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信佛,但谭大娘信。
“护国寺在郊外也不在京城里面,最近不太平还是不要去,我等会去给娘说。”柳应渠补充一句:“我不会把你供出来,随意跟娘聊一聊。”
柳应渠话音一落,沈清梧两只手搭在他肩膀上:“柳郎,有你真好!”沈清梧把头埋进柳应渠的脖颈里,还蹭了蹭。
沈清梧本来就不想去护国寺,但他说出来不太好意思,但由作为亲生儿子的柳应渠去说就好多了。
柳应渠莞尔一笑。
等用饭后,柳应渠提出和谭大娘出去走走,说了一些在城外的争斗,委婉的表示城外不安全。
“那去护国寺也不安全了?”
柳应渠:“按理是这样,礼佛心诚最重要,在家里也可以礼佛。”
谭大娘叹气:“那只能这样了。”
柳应渠也没说假话,流民大部分都是听劝要在京城里安定下来,但总有一小部分在县城,村子里干过杀人放火的事,现在心性已经变了,便变不成良民了。
这剿匪也是一件差事,暴君已经派遣项西将军去了。
柳应渠感叹了一阵时政,正巧这时蒋罗罗喊道:“姑爷,羊肉串好了!”
柳应渠立马快步想要跑,意识到谭大娘还有周围的奴仆在,文质彬彬道:“娘,您吃羊肉串么?”
“那我就去看看。”
用炭火烤出来的羊肉串加了一点味道,肉香皮嫩,柳应渠吃了一口心下就很满意了。
“少刷点辣椒。”沈清梧吃得很高兴。
“好嘞,少爷。”厨师有模有样的应声。
柳云华也吃了好几串,他放下喝了一杯水,“应渠,粥铺我也想去看着。”
柳应渠笑道:“那明日大哥就跟我一起去吧。”
柳云华心里松口气,高兴的应答:“好。”
次日一早,柳应渠跟着柳云华去城外的粥铺。
“大哥,你这里只要看着就好了,如果有人闹事在旁边京兆府派来的侍卫会过来帮忙,我在另外一边,时不时会过来看看。”柳应渠小心的叮嘱柳云华。
“好,我知道了。”
柳应渠还是给京兆府的侍卫打声招呼,多照顾关注一下这边的情况。
“柳大人放心吧。”
柳应渠去忙其他的了,这外面按照工部打的样子是一个聚集起来的村落,要给他们打几口井。
工部的人还带了一些母鸡和鸡苗来,给每家每户发几只养着,还能应应急。
“这个点挖。”有人说道。
柳应渠就拿出锄头挖了第一锄头,流民们跟着挖。
人数已经统计清楚了,每家每户领了鸡后脸上也带着高兴。
柳应渠干了一会儿就去看自家粥铺没出什么问题。
顾焕崇学着柳应渠上了一趟盘龙殿,昭烈帝正在打瞌睡,得了庞全的禀告这瞌睡就醒了。
“顾卿有何事?”昭烈帝有些稀罕。
“臣想求陛下下旨赐婚……臣愿用这次……”
顾焕崇话还未说完,昭烈帝就连连打住:“一道赐婚圣旨,也不需要什么,朕写字就完了,哪用什么换不换的。”
顾焕崇虽然觉得皇帝不着调,但这次也忍着脾气没劝谏,昭烈帝问:“顾卿,你家内人的名字。”
顾焕崇恭敬道:“夫郎姓白,单名一个芷字。”
顾焕崇把自己和白芷的事给昭烈帝解释了一遍,昭烈帝就让顾焕崇拿着圣旨走。
昭烈帝倒也不多问,也不发表意见,但到底圣旨还是给了。
顾焕崇为昭烈帝这点爽快心里却也沉不下心思,他拿着圣旨满心的都是白芷,有了陛下的圣旨谁也碍不了他们了。
爹娘也要听陛下的。
到了顾府打开圣旨便看见了天作之合这四个字,顾焕崇恭恭敬敬的,心里难得生了几分欢喜出来。
他已经琢磨着办婚宴了。
给什么人发请柬?
