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看见庄敛的瞬间, 江予堵在喉头的委屈就倾泻而出,庄敛蹲下|身的同时他飞鸟般扑进了庄敛的怀中,瑟瑟发抖地抱住了庄敛的脖子, 俊秀的面孔紧紧贴着他的颈窝,顷刻泪如雨下。他被吓狠了, 一直不停地打着嗝。
“庄敛。”江予的声音在极大的恐惧下变得扭曲,他感受到庄敛抬手抚摸着他的后颈,胸膛轻震,似乎在安抚他。江予牵引着他的手摸到了他的右耳,哽咽地打了个嗝说,“我、我听不见你说话,庄敛。”
“……我知道。”庄敛低声说,掌心压在江予细伶的后颈缓缓摩挲,卑劣得逞地弯起了嘴唇,“别怕。”
他眉宇怜爱又兴奋,嗓音颤栗,“乖宝。”
他可怜的乖宝。
无知无觉地将他这个罪魁祸首当成了唯一的救赎。
好可怜。
……好兴奋。
江予内心的恐惧和不安被庄敛掌心的温意抚慰,他感觉庄敛松开了手要起身离开,立即搂紧了他的脖子,战战兢兢地说,“不要走。”
说完,他一脸惴惴地看着庄敛,泪眼婆娑地哀求说,“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江予俊秀的面容眼泪蜿蜒而下,“我真的很害怕……”
“不走。”泪眼朦胧间,江予读到了庄敛的唇语,他眨了下眼,晶莹的眼泪就挂在濡湿的眼睫上,眼睫颤了下,泪珠就滚落下来,眼前清晰了一些,然后看见了庄敛眼底深藏的关切,看着他抬手勾走了他眼角的泪,嘴唇开合,“我陪你。”
“……嗯。”江予打着嗝惴惴不安地紧盯着庄敛,腮帮还挂着几滴泪,然后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在庄敛的颈窝,被庄敛一手抱起,圈着庄敛的脖子,手电筒也从庄敛手中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庄敛单手抱着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拎起倒在地上灰扑扑的书包时听见一声轻响。庄敛漆黑瞳仁凝了眼掉在地上的小东西,重新放下书包,握着江予拿着手电筒的手腕,将光转过去。
他扶着江予的下颌转过来,低声问,“你的助听器,是这个吗?”
江予身体抽了下,边打嗝边迷茫地盯了他一眼,然后才小心翼翼看向光线指的方向,看见了他的助听器静静地躺在那里,嘴唇动了下,就感觉庄敛弯下了腰,下意识搂紧了庄敛的脖子。
庄敛就这么抱着他捡起了地上的助听器,递到他面前。
江予胡乱擦了几下戴回去,终于听见了庄敛近在咫尺的呼吸。他依旧有些颤抖,小幅度地打嗝,瞅着庄敛重新捡起了书包,一手拎着书包单手抱着他上楼。
手电筒的光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路,身后的台阶一寸寸被黑暗吞没,江予不太敢看,闭着眼睛抽嗝,感受到庄敛负重带着他们上楼不太平稳的呼吸。
庄敛似乎出来得匆忙,家里的门还敞着,江予伸手帮庄敛打开门,被庄敛抱进了门,放在了沙发上,沾着灰尘的书包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江予控制不住抽嗝,红着眼眶和鼻尖看着庄敛,说几个字就被抽嗝打断,断断续续地问庄敛,“你怎么,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听到你出门了。”庄敛蹲在他面前低声解释,“你不接电话,怕你出事。”
江予神思还有些惶惶,已经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庄敛给他打电话,但他拿起手机,看见了庄敛的未接来电,吸了吸鼻子,语气中雾气氤氲,“还,还好你打电话了……”
他艰难地说,“你,你有,有看到那个变,变态吗?”那个变态身上带了刀……
……真可爱。庄敛深藏着眼底的深意,伸手捏走了江予挂在腮边的泪珠,低声说,“他跑了。”
江予抽着嗝不明所以歪头看着他。
“我找了警笛。”庄敛眼神怜惜地看着江予,“他以为有人报警,吓走了。”
江予“哦”了一下,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一片浆糊,只愣愣地听着庄敛的解释,嗓音很低,“真的吗?”
