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就热了。
又见沈清梧还怀着孕,心里就更软了,他低声说:“是我不好,清梧辛苦了,我还……”
柳应渠卡壳了一下,见沈清梧还看着他,目光还有些期待,然后犹豫道:“我还试图萌混过关,我不该这样。”
沈清梧气得半死,他是想听这些么?他抓着柳应渠的头发,缠着自己的手指绕了绕,白皙的脖颈仰着,语气说不出的令人发软:“柳郎,你多说几句想我不就好了,你就不能多说几句吗?我想听。”
柳应渠之前倒是神色自若的说出来了这情话,现下在暖和的屋子反而有些开不了口了,心里还热的。
正当沈清梧以为听不到柳应渠的话时,从上方传来他的声音。
“我想你了,修路空闲的时候就想着,想着你,想着我们的孩子有没有闹你,你有没有被别人欺负……”
沈清梧怔然侧开头亲了一下柳应渠的嘴角,淡淡的清香在柳应渠周围萦绕,一天到晚一直混在汉子里的柳大人被偷袭得措不及防,还要步步倒退。
屋子里的话音声突然停滞了。
大雪飘落,落在地上化作了水,屋子的炭火还在燃烧。
蒋罗罗去厨房里传话:“今晚做几个好菜,多些,平素里的本事拿出来。”
“罗罗哥,你就放心吧!”
蒋罗罗吐出一口气搓了搓手,他吩咐一声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去柳应渠屋子里候着,果然柳应渠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就是换了一身衣服,腰上还带着玉坠子,他知道这是少爷新买的。
“你先进去吧。”柳应渠去写折子。
蒋罗罗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
他走进去看见他家少爷坐在床边晃荡着脚裸,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他还时不时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拿着小镜子有些在意自己的外貌起来。
“罗罗你进来了怎么不出声。”沈清梧看了一眼蒋罗罗,还木木呆呆的。
蒋罗罗回过神来:“少爷,姑爷给小少爷取名字没?”
“还没,只有两个小名,一个叫珠珠,一个叫算盘。”沈清梧捂住心口,笑了笑,孕夫不能用胭脂水粉,沈清梧那张脸依旧白净,风华月貌,丹唇外朗。
瞧着还是一个大美人。
夜晚里,沈清梧就拉着柳应渠问了:“孩子的大名,你想好没?”
“想好了,女孩柳落兮,哥儿柳沉昭,男的柳意疏。”
柳应渠趴在床边看着沈清梧:“该要出来了,我算日子明年三月份。”
沈清梧点点头,羞红了脸:“也不一定,这都是没信的日子。”
“该准备着,我给陛下写奏折,修路的班子已经成熟了,按照那套流程来不会出错,我留在京城里多陪陪你。”
沈清梧惊喜:“真的?”
“真的。”柳应渠肯定的说。他来府上已经听了沈清梧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心疼自己的老婆,修路的事也不用他去坐镇,交代一些事情就可以收手了。
他把一个盒子递给沈清梧:“这是陛下给我的银票,还多了一些。”
柳应渠把自己在途中遇见的事给沈清梧说了说,但隐去了自己遇刺受伤的一段。
“柳郎自己放着。”沈清梧对钱财不太看重,有些崇拜的看向柳应渠,眼中在冒小星星。
柳应渠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被心上人用看大英雄的眼神看着,这滋味让柳应渠心尖泛热。
烛火影影倬倬的照着,勾勒出柳应渠模糊立体的轮廓,高挺的鼻梁,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沈清梧,眼中似乎含着什么情绪,烛火噼啪一声,沈清梧伸出手去摸柳应渠的鼻梁还有淡色的唇。
柳应渠说:“该睡觉了,我去吹了烛火。”
烛火吹灭了,周围的光反而泛起了绿光,看样子有些渗人。
柳应渠:“……”
