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听明白了, 首领, 之后呢?”桔善迫切想要知道那叫做「蚕茧」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变成做衣服的原料的。
江盛黎望着急切的桔善,又看了眼双眼盛满求知欲望的北煦,将本来打算之后再告诉他们的「蚕茧变蚕丝」的方法一并讲了出来。
“想要让蚕茧变成织衣服的丝线,首先要把蚕茧用热水蒸煮,等蚕茧变得膨润软化后,手动将蚕茧进行剥离,我们要的是蚕茧外层的白色的茧衣,之后就是捻,因为蚕丝很细,所以到时候需要几根蚕丝并一起捻成一根丝线,变成丝线后,剩余的步骤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了吧。”
“是!太不可思议了!首领,那「蚕茧」真的能抽出丝吗?好神奇啊,是不是就像蜘蛛网一样,那蜘蛛网是不是也能编织衣服?咱们要不要试一试把蜘蛛屁股上吐丝的地方也煮了再捻?”
“蜘蛛网不行,好了,关于蚕的事大致就这些,你用背篼把蚕和桑叶拿走吧,哦对了,这棵桑叶树你可以栽种在衣坊附近,那儿临湖,桑叶树成活率高,要是不知道怎么种植,去找种植组。”
“是!”桔善虽然还有好多问题想要问,但见首领还要给其他组交代,便按捺下了心里汹涌澎湃的好奇心。
蚕丝啊-好神奇。
把蚕蛹的事情安排下去后,江盛黎又对直雅和舒唤介绍起了「构树」,从两人负责的小组——造纸坊和炊事班的职能来分别介绍起了这种树的作用。
“这种树的叶子可以清洗油污?”炊事班的负责人舒唤摘下一片构叶,那毛茸茸的感觉让他难以想象,这种叶子竟然可以拿来清洗碗筷。
“对,这就是今天叫你来的目的,与种植桑树一样,你们炊事班也自己学着把构树种活,不过远离居住的地方,这种植物生命力很强,能直接穿透泥砖,好了,没别的事话,你也去忙吧。”
“是!炊事班一定尽力。”
“嗯。”
等舒唤也离开后,会议室里除了江盛黎和北煦,就只剩下拱光和直雅了。
江盛黎叫直雅过来一是因为「构树」的皮也可以用来造纸,而且因为构树强大的生命力,哪怕被剥了皮也可以再次生长,所以是一种造纸源源不断的上等原材料。
二是因为造纸坊现在正在造纸,而且他走之前正进行到「煮」的流程,所以他叫来直雅也是想要问一问当前造纸的情况。
“回首领,您之前说大火蒸煮七天,今天正好是第七天,您要去看一看吗?”
“走。”江盛黎说着就起身,随后看向拱光,“麻烦你记录了,我现在要去造纸坊看看进程,你要是有其他事就去忙吧。”
“好的,江哥。”拱光确实还有一些琐事要处理,便将刚刚记录好的特质兽皮卷起,随后抱着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记录的兽皮都统一放在拱光的办公室里。
造纸坊。
大火连煮了七天、又在湖里浸泡了五天的树皮,按照江盛黎的要求全都打捞了起来。
湖边,挑着箩筐的族人们已经熟练地将树皮甩水丢进箩筐里。
树皮经过加了火灰的大火蒸煮,又在水里经过了五天的发酵,此时捞起来,能明显看到树皮间分离出来的植物纤维;
北煦上前瞅了瞅,感觉没什么变化,就是看着有些软踏踏的。
看出他的不解,江盛黎用手轻轻撕了一下,树皮就犹如薄纱一样被撕开。
“看见了吧,反复进行泡和煮,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你看,这就是植物纤维,之后就是用它来造纸。”
北煦听他说起「纸」,眼里腾起一股向往:“今天可以做成吗?”