“……嗯。”庄敛捧着他的手,食指指腹摩挲他细嫩的虎口,“江予,你信我吗?”
“信。”江予深吸了口气压下冲到喉咙处的嗝才说,“我信你。”
然后他就看见庄敛微微朝他笑了起来。
“那就好。”江予听见庄敛这么说。
江予垂着薄红的眼皮,被那个变态舔过的地方黏腻,让他非常不舒服。他低低地说,“……我想洗澡。”
“好。”
“……”江予沉默了一会才说,“庄敛,我腿软。”
庄敛很快说,“我带你去。”
江予被庄敛抱起来进了浴室,放在了淋浴头下。江予低着头听见庄敛问他,“自己洗?”
“嗯。”江予慢吞吞抽了下嗝才说,抬起眼皮很快瞅了眼庄敛,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难为情地低声说,“你能不能就在门口别走?”
“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江予知道他这个要求有点难为人,难堪地抿了下嘴角一口气说完,像个胆小的动物小心翼翼地看着庄敛说,“你方便吗?”
“好。”他听见庄敛紧跟着应了下来,听不出犹豫。
江予眼眶红了红,微肿的眼圈微微刺痛,他赶紧说,“谢谢你,庄敛。”
“……嗯。”庄敛喉咙微动,眼神凝在江予眉眼间,又捏了下他的耳垂,“别怕,我守着你。”
庄敛出了浴室。
江予抬起眼的时候刚好看见庄敛关上门,默然地盯了一会浴室的门,取下项链和助听器放到干燥区,拧开热水洗澡。他一直搓着被那个变态舔过的地方,直到那里被他搓得通红,险些被他搓掉一层皮,他才堪堪停手。
……好恶心。江予嫌恶地想,忽然感觉胃部痉挛,扶着瓷砖剧烈地呕了几下,热水一刻不歇地从上方倾洒而下,砸在江予的身上。
江予闭着眼睛干呕,什么都没吐出来,眼泪混着热水掉在地上,他弯着腰缓了一会,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压了下去,静静地抽着嗝。
好痛苦。
为什么是他。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江予从一开始安静地抽泣变成了崩溃大哭,直到放热水的声音再也遮盖不住他的哭声。他不知道庄敛有没有听见,也不在乎庄敛会不会听见,他现在很委屈、很恐惧,情绪很崩盘,只想自己哭一会。
那个变态已经这么对他了,凭什么还想要得到他的爱。
浴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庄敛寂然无声地站在门口,看着缭绕雾气中的江予,一步步走过去。
飞溅的热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江予终于感觉身边有人靠近,转头看见是庄敛,一边哭得颤抖一边打着嗝,被蜿蜒而下的热水和眼泪打湿的眼睫一簇簇地黏在一起,几乎快要睁不开眼。
热水被关上了。
但庄敛已经全身湿透。
“……别哭了。”庄敛眼神定定,伸手抹掉了黏在江予眼睫上的水珠,目光掠过被搓得通红的脖子和雪腮,喉结攒动,“别哭。”
江予眼睛覆着莹莹泪膜,忽然抬手握住了庄敛的手,牵引着抚摸到了他的脸颊和颈侧,说,“他亲了这里。”
“还有这里。”
“好恶心。”
“庄敛。”江予神色痛苦,向庄敛询问,“我该怎么做才能忘记它?”
他没有助听器依旧掌握不准说话时的音量。
庄敛没说话,只是凝着他的脸,良久低下头,湿漉漉的嘴唇很轻地挨了下他的侧脸,就这么和江予对视。
江予想,他应该明白了庄敛的意思。
他就这么和庄敛出了浴室回到房间,只穿了睡裤,水淋淋地躺在床上,身上的热水渐渐变凉,洇进了床单中。
庄敛很轻柔地用嘴唇蹭他的脖颈,珍重地落下密密麻麻的吻,覆盖被那个变态○吻过的痕迹。
江予环着庄敛的头尽力扬着优美修长的脖颈让庄敛亲,猫儿似地细细地喘,微微垂下眼皮,看见了庄敛血红的耳尖。
上一篇:神君他又想渣本座
下一篇:农家契哥儿,恶霸乖乖种田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