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那有兔子卖。”柳云愿眼尖看见了。
柳云愿犹豫的看着这三只兔子,他都想要。
“这三只兔子多少钱?”柳应渠温和的问道商贩。
柳应渠心满意足的抱着三只兔子。
“老人家,你这蘑菇怎么卖?”柳应渠上前一步拦住了一位老人。
老人一听这话就笑了:“五文钱一斤。”
柳应渠买了两斤。
他开始拉着老人说一些农事上的事。
“今年马上就播种了,去年收的粮食交税后还剩些一半留在家里,一半给卖了。”老人的眼神无意识扫过菜市口的一个地方,他匆匆低下头。
柳应渠从老人口中听见筒车,愣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动。
等老人走后,柳应渠这才把目光移向了老人之前眼神扫过的地方,柳云愿抱着兔子跟在柳应渠的身边。
“那处是卖盐的?”
柳云愿:“对啊,之前都没吃上过几口盐,二哥当初去县城里卖肉买盐回来,我可高兴坏了。”
柳应渠想了想,他走进了卖盐的地方,这是官府专营,里面的掌柜正在一旁坐着打瞌睡。
店小二也没在店铺里面,柳应渠轻轻在桌子敲了敲。
掌柜惊醒过来:“这是时候还有人来买盐,公子你要粗盐还是精盐?”
他本有些恼怒一对上柳应渠的眼神这火气就压下去,再一看这身上的锦衣和气度心下就更不敢得罪。
“一斤粗盐,一斤精盐。”
一斤粗盐五十文钱,一斤精盐两百文。
这价格跟在清水县是一样的,这盐比肉都要贵,盐是必需品,但还是好多人买不上盐,这身体就会比寻常人差上许多。
古代对于私盐贩卖严厉打击,就算商人手中有盐,那也不是老百姓吃得起的。
柳云愿帮着拿了两斤蘑菇,柳应渠提着盐。
“二哥,你买这些做什么?”
“闲来无事。”
回到家中柳应渠提着他的两袋子盐迫不及待就去了厨房。
柳云愿:“???”
沈清梧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柳云愿怀里的三只兔子就抱了一只。
“云愿哪来的兔子真可爱。”沈清梧轻轻揉兔子的长耳朵。
“跟二哥去菜市口买的。”柳云愿说:“三只兔子不好养,留下一对,剩下的一只我们今晚煮来吃了。”
沈清梧赞同的点点头,随即问道:“柳郎去哪了?”
“他去厨房了。”
柳应渠眼中金光闪闪,他把粗盐溶解在水中,用勺子搅拌。
“你们先这么搅拌,先不要停。”柳应渠说着又叫人去找了一些纸张。
他去菜市口后一直都在厨房待着,把厨房的仆人们吓得战战兢兢,不过很快他们就自己做自己的活了,柳应渠自己烧柴煮盐。
他还找了一个很大的漏斗。
一晚上在饭桌上沈清梧也没看见柳应渠的身影。
他找过去的时候,柳应渠拿着碗坐在厨房的板凳上吃,他细细的咀嚼,低头认真的吃饭,烛火下的五官俊美中带着温和。
沈清梧有种恍然的感觉,好似柳应渠坐在庙堂之上是君子如风的柳修撰,三元及第的状元,在这厨房中也能怡然自得,坐在这矮矮的长凳上也并不比其他人低人一等。
“清梧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在做什么?”沈清梧同样坐在长凳上。
柳应渠正准备说什么,他瞧见锅里的场景就把饭碗递给沈清梧,自己拿着勺子去搅拌。
沈清梧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碗有些不明所以。
柳应渠看着结晶的盐,露出一个笑。
从厨房里传来柳应渠的笑声:“清梧,是像雪一样的盐!”
