明后,拉回家来刷存在感的。
有客人在,他爸总不至于就只注意着白榆。
虽然他现在已经接受这两人的事,但是为此他就要彻底丧失在家的地位,他不允许。
该争的还是得争。
谢拂看了他一眼,令谢君兰下意识推了推眼镜,挡住自己的眼神。
“来者是客,小姚坐下吧。”
说着又将白榆往外推,“你去招待招待,记得把电视打开。”
招待两个字在白榆心头划过一圈,他不由下意识抿唇道:“那你呢?一个人忙不过来吧?”
“谁说我一个人了,这不是还有个工具人吗?”
工具人谢君兰:“…………”
谢拂:“去吧去吧,厨房这么小,也站不下这么多人。”
白榆只好听话地出去,招待姚苏叶喝茶吃糖。
“小姚喝茶,他们一会儿就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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