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加起来他就没动手给别人做吃的, 这北煦倒好,吃他的, 喝他的, 晚上还要睡他兽形,想让他陪陪自己就这么冷情。
“……”北煦摸着脖子上的牙印,眼角抽了抽, 总感觉江盛黎在自己面前越来越不着调了,过于放肆了。
江盛黎带着遮阳斗笠去了山洞大门处。
然而还没走近,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他眉头一簇, 快步走了过去。
“首领, 那人的孩子在来的路上就状况不好,一直在呕吐,到达这里后就突然没了呼吸。”
江盛黎问了缘后由才知道, 那小孩正是吃了死肉才突发头晕呕吐的。
原本下午都没什么问题,吃完晚饭, 确切的说是吃了烤的死肉后就开始头晕犯恶心, 之后一直流口水,找了人来看也没看出什么, 最后就这么没了呼吸。
“啊啊啊!!你为什么要给他吃!为什么要给他吃!”小孩的爹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捶打着孩子的父亲, 眼泪不断流下, 声嘶力竭道, “我都说了不给他吃!不给他吃的……为什么啊…啊啊……”
他们挨过了部落灭亡, 熬过了漫漫冬季,眼看来到东方部落,孩子慢慢变得开朗活波,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前进,为什么突然要发生这种事!
“我…对不起…对不起…”做为孩子的父亲,兽人声泪俱下,心里也不好受,他大力扇着自己巴掌,一声声述说着道歉的话。
他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孩子。
早知道,他就听从首领的话,不私藏死肉了。
一旁的江盛黎望着他们,朝荒涯道:“让他们接下来几天就在山洞里待着,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敢乱跑,直接击杀,还有,让部落的人别近距离靠近他们,小心染病。”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了。
荒涯脸色“刷!”地一白,病?首领单独隔离他们,难不成是传染病!
江盛黎曾经在会议上说过春夏季节容易生病,有些病还会人传人的,俗称「传染病」。
荒涯咽了口唾沫,不着痕迹退了一步,看着眼前的一众人,提高声音道:“都听到了吧,让你们私藏死肉,接下来几天就老实在山洞里待着。”
“队…队长!我们也会死吗?吃了死肉都会死吗?我们不想死啊!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几名兽人被刚刚突然的死亡吓到了,想着他们也加餐吃了不少死肉,顿时慌了,脸色一点血色也没有,双腿瘫软着想要爬向荒涯。
“站住!别再往前走!”荒涯疾言厉色地呵斥,“我一开始就说了首领禁止带回死肉,你们私藏是你们自己的选择,现在也要自己承担后果。”
“不!队长!救救我们!我们是兽人,体质比孩子和亚兽人好,兴许还可以救的!你去求求拱大人!求求首领,不要放弃我们!”
荒涯听见他们的话有些反感,皱着眉道:“首领若是真的想放弃你们,你们现在就不是好端端地在山洞门口了,而是在万蛇窟外了!好好听从首领的安排,别乱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是!是!我们会听从安排的!只要不死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江盛黎确实很想救他们,但是在这个时代,他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希冀这群人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身强体壮,能自己硬抗过去。
但他也开始为可能爆发的疾病做好防疫措施,一方面让衣坊利用剩余棉花制作口罩,另一方面也开始全员戒备,不允许外出和随意吃自猎的野味。
同时,对于那群隔离在山洞大门处的兽人和亚兽人,江盛黎也聚集了部落里所有会辨识草药的人,让他们一种种进行尝试。
这办法虽笨,但也是当前唯一的希望了。
然而,一天傍晚,部落的人食过晚饭后,趁着夜间气温下降,以及余晖还有点光,在家里憋闷了一天,终于在此时外出散一会儿步。
谁知这时候,从房屋阴暗的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人,举着锋利的石斧朝着并排在湖边散步的北煦和江盛黎砍去。
“啊!”同样在湖边散步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惊呼出声后就见袭击者被他们的首领一脚踹了出去。
众人见危机解除,纷纷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吓死人了,这人谁啊?怎么突然跳出来随便打人啊?”
“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
北煦盯着那摔出去的人以及从阴影处跑出来扶着那人的亚兽人,眼中蹦出了杀意。
江盛黎抬手示意他别轻举妄动,随后让人去把荒涯找了过来。
那袭击的兽人就是前些天因为吃了死肉而去世的孩子的父亲,一旁扶着他的是他的伴侣,正是孩子的爹爹。
此时两人不但出现在部落活动地点,还意图袭击人。
江盛黎厉声质问了荒涯是怎么看人的,照他这样的态度,隔离起屁用,人都跑出来了都不知道。
荒涯也是一脸懵逼,他派了人去守着,他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溜出来的,但当前所有解释都无用,他只能说是自己的责任,让江盛黎惩罚他。
“这事之后再说,你去问问他为什么袭击北煦?”没错,那兽人举起石斧揪准的下手对象并不是江盛黎,而是北煦。
“是!”
然而没等荒涯去问,那袭击的兽人已经挣扎着跳了起来,毫无理智吼道:
“要不是他吃着那些好吃的东西,我的孩子也不会缠着要,我也不会……不会给他吃死肉!都怪他!北煦就该死!他的出现给蛮河山岭带来了战争和灾难,现在他还要祸害东方部落!首领!他该死啊!”
一旁扶着自己伴侣的亚兽人听到自己的孩子,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他抬头望着被首领护在身后的北煦,脑海里那根紧绷的绳断忽然断裂。
他发出尖锐的笑声,充满不甘和愤怒道:“我的孩子是东方部落的成员,他算什么?他不过是部落的奴隶!他凭什么吃那么好的食物!我的孩子却没有……凭什么?首领…凭什么?都是他的错!”
两夫夫话音一落,四周看戏的人顿时相互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说他们说的也没错,这北煦以前虽然是蛮河部落的首领,但现在不过是个奴隶,但每天却能吃到他们都吃不到的东西,像什么冰镇羊奶、蜂蜜冰沙,还有好多他们见都没见过的美食。
也有些人觉得那是首领愿意给的,其他人没资格过问,而且北煦虽然是奴隶,但也只是首领的奴隶,就首领对他的态度,他想要获得东方部落的「身份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首领,怎么处理?”荒涯抹了抹脸上的汗珠,一边询问江盛黎,一边觉得这两人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东方部落的福利放眼整个亚细亚大荒原都是绝无仅有的,首领奉行部落人人平等,但这两人就当真以为他们和首领平起平坐了吗?
尽然还敢质问首领!?真是平时对他们太好,让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在其他部落,干旱一来临,部落大部分的人就会被赶出部落,别说染了病的,首领还一日三餐的给予,其他部落就是没染病的也早就丢出去自生自灭了。
真是惯的他们的。
“扔出去吧。”江盛黎没怎么思考便下达了决定,不是他不给这两人机会,而是他们眼中的不满已经过了界。
莫不是他们也想让自己每天早起去冰窖里手打冰沙给他们吃?
兽人怒目而视,嘶声吼道:“不!不!该被扔出去的不是我们!首领!首领!你当初说了会带领我们走向光明的!你不能食言!你不能食言!!”
“哈哈哈!!我的孩子死了!你还要把我们赶出去,哈哈哈……”亚兽人已经崩溃,他大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扫了一圈人群,发出尖叫来,“你们看看!看看啊,他已经不是当初带我们来的首领了,他没资格再带领我们!你们不反抗,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哈哈哈……”
说完,那亚兽人忽然奋起,直接撞向了兽人手中的石斧,顷刻间,伴随着“砰!”地一声,血花四溅,刺眼的红色不断从他头顶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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