柳应渠在城外跑完活,还要去上书房给三个小矮子上课,对了还有两个小矮子是跟他一起去上书房的。
小太子大叫:“叛徒!”
萧寒:“我们才不是叛徒,你出不去嘛。”
小太子伤心的蹬腿:“叛徒!”
王景:“我们不是叛徒!”
小太子闻言更伤心了:“一对二,孤输了。”
柳应渠:“……”
柳应渠讲课讲得很快,他已经讲到《论语》来了,《论语》微言大义,柳应渠只能给三个小矮子举例子讲解。
等讲课完后,小太子眼巴巴的拉住了柳应渠,柳应渠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麻烦来了。
“柳夫子,孤也想去城外。”小太子说。
“太子殿下,臣曾经教过在其位谋其职,您的身份是储君,城外不太平要是太子殿下有所闪失,臣万事难辞。您是储君,您的事只有陛下和凤君殿下做得了主。”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他做不了主。
小太子:“高位孤寡啊。”
柳应渠:“……”
你一个小矮子……算了,这是太子殿下,他要尊重。
柳应渠下值后,他回到家中沈父正好也在家。
“岳父。”
沈父让柳应渠坐下,慢悠悠的喝杯茶:“清梧去外面买东西去了,我们俩说说话。”
沈父:“我听说了朝廷的措施,这才是第一批流民,规模还算小的,还有很大一部分还没有来京城,京城的荒地没有那么多,还是要分给其他郡城去。”
“粮价也在逐渐攀升,京城这边我们按照原价卖了,很多人恨得牙痒痒,今日我还抓了一个弄虚作假的,说我们的粮食有毒。其他周边的郡城,我打算让我们沈家的人拿着粮食去周边也卖一卖。”
柳应渠拱手,心中有些触动:“岳父……”
沈父笑了笑:“不然粮食这是要烂在仓库里了。总之不管是陛下的旨意还是你假传圣旨,这粮食囤积得正是时候。”
沈父说着还是咬牙:“以后可别再骗我了。”
柳应渠不答话,这他不确定,只能低头一笑。
沈父:“……”
“聊什么。”沈清梧打外面进来,在外面遇见洪公子用自己的诏命给他压下去了,沈清梧现在正高兴着。
“没什么。”沈父说道。
“对了爹,仓库里好多粮食,我就拿去粥铺里去了。”沈清梧突然想起来说道。
沈父:“……我知道了。”
沈清梧又把一张红红的请柬放在桌子上:“顾焕崇请我们一家去参加他的婚宴,听说还是陛下赐婚。”
柳应渠心中大惊。
要给份子钱了。
柳云华跟白芷交好,他也知道当年顾焕崇和白芷的事,晚上吃饭时他看着请柬脸上带着笑:“白芷终于也能有一个好结果了。”
沈清梧点点头,他想着自己之前还误会了白芷和柳应渠有一腿,虽然柳郎给他解释了,其实他还私下去调查了,自从落水后柳郎就没去找过白芷了。
想着沈清梧还看了柳应渠一眼。
柳应渠心里发愁,他应该给顾焕崇多少份子钱才好。
给少了不行,给多了更不行了。
“我们给他们送三百两的份子钱。”沈清梧琢磨了一下立马下决定了。
柳应渠捂住心口,好吧。
柳云华连忙劝道:“清梧太多了。”
沈清梧:“我和顾焕崇关系不好,但白芷人挺好的。”
柳云华笑了笑。
正在吃饭的时候,突然下雨了,柳应渠看着雾蒙蒙的远山愣住了。
“干旱一个月了,终于下雨了。”街上的老百姓高兴的站在雨中,老天爷下雨了,他们的庄稼就好了。
流民们也纷纷抬起来,脸上的表情兴高采烈:“下雨了!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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