江盛黎闻言看了看天空,此时天际只剩下最后的一抹阳光,他无奈摇了摇头:“不行,最快也要明天才做的出来。”
“你说的,做出来后就教我写字。”
江盛黎将脸贴了过去:“为什么那么想学习文字?”他看部落里不少人都不怎么喜欢,虽然崇拜是真的,但真正能学下来的成年人没有多少。
他们宁愿干活也不习惯安安静静坐着学习练字,反观孩子是适应能力最强的,部落里未分化的小孩全都被拱光集中了起来进行学习。
北煦瞥开眼,没有说话,他发现越在江盛黎身边待着,就越发感觉到两人的差距。
不仅是管理部落的方面,还有其它他曾经从没有重视的方面,更别说还有文字、种植养殖这样的神圣的、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皱起眉了,说了教你就教你,到时候我手把手亲自教你写字。”江盛黎伸手在北煦额头上点了一下,这只大猫脸蛋这么好看,非要一天到晚皱着眉,像似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真是可惜了。
“别动手动脚。”北煦躲了躲,但是没躲过对方伸过来的咸猪手。
……
这边,等所有树皮都打捞起来后,直雅扫了眼已经浸泡得软烂的树皮,向江盛黎询问:“首领,之后怎么处理?还要煮吗?”
“不用,接下来把树皮放进石碗里进行捶打。”
“打到什么程度?”
“烂成糊浆。”
“糊浆?”
这次江盛黎没在解释,而是直接上手做给他们看,捶打了半个时辰后,他将石碗里已经烂得碎掉的树皮放进装水的石槽里。
“看,捶打到这种放进水里就能散开的程度就行了。”
“哇!”跟随在直雅身后的造纸坊成员发出了然的声音。
江盛黎望向他们,顺带着也看了眼目光专注的北煦:“你们之后敲碎的糊浆也放进这个石槽里,这个石槽以后就是我们制作「纸张」的专用「飘纸池」了。”
“是!”
“好,现在你们开始工作把。”
“是!”
……
第二天,江盛黎惯例进行了晨练后,又在各个小组间随机抽选了几个小组进行突击检查,没什么问题后,转到炊事班吃了早饭,随后抱着已经煮沸杀毒后的羊奶罐子回到了自己屋里。
“北煦,起床了,你怎么老是睡懒觉,之前看你有伤在身没说你,现在春耕时节,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知不知道,人家种植组的人都犁了十几亩地了,你还不赶紧起来。”
“唔…别吵我。”北煦拉了拉被子,整个人蜷缩在被子下,眉头紧皱着,只感觉浑身都散了架。
外出的那几天各种不便,江盛黎没动他,结果昨天刚回来就像疯了一样,最后他甚至都开口求饶了,这人依旧像嗑药一样起劲。
哪怕他上嘴咬了,谁知越是咬,这人眼里的目光就越是发亮。
真特么像个变态一样。
江盛黎将羊奶搁在桌上,坐在窗边把北煦强行从被子里拉了出来。
“今天不去造纸坊了?昨天不是想看的很吗?确定不去?到时候别有莫名其妙生气。”
北煦有气无力将脑袋搭在江盛黎肩上,眯着眼似乎在思考,半响沙哑回应:“去,要去,纸,字….”他说得前言不搭后语,说到一半就又睡过去了。
江盛黎抱着人无奈叹了口气,其实也知道是他的问题,谁让他天蒙蒙亮才让人歇下。
“行,你睡吧,我让造纸坊的人下午再开始造纸。”
“嗯….呼….”
江盛黎抱着人,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北煦温顺地睡在自己怀里,清浅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他脖颈间,让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像也没那么无趣。
他伸手把人往身上颠了颠,谁知手掌刚摸到北煦的尾椎处,手指间突然像似窜电一样,莫名的触感让他浑身都绷直了。
他不敢相信,轻轻捏了捏,毛绒绒的,又软又很有力道。
这是…
江盛黎此时不敢乱动一丝一毫,他谨慎地握住那有成年手腕粗细的东西,屏住呼吸慢慢掀开了被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截尾巴,银灰色渐层,它的一端与北煦的皮肤相连,一端正因为自己一直握着而不悦地扭动着,像似有自主生命力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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