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梧拉着柳云愿去说话,两个人时不时笑起来,又时不时苦着脸。
小沉昭咬着手指好奇的看着他们。
“别咬手指。”柳应渠就知道是这样,老婆和云愿最有话题,等会还要再加上一个大哥。
“大学士!”小沉昭抱着柳应渠亲了一下他的脸。
“你这么小,知道什么是大学士吗?”柳应渠轻轻捏了捏自家崽崽的鼻子。
小沉昭表情有些困惑,有些不明白。
“爹,大学士。”小沉昭听着好多人这么说。
“这个爹叫正确了。”柳应渠十分欣慰,他的崽终于会叫爹了。
小沉昭:“叠叠!”
柳应渠:“……”
颜台来的时候,柳应渠还在带娃,小沉昭看见陌生人向柳应渠的怀里缩了缩,用双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听见柳应渠和颜台说话的声音,这才从手指缝里偷偷的去看颜台。
颜台和柳应渠聊的是政事上的事,两个人的观点差不多,聊得很融洽,中途颜台发现一道目光一直在看他。
颜台对小沉昭露出一个俊朗的笑。
别说颜台的颜值还是数一数二的,他走的时候落魄,回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世家子弟的风度翩翩,一笑能勾一大群哥儿姑娘。
小沉昭:“哇,俊俏哥哥!”
柳应渠:“……”
是谁,到底是谁教他俊俏哥哥这四个字的?!
第95章 想打人
颜台有些错愕,直直的对上小沉昭的视线。
柳应渠一副很丢脸的样子,他看着自己的崽还冲着颜台伸出胳膊:“哥哥抱抱。”
不是吧,他长得比颜台还好看呢,这么迫不及待吗?柳应渠心中有些伤心。
颜台含着笑:“来小珠珠,来你颜台哥哥这里来。”
小沉昭立马叛变了,颜台抱着小沉昭,心里有几分得意,看着这孩子白白嫩嫩,眨巴着眼睛看他。他心里也想着以后也要有这么一个孩子,看来要回去和云愿多努努力。
“喏,给珠珠的礼物。”颜台把自己准备好的上好玉佩递给小沉昭。
小沉昭小手接住了,好奇的凑上去看。
柳应渠也没阻止,他们也不是什么外人。
“柳兄,还未恭喜你当上大学士了。”颜台逗了逗小沉昭。
“你少来。”柳应渠笑道:“吏部给你什么官?”
“吏部主事,正五品的官。跟我之前在翰林院说要去吏部的话也是殊途同归。”
柳应渠知道颜台在永安县干得不错,他说完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柳兄,你家小沉昭放我家里玩会儿。”
“要小孩自己生去。”柳应渠自己都还没和自家小崽崽玩够,小沉昭对着柳应渠笑,然后搂住了颜台的脖子。
柳应渠有些无奈。
……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清梧看见小珠珠还任由颜台抱着,他招招手:“珠珠。”
小沉昭看了看颜台,又看了看沈清梧,十分犹豫的把手伸向了沈清梧。
他甜甜的喊:“阿爹。”
这小家伙是懂得怎么讨沈清梧的欢喜的。
谭大娘一直在问柳云愿话,柳云愿也时不时回答:“挺好的,我们走的时候,还有百姓来送我们。”
“一回京城就听说二哥成了大学士了。”
颜台也说了有些不过都是轻描淡写的,只说了开心的事。
柳云愿在家里高兴,今日要拉着和柳云华一起睡觉,就让颜台自己一个人先回去,要么颜台就去他房间里睡觉。
颜台打算明日和柳云愿一起离开,他想去找柳应渠说话:“柳兄,今日有空吗?”
柳应渠说:“很抱歉,没有。”
沈清梧:“柳郎快点过来。”
颜台失魂落魄的走了。他抬头看看月亮,只有他一个人孤单的影子。
“好不容易才把珠珠哄睡着了。”沈清梧偷偷摸摸的说。
珠珠太粘他们了。
柳应渠笑了一声:“你不是说要去看花灯么?”
