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刚要踏入那幻境石阵,又被长老拉住,她附在沈檀漆耳边低声道:“你进入幻境,会化作他幻境里的你,若是美好的幻境也就罢了,若是什么充满仇恨的幻境,你要当心他会伤到你。虽然不是实质的伤害,可在幻境里的感受是与现实一模一样的。”
沈檀漆微微怔住,随后看向面前的幻境石阵,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长老放心,他不会伤害我。”
郁策不是那种人,就算在幻境里……也不应该会做伤害他的事吧?
想到这儿,沈檀漆小心翼翼地踏入幻境石阵,脚下缓缓升腾起一道浓雾,沁凉的雾像是能钻进皮肤,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眼睛一晃,面前的场景竟已全部变了。
和他想象中的不同,郁策的幻境,是一个很普通,很简陋的茅草房子。
沈檀漆有些不解,郁策自小在藏龙谷长大,从孩子们身上穿着来看,藏龙谷也不像什么简陋偏僻之地,他还一直以为是桃花源那种。
这里难道不是藏龙谷?可除了藏龙谷,郁策的幻境又会是哪里?
他缓缓推开茅草屋的院门,踏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朝院子里走进。
从外面看虽然很破,可一到里面,沈檀漆便发现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院子干净整洁,显然是常常有人打扫,不大不小的地方,种着棵比房子还高的高大杨梅树,他抬头望了眼,随后震惊地收回目光。
不仅是那杨梅树,再往里走,还围着两个菜圃,沈檀漆凑近去看,伸出手指仔细数着,“荠菜、茄子、豌豆苗……”
这都是些他平日爱吃的菜。
沈檀漆眨了眨眼,这真的是郁策的幻境,不是他的?
房上牵下一根布绳,上面挂着刚洗好的衣服,都是些粗布衣裳,有长有短,有大有小,显然里面混杂着两个小崽的衣服。
他一时看呆,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良久,从茅草房里突然传出一阵小儿笑声,沈檀漆转头看去,只见小金鱼手里抱着只有他半个人大的大风筝从房子里跑出来。
沈檀漆惊讶开口:“金鱼?”
金鱼是怎么来到郁策的幻境的?
不,不对。
这是郁策幻境里的金鱼才对。
“爹爹——”幻境里的金鱼依然热情地朝他扑过来,抱住他的腿,蹭蹭亲亲,把手心里的大风筝拿给他看:“爹爹你看,这是父亲给我和弟弟做的大风筝!”
听到父亲俩字,沈檀漆才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来意。
对了,他是来叫醒郁策回去的。
他回过神,揉了揉面前小崽的脑袋,笑道:“好,金鱼在院子里玩,别跑远好不好?”
虽然是在幻境,他还是下意识想照看着点孩子。
两个小崽点了点头,兴奋地抓着风筝线开始研究。
沈檀漆随口问了句:“芋圆,父亲在里面么?”
芋圆抬起头,笑着回他:“在里面呢,等爹爹好久了。”
沈檀漆睁大眼睛,愕然开口:“等、等我?”
这傻龙不出来是在里面等他进去么?
亏他还在外面着急等了半天,沈檀漆有些来气,大步踏进了茅草屋内。
屋子很小,却很温馨。
一间和厨房相连的外间,还有一间卧房,桌上扔着金鱼和芋圆吃完丢下的糖纸,还有一束带着露珠的花插在花瓶。
沈檀漆从厨房的外间走过,立在卧房的门前,带着些不满的情绪一把推开。
却见床榻之上,郁策捧着书卷,正在兴味盎然地研读——还正巧就是他们来幻境试炼之前,郁策看的那本。
见到他如此悠哉,沈檀漆的火气瞬间冲到嗓子眼,爬到床上,一把把他的书卷夺到手心,质问:“我在外面等你那么久,你就在里面看这个?”
他还以为郁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遇到什么不可言状的痛苦回忆了呢。
合着只是看书看入迷了!