他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祸首是昭烈帝送的两个大夜明珠,把屋子里弄得像鬼屋一样。
等过几日过年了,京城里热热闹闹的,夜晚里还有嬉闹声,沈清梧怕有人冲撞了肚子就探头探脑在马车里看了看。
柳应渠去买烟花去了,买完坐上马车把烟花给沈清梧。
“它只会闪一闪,没什么危险。”柳应渠带着沈清梧在门口放烟花。
别人家的烟花冲上天了,还好看。沈清梧手上的烟花一闪一闪的,他有些羡慕。
柳应渠咬牙斥巨资买了一款巨型烟花,他对着沈清梧招招手:“清梧,你站远一些。”
沈清梧开心的点点头:“柳郎你慢点。”
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只有柳府挂着红灯笼的同时还挂了几个金灿灿的大元宝,看上来有些滑稽,但任何事只要配上“柳府”都会变得有文人气息起来,冲淡了金元宝的庸俗。
那金元宝也不是黯淡的金色,是透明的亮丽的金色,柳应渠还在金元宝上画了一个笑脸。
柳应渠点燃了烟花跑到了沈清梧旁边,然后笑着捂住了沈清梧的耳朵。
沈清梧的脸一点一点慢腾腾的变红了,柳应渠的呼吸轻轻的铺洒在他的后颈,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沈父在一旁叹气,儿子又要被迷了心窍了。谭大娘和柳云华也看着天上的烟花笑着说话。
今年大昭遭受了旱灾和水灾,还有酷冬,但还是艰难的挨过来了。天灾之下保住了秋收,保住了百姓的安居乐业,边境把青国的虎狼之辈挡在外面,不让他们侵犯国土。
烟花的光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们笑着道了一声:“新年快乐。”
沈清梧凤眸格外的明亮,唇角勾起,漂亮的样子引人注目,他看着柳应渠说:“柳郎,新年快乐,事事顺心。”
柳应渠也笑道:“清梧,新年快乐,喜乐安宁。”
又一声烟花嘭的一声响了。
柳应渠也给沈父道了一声新年快乐然后他十分黑心的说:“压岁钱拿来。”
沈父:“……”
仗着自己是小的就欺负他是吧?
沈清梧一见乐了,他也仗着自己年纪小向沈父,谭大娘,柳云华一一说了一声新年快乐然后他说:“压岁钱拿来。”
几个比他年纪大的都给了沈清梧压岁钱。
家里还有一个比他年纪大的,沈清梧扯着柳应渠的腰带,让柳应渠低下了头,他说道:“柳郎你比我大,你要给我压岁钱。”
“好,以后岁岁年年都给你压岁钱。”柳应渠笑道。
沈清梧心脏砰砰直跳,那怎么行,以后孩子大了,他还要压岁钱那像什么话,以后难不成柳郎给他们一大一小都一个钱袋子。
柳应渠仗着自己长得高揉了揉沈清梧的头发,沈清梧脸红。
他气鼓鼓的说:“我的头发揉乱了。”
“哈哈哈……头发揉乱了……”柳应渠不知道被戳中了那个点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沈清梧被他笑得恼羞成怒,他恶向胆边生,咬了柳应渠的脸颊一口,牙齿印还在上面耀武扬威。
柳应渠愣住了,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牙齿印,身上像是有火在烧,手指也在发烫。
大昭又往前走了一年,昭烈帝给朝臣们放了一个为期半个月的假,内阁大臣们纷纷上奏谴责昭烈帝胡闹,柳应渠却是十分积极的站在昭烈帝这边。
最终还是苍蝇扭不过大象腿,昭烈帝趾高气昂的带着半个月的假期从龙椅上走了。
柳应渠下朝后还未离开就被太监叫着走了,小太子喊道:“夫子!”
“参见太子殿下。”柳应渠拱手。
“夫子去修路了还未看我们的作业。”
柳应渠从脑子的一个疙瘩角落里把给小太子他们布置的作业拎了出来。
“秋收到了,我们也把三根稻草收割了,稻谷还留着。”小太子高兴的把自己装在小罐子的稻谷拿了出来,萧寒和王景也不甘示弱的拿了出来。一根稻草也没有多少稻谷。
柳应渠笑着看了他们的稻谷还拿出来捏了捏,让三个小矮子都觉得被重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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