一提到这个沈清梧就有些期待:“我听罗罗说还有杂耍的。”
京城新开了一家花灯店,今日正好赶上宝河郡收复的好消息,他就把自己花灯挂在京城的上空,其他的老板不甘示弱,正好也图一个好彩头。
杂耍确有其事,他们走走停停是一个出名的杂耍团体,现在正好停到了京城。柳应渠和沈清梧出门后,沈清梧最喜欢凑热闹,他拉着柳应渠就往人多的地方扎堆。
“你吃炒年糕么?”柳应渠问沈清梧。
“要。”
柳应渠说:“就站在原地等我。”
沈清梧站在原地手指拨动着铃铛,他身边还有一个小贩在买玩具风车,沈清梧想着给珠珠买一个,他拿了一个玩具风车就听见其他的人在说话。
“柳大人升官升得好快。”
“哪个状元有他那么快,家中还只有一个夫郎,你说柳大人他不憋得慌吗?”有人聊着就把话题偏向了柳应渠的情感生活。
“柳府的奴仆长得都不好看,五大三粗的哥儿和丫鬟,除了沈少爷和他的贴身小厮,你让柳大人去找谁?”
“要我说,哥儿还是要大度点好,这不成了妒夫,以后老了,年老色衰柳大人还能宠着不成,还是要些情分好。男人嘛,不就喜欢娇妻美妾。”
柳应渠去买炒年糕,看见还有果脯店顺便买了果脯,他把炒年糕递给沈清梧:“吃吧。”
沈清梧狠狠的咬了一口年糕。
柳应渠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听了些浑话。”沈清梧挽着柳应渠,心这才安定下来:“看见你就好了。”
京城的夜晚很热闹,到处都是人,在花灯店里更多的人了,还不到猜谜的日子,只是庆祝宝河郡收复,但是夫妻来得很多。
“柳郎,你看这幅水墨画真好看。”沈清梧指着花灯说。
“这位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店主笑眯眯的说。
柳应渠只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两个人逛了逛花灯又去看杂耍,沈清梧这人一高兴就是散财童子,柳应渠拦住沈清梧败家的行为:“够了。”
沈清梧应了一声也没不高兴。
夜晚已经很深了,沈清梧还是想玩:“以前怀着孩子,生了孩子就照看孩子没有好好玩。”
柳应渠看了看天色:“以后再玩,等休沐都陪你玩。”
京城里没有宵禁,但玩得太晚,晚睡就不好。
“柳郎,你听见没,他们都在讨论你,最年轻的大学士。”沈清梧走在回家的路上,从店铺里淡淡的光打在柳应渠的脸上,他看过去有些模糊了五官的轮廓,嘴唇抿成了一个冷硬的弧度。
随即柳应渠笑了笑冲淡了这份冷感:“听见了。”
沈清梧瞅了瞅他:“之前我生完孩子后,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
沈清梧也不好意思起来,耳根子红了一半,低头去看柳应渠的影子。
“你眼眶红红的,是不是哭了呀?”
风声停止了。
柳应渠脚步没有停,就在沈清梧以为柳应渠不会回答的时候,柳应渠回答了:“嗯。”
他脑海之中轰然一声,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了,连烛火也变得明明灭灭起来。
那一刻很难说清沈清梧的心中的感受,他感觉就是有什么流进了身体里,从指尖开始流到血液里,开始一点变得滚烫起来,然后变得酥麻。
“柳郎,以后不许哭了。”
柳应渠脚步停下来了,他扭头去看沈清梧,结果看见沈清梧一直在看着他的影子,柳应渠神色怔了怔,手指微动。
对柳应渠来说确实是忍不住的事,古代的接生比起他的那个时代太简陋了,就算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柳应渠也会去害怕。
他翻开了很多关于生产的书籍,甚至做了很多的笔记,但到了临头却什么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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