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风看似不急不躁,但偶尔也会在床上发疯。他用一团浓烈的信息素将法厄斯包裹其中,眼见这只雌虫红着眼尾咒骂不休,最后又对着自己哭泣乞求,心中忽然软得不像话。
他捧住法厄斯的脸深吻、浅吻,撕咬、逗弄,最后在对方耳畔低声吐出了一句话:“我们结婚了,法厄斯。”
法厄斯虽然神智不清,但还是因为这句话拉回了几分清醒。他气喘吁吁地趴在床上,闻言艰难从枕头里抬起脸,红着眼睛看向许岑风,不确定的问道:“我们结婚了吗?”
许岑风点头:“嗯,我们结婚了。”
法厄斯忽然哑着嗓子叫了他一声:“雄主?”
许岑风闻言愣了一瞬,他下意识看向法厄斯,却见这只雌虫正看着自己,幽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宝石般的色泽。
许岑风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伸手将法厄斯抱进怀里,低声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法厄斯感觉自己一定是被x傻了:“雄主……?”
他话未说完,猝不及防被许岑风封住了唇舌,不禁闷哼出声,伸手圈住了雄虫的脖颈,艰难吐出了一句话:“别……别压着我肚子……”
许岑风一愣:“为什么?”
该不会怀了吧?
法厄斯懒洋洋眯眼:“漏了。”
许岑风:“……”
第123章 if番外之归来
霍斯堡2764年,凛冬。
这时的艾尔登刚刚被法厄斯提拔为副首领没多久,无论是耶尼亚还是韦瑟上将,都死在了去年那场叛乱中,这意味着北部高高在上的大首领,彻彻底底成为了“孤家寡人”。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只雄虫两个月前逃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艾尔登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许岑风,他总觉得这只雄虫与首领看起来就像伴侣一样,每天同吃、同住、同睡,可事实上他们从来没举行过伴侣仪式,以至于有一天对方逃走了,都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把他寻回来。
又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鹅毛般从天边纷纷扬扬落下,似要吞噬整个北部。
艾尔登静默站在客厅里,手里还捏着一份需要法厄斯亲笔签署的军部文件,却迟迟没有上去。
二楼的主卧房门紧闭,尽管隔着材质特殊的隔音门,却依旧能听见里面传出的痛苦嘶吼声,那是雌虫在经历精神力暴乱时发出的声音,也许会持续几个小时,也许会持续一整个夜晚,但除了雄虫的信息素安抚,没有任何办法。
艾尔登曾经上去看过一次,发现大首领被镣铐束缚在床上,四肢磨得鲜血淋漓,后来不忍心看,就再也没上去过。
只有霍克次次都带着医生闯进去,试图说服大首领抹除那只雄虫留下的标记,这样他们才能找一只新的雄虫过来进行信息素安抚。
但艾尔登知道,大首领不会同意的。
那只雄虫已经从北部彻底消失了,甚至再也不会回来,首领怎么舍得抹去对方留下的、最后一点存在的痕迹。
“砰——!”
艾尔登坐在楼梯上面,果不其然看见霍克带着两名医生从房间里被赶了出来。霍克已经六神无主,直接揪住其中一名医生的领子愤怒低吼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立刻让大首领的精神力平复下来,否则我就要你的命!”
那名医生一开始还会怕得颤抖,但来得次数多了,已经麻木了:“霍克副首领,大首领现在很可能已经怀了虫蛋,我们没办法给他注射抑制剂,那样很可能不利于他的身体,还是把那只曾经标记过大首领的雄虫找回来吧。”
“滚!”
霍克每次听见这句话就会发狂,他一把甩开那名医生,将他们统统赶走,在走廊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我不信没有别的办法,我不信没有别的办法……”
但房间里痛苦的嘶吼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哑,那并不代表着精神力的平复,只能代表法厄斯已经没有力气再与脑海中狂躁的精神力所抗衡了。
霍克听见里面的声音浑身一抖,终于还是妥协认输,他慌张揪过一旁值守的士兵,红着眼睛质问道:“许岑风呢?!把他找回来!快点!把他找回来!他不是在索里蒂亚密林失踪的吗?!快点去找!快点去找!”
士兵比霍克更慌:“副……副首领……我们已经找了好几个月了……根本找不到那位阁下的踪迹……”
“找不到也要给我找!”
霍克几乎是咆哮出声的,他掐住那名士兵的咽喉,极度的愤怒甚至让他的五官看起来有些扭曲:“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当初值守在密林附近的是你们,把他放跑的也是你们!一只活生生的雄虫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都不知道吗?!”
艾尔登坐在楼梯底下,心想那些士兵怎么会不知道呢,但大首领下令让他们不许管,他们又怎么敢管?
霍克到底还是不了解大首领的心思。
整个北部都在大首领的掌控之中,当初如果不是他默许,那只雄虫怎么可能逃得走。
但那些士兵还是在霍克的逼迫下连滚带爬离开了别墅,他们带着一整支队伍出发前往索里蒂亚密林,第二十六次寻找许岑风的下落。
艾尔登还是坐在底下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找不回来的。
霍克失魂落魄从楼上走下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楼梯上,他的手上都是血,法厄斯身上的血。他盯着盯着,忽然抱头埋在膝盖呜呜的哭了起来,声音嘶哑又后悔:“我错了……我错了……”
霍克哭得撕心裂肺:“当初耶尼亚把那只雄虫送过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拦住他们的……这样首领就不会喜欢他……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
“再熬下去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艾尔登从来没见霍克哭过,但此刻对方就坐在他的身边,哭的像个委屈的虫崽,又后悔,又懊恼。
他们本来是竞争关系,平常互相看不顺眼,但此刻竟有些感同身受的哀戚。
艾尔登犹豫一瞬,然后缓缓抬起手,拍了拍霍克的后背,轻声开口:“别哭了……”
他说:“你如果难受,就和他们一起去密林里找找那位阁下吧,说不定……说不定就找回来了。”
这句话说得艾尔登自己都不信,但他知道,霍克在这里待着,只会越待越难受,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们。
霍克闻言却当了真,他像是陡然从睡梦中惊醒似的,下意识从台阶上站起了身,手忙脚乱擦掉脸上的泪痕:“对……对……我得和他们一起去密林里找……我得和他们一起去密林里找……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他语罢连滚带爬跑下楼梯,连招呼都没打,火急火燎推门跑了出去,身形很快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
艾尔登见状不免叹了口气,他把文件放在一旁,起身走过去关上了大门,忽然想起大首领还独自待在房间里,难免有些不放心,于是又重新折返回了二楼。
霍克他们刚才出来得太急,门是虚掩着的。艾尔登站在主卧门前,犹豫一瞬才推门进去,入目就是一片昏暗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艾尔登不用看都知道床上是什么情景,他走到阳台边拉开厚重紧闭的窗帘,明亮刺目的阳光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只见床上躺着一只红发绿眸的雌虫,他的四肢被镣铐牢牢固定住,因为一番剧烈的挣扎手腕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洁净的床单上满是斑驳的血痕。
谁也不会想到,堂堂的北部首领会变成这副样子,昔日高贵的王虫已经落入了尘埃。
艾尔登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眶,然后从口袋里找出钥匙,半跪在床边解开了法厄斯身上的镣铐,轻轻喊了他一声:“大首领?”
法厄斯刚刚平复脑海中躁动的精神力,红色的短发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瘦削的脸颊上。他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嘴唇苍白干裂,唇齿间全是血腥味,最后无声吐出了三个字:“许岑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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