沈清梧吃了一点,比精盐还要好吃。
“柳郎,可以拿去酒楼里吗?”沈清梧立马就打通思路了。
“当然可以就是需要一些人手。”
“放心交给我爹。”沈清梧自信拍拍胸膛,他爹那时候也该来了。
柳应渠:“……”
岳父我同情你。
次日一早柳应渠又去翰林院值班去了,他把精盐的方子放进怀里,一进翰林院就点了一回点卯。
段先把柳应渠叫走了。
“状元郎就是不一样,这么快就得到段大人的赏识了。”说话的人有些酸意。
翰林们都很羡慕,顾焕崇有些心不在焉的,他昨日带着白芷去酒楼吃饭时碰见了一个锦衣公子,周身的气质不凡,他们聊了几句竟然意外的合得好,直到锦衣公子走后,他才知道那是明王。
明王是被召回京城的,顾焕崇浑身吓了一身冷汗。
朝中官员可不能和藩王有来往。
“顾大人,顾大人!”一个翰林提高了声音喊道。
“……什么事?”
“让你去国史馆。”
顾焕崇点点头:“我现在就去。”
柳应渠跟着段先一起去整理资料,他看着这些资料沉默了,他宁愿去修整日历,要么去国史馆也行。
“这是这些年来大昭朝的一些记录,你按照每年的日子整理归纳。”
柳应渠表面笑着,内心哭了:“是,段大人。”
他灰头土脸的整理资料,这些是外人得不到的资料,柳应渠看见了一个更完整的大昭朝。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官员已经联名上了奏折还在今日的早朝中站了出来。
“陛下,柳应渠担任太子的讲师不妥,他还没有资历怎么能胜任太子的夫子,太子的夫子哪一个不是当世名儒,柳应渠还需多历练才行!”
昭烈帝换一个姿势瘫着:“昨日朕去上书房看柳应渠教得太子朕很满意,古往今来三元及第只有寥寥数人,当世名儒是三元及第吗?”
“陛下当世名儒就算不是三元及第,可也比柳应渠要强!柳应渠当太子的讲师不能教好太子。”官员梗着脖子说。
“荒唐!!!”昭烈帝气势极具压迫力:“今年前三甲可以当选太子的讲师是朕下的决定,你的意思是朕是要害太子?!”
“臣不是……”官员立马吓得跪下了,后背发凉。
“那你是什么意思?”昭烈帝目光扫过金銮殿上的朝臣:“王大人你来说说你昨日和朕一起看见柳应渠的教书,你认为如何?”
王和明上前一步:“臣认为柳应渠颇有夫子的天赋。”
正准备发起进攻的言官尴尬的把伸出的一只脚收了回来。
他逼逼赖赖一顿,昭烈帝一句三元及第就能把他堵住,还有王和明,再不然昭烈帝就给他扣上一顶惊天大帽子,然后气急之下还能把他拉出去砍了。
可是柳应渠太年轻了,这太子落在他手中能有什么好处。
昭烈帝:“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上前一步。
“准备一下百官春耕的礼仪。”昭烈帝昨日听了柳应渠的话心下也有些意动,只是带着百官去田地里挖挖锄头,这他还是做得到。
礼部尚书:“是,陛下。”
户部尚书又上前来说穷了,昭烈帝漫不经心的想钱挤挤还是有的,他瞧户部尚书长得挺富态的。
早朝的日子一晃而过,翰林院中陶然捧着书读,王灼清也是一本正经,今日讲学的是经学,他们承认夫子们很有学识,可是这课讲得让人想打瞌睡,只有谭恒和古战拿着笔唰唰的记笔记。
“……”
煎熬的等待下课。
下课后曲流趴在桌子上不想起来,陶然有些稀罕:“他怎么了?”
他们几个中谭恒和古战是比较老实的,除此之外就是曲流了。
焦鸣说:“昨日我们上沈氏酒楼吃饭去了,从酒楼里出来曲流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王灼清用手指戳了戳曲流,曲流没动静。
过了三日后,昭烈帝率领百官春耕。
地点是城外的一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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