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朗山看着钟老爹嗤笑,“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让他进家门!我还怕他脏了我家夫郎的眼!你家那清哥儿,我看不上。”
“你——”
“好了都别吵了!”李长福听着他们吵来吵去头都疼,“钟家的,你家清哥儿跑了你去找了吗?”
钟阿姆急急道:“肯定是来了这里,我们才过来!”
李长福都要气死了:“你家哥儿丢了你不先叫着村里人一起去找,反而先来这闹事!万一清哥儿跑进深山里出事怎么办?”
钟家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他们只想着钟清喜欢朗山,口口声声要嫁给他,跑了就肯定会来找朗山。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钟清想的哪怕嫁不成朗山也绝对不要给人当妾,所以才跑了。
外头站着看热闹的陈婶开始碎嘴道:“清哥儿那个胆小的,成天就想着嫁给凶——山小子做小呢,还拉拉扯扯的不让人家走,白天我说他还不高兴,村边洗衣裳的可都知道!你家清哥儿不检点,你不是还想把他送到镇上给大老爷当小妾,也不赶紧去找!”
“娘……你别说了……”小哥儿被他娘这番话羞的面红耳赤,这话说也太难听了些。
陈婶嘴碎但对自家还是还是不错的,拱了拱火就继续看热闹了。
眼下钟家却没心思继续跟他吵了,转身就要去找钟清。
朗山却拦住他们,气沉丹田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又要做什么?”钟阿姆说着就开始哭,“我家清哥儿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舒突然就觉得真他妈累,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庄稼人不应该最朴实无华吗?
可这些人是怎么做到不裹小脚裹小脑的?!
张顺都要急死了,一直借着月色往路上看,他去找村长的时候就和刘宗说好了,让他带着愿意帮忙的人去找钟清,只有他回来这事才能说得清,怎么这么久了还没——
“刘宗??”
“来了!清哥儿找到了!”刘宗应了一声大声喊着,而他身后则是跟着一群人还有两个婶子架着钟清。
日落西斜没太阳,月亮却亮的不可思议。
村民看着钟清那狼狈的模样都有些于心不忍,钟阿姆更是直接扑了上去哭喊着:“我可怜的清哥儿,嫁谁不好非要嫁朗山!他是个没心的啊!”
“阿姆阿姆,我不要嫁给镇上老爷当小妾……”钟清比他哭的还厉害,他不要去当小妾。
钟阿姆却拉着脸:“你这孩子胡说什么!”
转而看向村长:“村长,我家清哥儿找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想回去可以,道歉!”江舒冷眼瞧着他们。
他没吃过苦,却见过姥姥姥爷下地,因此对这些村民都带着怜悯的态度,觉得他们不容易。
可什么是刁民,他今天才见到。
怪不得县衙现在还有规矩凡百姓报官先打板子,还不是被一部人给闹的。
钟阿姆痛心疾首的看着他:“你这哥儿怎么这么狠毒!我家清哥儿都受伤了!”
“钟家的你说什么呢!快道歉!”村长怒呵。
江舒一双眼睛被气的通红,泪珠子都要在眼里存不住了,听着这话只觉得心寒,浑身都跟着发抖。
朗山心疼不已,越是心疼越生气。
他将江舒挡在身后,带着凶光的眸子一一扫过院子里的所有人,他冷声道:“狠毒?请你们盖房子做工时怎的不说?舒哥儿怕你们收入不好请你们来做工,一日十五文还管一餐肉饭,比镇上做工待遇都好,如今你说他狠毒?”
江舒借着自己瘦小,躲在朗山身后揪着他腰间衣服将脸贴到他后背小声抽泣着,听的朗山心都碎了。
“就是!钟阿姆你这话可太让人心寒了!”
“那些日子做工谁家不是都出了汉子?偏你家还去了一个哥儿不说,还不知检点的要勾引大山哥我和刘宗都看见过!”
“就是!钟家的,人舒哥儿说了见你家困难才允许清哥儿来做事,平时不好好做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现在狗咬吕洞宾!”
就连村长听着那话都觉得心寒,甚至后悔那日不该暗示朗山可以找村民一起帮忙,反倒是帮出祸事了。
村长叹了口气:“钟家的,赶紧道歉,大晚上的家家户户为了给你找清哥儿都还没吃饭,还有清哥儿赶紧嫁出去吧!”
钟清听到这话却像是疯了似的扑到朗山面前:“朗二哥我知道你心悦我,我不嫌你名声不好,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愿意嫁给你!”
他不要去给什么老爷当小妾,他宁愿给朗山做小,朗山现在可是富户,如果他能生一儿半女就能把江舒赶走了,以后银子房子好日子就都是他的!
“滚开!”朗山一把将他推开,眉宇间尽是厌恶,“谁说我心悦你?”
“可你不是、不是还给过我一只兔子!”
朗山蹙眉:“那是你邻村表哥让捎给你的。”
第17章 “因为你丑,运气真好”
朗山从未对钟清有过一丝一毫的想法,就连之前的江舒他都是不喜欢的,他到是不知道这钟清心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钟清听到他的话人都傻了,他一直以为那日的兔子是朗山给的,只是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他和朗山鲜少见面,对方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送他昂贵的兔子……
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不能嫁给朗山就得去给人做妾,他算是看出来了,朗山是真的听江舒的,只要江舒同意那他肯定也愿意。
他立刻不顾父亲阿姆的拉扯跪到地上,他边哭边对着江舒哀求:“舒哥儿,从前的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我愿意跟你共侍一夫!你就当帮帮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啊!”
江舒唇瓣紧抿,通红的眼睛看向旁边看似无措的钟老爹和钟阿姆,他语气里带着嘲讽:“二位长辈就这般看着清哥儿自甘下贱?”
钟老爹叹了口气没说话,钟阿姆却是有些愿意的,清哥儿如果能做朗山的小妾,那肯定是要比做镇上老爷的小妾好,毕竟都是同村且知根知底的。
有什么情况他们还能及时过来以防清哥儿被欺负。
见钟家竟然真的考虑起来,钟清就像是得了什么倚仗一般,好似随时都能嫁来似的,面上假意的哀求都少了几分。
将他们的变化看在眼里,江舒彻底冷下脸,指着门口方向冷声吼道:“滚出去!”
“把你们请进来是给你们脸,怎的还真仗着岁数大给脸不要脸了?”江舒冷笑,“你家哥儿都和镇上老爷定亲了,还敢来我家当这下贱人,果然是怕嫁不出去?”
“你怎么说话的?你个哥儿怎么说话这么不要脸?”钟阿姆话音刚落,就被人推搡在地上,他震惊的看着眼前动手的汉子,“你、你居然敢打人?”
朗山皱着眉,本就硬朗的五官此刻显得凶神恶煞,他不近人情道:“滚出我家!否则别怪我去县衙告你家哥儿不要脸的勾引汉子!”
李长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招呼人把清哥儿架回去,把钟家人也都赶走,一个村子闹出这样的事,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江舒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他叫住钟清:“清哥儿,你知道为什么你名声比我好却还是十八都没人娶吗?”
村子里的人都看向江舒,像是也疑惑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钟清自己都迫切想知道为什么,他摇了摇头。
江舒双手环胸,抬起下巴,高傲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名声那么糟糕,从前上门的媒婆还是那么多吗?”
钟清依旧摇头。
朗山的脸上却是已经挂起了一丝无奈的笑。
“因为你丑。”
因为你丑。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不止震惊当事人,就连旁观看热闹的村民都愣了,关系好的张顺刘宗都已经忍不住笑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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