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眨了眨眼:“可是你为啥挂这么快?”
沈檀漆解释:“你不知道昨天发生什么,每次碰上他就倒霉,我可不想吃第二次教训了。到了朔夏城就把金鱼芋圆放到安全地方,让郁策自己去领走,全程我绝对不会和郁策碰面!”
沈檀漆刚要把银鉴还给金鱼,就听银鉴微微发出清弦振响,声音微凉传来,
“我听得见,你没关掉。”
第28章 充电宝
(二十八)
朔夏城,五九天,寒夜。
马车一架架通过朔夏城楼门洞,快要到城禁时间,几个看守都急着换班去酒楼喝酒。
放眼望去,整座朔夏城到处皆是沈家的家徽,五枚鸾凤钱,像梅花花瓣般均匀排布。
上到城门,下到随意一家商贩,但凡没有这样的家徽标志,是断然无法在朔夏城立足的。
就连城主也不过是沈家支系的某代长子,沈家的势力范围分布附近数个城池近百年,说是一地龙头霸主也不为过。
“男主在原书里,几次都没搞掉沈家,可见沈家有多根深蒂固。”
去朔夏城的路上,系统正在跟沈檀漆说书似的讲解原书剧情,“可惜你在书里是个炮灰,被男主弄死太早了。你要是死晚点,也轮不到你家那个庶子继承沈家,那个庶子可比你原身这位还要心狠手辣,歹毒无比。”
“庶子?”沈檀漆都快听困了,一边抱着崽给崽喂香蕉吃,一边走神,“要不你直接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吧,咱能捡着当下最有用的剧情说吗?”
系统干咳了两声,说道:“那这段就下回分解,咱先说说这辰鬼夜,其实原书剧情里这段描述极少,后期男主战力登顶所向披靡后,辰鬼已经完全不够看了,随手就捏死。但在前期辰鬼究竟有多强,没人知道。”
沈檀漆:……
说了跟没说一样。
他低头看去,金鱼已经趴在他腿上,眼皮沉沉的,好像快要听睡着了,两只小手还抓着他的衣襟不肯撒开,就跟怕沈檀漆跑了似的。
沈檀漆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轻轻俯身,亲在金鱼的额头上。
小孩忽然被亲醒,努力睁大眼睛,看清眼前爹爹的模样,像是突然想到自己的使命般,举起手心没吃完的香蕉当成一把剑乱晃着,哼哼唧唧道:“不许欺负爹爹,蛋蛋要保护爹爹……”
沈檀漆连忙抱紧他,以为他做梦魇着了,轻轻拍了拍金鱼的后背,“金鱼不怕,爹爹好好的呢,没人欺负我。”
闻言,金鱼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肩头,咬了口香蕉,睡去,“蛋蛋会一直保护爹爹,像弟弟一样……”
见他睡觉还嘟嘟哝哝,沈檀漆心头软塌一片,不过听到金鱼提起弟弟,沈檀漆又开始隐隐担忧起来。
按照金鱼的话,芋圆应该是阴差阳错上了萧清羽那架本该是他坐的马车。
不过芋圆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郁策……!
郁策想要藉由两个崽崽,让自己甩也甩不掉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郁策简直居心叵测,但沈檀漆细想之下,这压根又不像郁策会干出来的事。
他可是男主,向来都是坦坦荡荡,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方才传音银鉴里不小心让郁策听见了他的计划,说完那句后,他就赶紧让蛋蛋把银鉴的传音关掉了,也不知道郁策对他的计划是怎么想的。
哎。
要是能理解他的难处就好了。
沈檀漆发愁地揉了揉额角,就听车帘外,坐在车门边的小黑汪汪叫了两声。
“怎么了?”沈檀漆扬声朝外问道。
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邪恶气息自马车外传来,就跟之前见到梅无佞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或许,这玩意儿就是魔气?