书卷被猛地夺下,郁策眉头微蹙,目光缓而沉地落在他身上,淡声道:“不是说去买鱼回来做饭,在外面等我干什么?”
沈檀漆被他莫名其妙的反问问得一愣,随后道:“你胡说什么呢?”
郁策倏地伸手,将他抓到怀里,那只冰凉的手几乎毫不停顿的便钻入了沈檀漆的衣襟深处。
“你干什么?”
沈檀漆吃惊地看着他,下意识便想要推开,还没来得及反抗,却被郁策一把按在身下。
脸紧贴着床,他甚至看不到郁策此刻的神情。
——若他看到了,怕是只会更加不可思议。
郁策自上而下地睨着他,带着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死死按住挣扎的沈檀漆,指尖在衣襟内游走。
“好了,不就是方才你出门前跟你吵架,生我气了么。”
沈檀漆一头雾水,被按得这样紧,他连话都说不出来,看不到郁策的表情,身后非常没有安全感。
什么吵架,什么出门,什么生气。
郁策都在说什么,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幻境里的“沈檀漆”吧?
对了,在他进幻境之前,长老似乎提醒过他的。
“你进入幻境,会化作他幻境里的你,若是美好的幻境也就罢了,若是什么充满仇恨的幻境——
你要当心他会伤到你。虽然不是实质的伤害,可在幻境里的感受是与现实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沈檀漆仰起头来,刚想挣扎,颈间就被结结实实咬了一口。
他吃痛低呼,手腕被忽地捉住锁紧。
“乖,孩子就在外面。”
“别叫出声。”
第49章 第一枝花
(四十九)
幻境石阵内,茅草屋窗前。
分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真实的,身体缓慢攀升的热意还是不由自主地控制了心神。
沈檀漆努力挣脱开他的手,勉强地撑着窗台,急促地喘气,“你差不多得了,这是幻境,郁策,你还要在幻境里待多久?”
他不信郁策不知道这是幻境,绝对是在故意整他。
郁策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淡然自若,就像猜到他会这样说,笑了笑道:“这个借口不错,比你之前编的有趣。”
沈檀漆惊得睁大双眼,随后便被郁策扑倒在窗子上,双手像飘摇的麦秆,在郁策稳健而不留余地压下来时,无力脆弱地颤抖着。
“我没编……”嘴被无情地捂住,身上衣裳也被三两下解开。
对方的气息带着十足十的侵略性,与沈檀漆的呼吸纠缠在一起,不紧不慢地将手扣在他的腰间,轻声说着,语气居然还有些埋怨:“说了让你小声些。”
好不容易孩子不缠着,他可是为此专门做个风筝给两个孩子玩,这才有些独处时间。
木格小窗外,芋圆和金鱼正牵着风筝在院子里疯跑,院子本就不大,声音又那样清晰。
听到方才沈檀漆的低呼,金鱼有些好奇地歪着脑袋,手里还捏着风筝线,朝屋里问道:“爹爹,你刚刚说什么?”
在孩子的视线里,郁策轻轻靠在沈檀漆身前,而沈檀漆只露出来一点漆黑的发顶,两人似乎只是正在笑着说什么悄悄话。
听到小崽不明所以的稚气童语,沈檀漆浑身瞬间紧绷起来,白皙的肩头一阵颤抖,紧紧抓着郁策的衣襟,想赶紧把他推开。
耳边却传来郁策低沉沉地笑声,对窗外的小孩轻声道:“没什么事,爹爹说中午给你们做鱼吃。”
沈檀漆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的。
他气得狠掐一把郁策的胳膊,心满意足地听到了郁策低微的吸气声。
郁策缓缓垂眸,看到沈檀漆眼底有些得逞的笑意,神色顿了顿,有些惊讶。
还笑得出来……
他伸出手,在沈檀漆那双狡黠漂亮的眼上抚过,感受到细密的眼睫在手心扫过的痒意,低声唤他的名字:“阿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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