思及此处,沈檀漆瞬间毛骨悚然,他把崽崽搁在座上,嘱咐系统保护好金鱼,而后掀开车帘。
眼前的一切如同炼狱,无数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从伤口来看,几乎全部都是一剑致命。
耳边传来小黑颤抖的声音:“这里死的,全是魔族。”
听到是魔族,沈檀漆的心头稍稍缓解些许,低声道:“这些魔族身穿黑衣,应该是早就埋伏在这,夜色这么深,根本看不清。如果咱们早一步来,说不定已经死在这里。”
小黑也悻悻道:“是啊,这么一说,咱们运气还挺好。”
但是,这些魔族究竟是谁所杀的呢?
看这剑法痕迹,沈檀漆勉强感觉像是嵘云宗的剑法,难道是先他们一步到来的萧清羽出手把这些魔族全杀了?
应该是如此。
不过,清羽这剑术,这修为,涨得也太快了点。
看着跟元婴期下的手似的。
另一边,
朔夏城五里处。
荒芜的草地被魔族的鲜血染红。
豪华马车被一层屏障泡泡严严实实地封紧,一道声音弱弱地从车里传来。
“那个…其实我已经突破金丹了,我可以帮你。”
回答他的,却是一道冷静沉着的小奶音:“不行,别出来,附近仍有魔族气息,金丹应付不了。”
芋圆深吸一口气,忍耐着魔族的恶臭血腥气,将自己的剑擦拭干净,那把剑,是父亲初次教他用剑时赠给他的,与他身材相符,是一把韧性十足的软剑,举起来毫不费力。
他看向马车,眼底尽是忧愁神色。
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怎么车上的人不是爹爹。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人被魔族埋伏杀死。
幸好这些魔族都不过金丹左右,他一人就应付得来,只是……希望爹爹能沿着他来的这条路走,千万不要遇见这样的埋伏。
不然他绝原谅不了自己。
明明都替哥哥答应了要保护爹爹的……
芋圆咬了咬唇,衣襟内侧却忽然泛了些冷意,他神色微顿,从怀里掏出一枚传音银鉴,属于龙族的寒气四溢出来。
是父亲。
他眼底微亮,像是立刻找到了主心骨,指尖在银鉴上点下去,急切地道:“爹爹现在正要去朔夏城,我比他先一步来,路上尽是埋伏的魔族,此地必定有魔族阴谋,父亲你快来。”
小孩虽然着急,却口齿清晰,条理分明。
那边似乎短暂沉默了瞬,开口:“你什么时候开始叫我父亲。”
芋圆:……
“这种时候,你还纠结这个!爹爹要出事了!”崽恨铁不成钢地贴着银鉴怒道。
“听着别扭。”郁策淡淡道,“放心,我很快到,蛋蛋和他在一起。照顾好自己,儿子。”
芋圆:“……别这么叫我,听着别扭。”
别扭的父子俩十分默契地都没再纠结这事,同时断了银鉴的传音。
听到哥哥和爹爹在一起,芋圆心头的石头才总算落下去。
哥哥虽然未至炼气期,连筋脉都没打通,但哥哥自幼就比他要幸运极了。
小时候出去捉鱼,他差点被大浪卷走,一回头,哥哥居然立在礁石边上,慢悠悠的捡着贝壳,连半滴水都没沾到,还笑着跟已经淋得湿透的自己晃晃刚捡的贝壳。
“二蛋,你去游泳了吗?”
每次吃铜钱汤圆,哥哥也总是吃到有铜钱的那个,有哥哥在,芋圆坚信爹爹一定会沿着自己这条已经被除尽埋伏的道路来。
兴许这是什么玄学,但芋圆现在也只能祈祷这个玄学成真了。
半晌,萧清羽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满地的魔族尸体,目瞪口呆:“这、这都是你做的?”
郁师兄和沈师兄的孩子,简直天姿加倍!
芋圆不甚在意地点点头,又道:“快上马车,我们不能耽搁时间,要赶快到朔夏城去等爹爹他们来,否则又会错过。”
闻言,萧清羽更是感觉眼前的小孩,和郁策的模样如出一辙,就跟他当年见到的少年郁策似的。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他赶紧钻回马车,规规矩矩地坐好,等待芋圆上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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