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小碗不肯撒手,都没了往日里风度翩翩的模样,他灌了口柠檬水说道:“这几日怕是要有变动了,不过对咱们来说当家做主的是谁都没有什么不用。”
“那可有抗旱的法子?”江舒说,“就算要……也要找到旱灾的法子,水旱交替最易发生蝗灾,若再没有对策怕是一丁点粮食都要没有了。”
孙晟霖听着目光落在他身上,狐疑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勉强有一些法子,估计朝中也有能想出对策之人,我自然不必献丑。”
这话说的暗示性意味十足,但孙晟霖因为家中有亲眷在朝中做官,若是能提出实用法子,说不定能夺得未来新圣人好感,当下就央着江舒说法子。
江舒哪里真敢对这些事情指手画脚,便随便说了几个曾经课本上学过的知识,说起来朝中官员多于蜜罐中成长,所学也都是官场知识,面对天灾农物根本就是束手无策,只会仰天祈福。
因此,当他说了最简单的植树造林时成功收获了孙晟霖惊讶又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佩服道:“你不做官当真屈才了。”
恰时,因为齐乡镇周边的镇被难民们攻陷,京中派来的巡抚刚好负责整个府城的事宜,有孙家这边搭线,对方听说植树造林这一方法是哥儿出的,便想见见出法子的人。
只是他在府城不能轻易离开,便只能递消息让孙晟霖带着人去府城,既然能提出此方法,那就肯定还有其他的办法,他要多听听才行。
做官的都有些高高在上的通病,但为着以后江舒也只能忍,何况他并不认为高高在上有何错,若他出生就是官二代,怕也是要拿鼻孔看人了。
当然,他此行的目的并非只是和那个巡抚见面,他还要看看府城的情况,多探查一番。
江舒把一些重要事宜全都交代好,两人便收拾东西和孙晟霖一起抄小路去了府城,尽管是小路,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难民,护卫们也不敢真动手伤人,都是能躲则躲,一连折腾好几天才到了府城。
府城把控严格并未出现灾民,城里的人依旧在滋润过活,全然不曾感受到外面的世道。
接他们的人将他们带进巡抚所在的驿站便离开了,站在驿站门口穿着劲装的黑衣男在江舒下马车后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久久不能移开。
朗山瞬间就察觉到了那道视线,当即就挡在江舒面前冷淡的对上眼,江舒抬头:“怎么了?”
“许是巡抚大人身边的侍卫。”
劲装男朝他们走来,抱拳恭敬道:“诸位辛苦,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朗山将江舒挡在身侧,断绝了那黑衣男看他的目光,他紧抓着江舒的手,生怕这人一不留神就被人给勾了去。
江舒起初还没发现他的变化,直到发现那黑衣男看向他朗山宛若守着珍宝的恶龙,随时都要暴走的模样才反应过来。
他趁走在后面,轻轻挠了挠他掌心,低声道:“晚些时候咱们去城中逛逛可好?”
回应他的是低沉的“嗯”,抬着下巴目视前方,像是被捋顺毛的小京巴。
巡抚一直在书房查看过往卷轴,翻看有没有什么治理干旱的方法,只是因为年限过于久远,多数的卷轴并不完整,甚至只有记在干旱发生却没有解决办法。
在书房忙的焦头烂额,听到他要见的人已经到了,便有些着急的想要接见他们。只是因为舟车劳顿,还是让下属先带着他们去了驿站的房间。
安顿下来,江舒也算是松了口气,府城的驿站要比镇上豪华许多,相比下来像是曾经在电视剧中看到的行宫一角。
“诸位先歇息片刻,稍后会有下人将饭菜送来。”劲装男走时又深深看了江舒一眼,仿佛带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心情。
江舒本就敏感,这眼神属实让他浑身不自在,当下便开口直言问道:“这位小哥方才便一直瞧我,可是我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抱歉,只是觉得您有些眼熟并未有不妥之处,是我唐突了。”他也觉得有些尴尬,道过歉便快速离开了。
驿站的饭菜自然不比家里,二人实在舟车劳顿也顾不得挑剔,匆匆吃着填饱了肚子,过后便有人传话说晚些时候巡抚要见他们,余下时间可以自便。
江舒立刻穿戴好就要和朗山去逛一逛这府城。
孙晟霖进城就和他们分开了,毕竟他家就在府城,有家不回住驿站怕是家里老头子要气个半死,便说晚些再来找他们。
他是知道江舒准备来府城做生意,便做主带着他们四处闲逛。
府城繁荣,到处都是酒楼铺子,江舒光是看着就有满满赚钱的动力,毕竟这里的东西价格要比镇上贵几倍。
“你若是想在府城开酒楼,定然不是镇上百两银子就能买下的。”孙晟霖说着转身带他进了府城的晟家酒楼,“方才定然没吃饱,驿站的饭菜多是清淡乏味,今儿我请客。”
掌柜小二都认识孙晟霖,见他过来立刻就把人迎进楼上的厢房里,不待他嘱咐就安排的面面俱到。
厢房靠窗,江舒便往下瞧了几眼,不愧是府城的酒楼,都要比镇上高几层。
孙晟霖笑道:“待我回头问问可有转卖的酒楼,若是你能开来,我也好跟着沾光。”
“烤鸭在府城如何卖的?”江舒对他的话自然无不可,孙晟霖对他们也极为关照,几张方子碍不着事。
“我并未把烤鸭放到府城酒楼卖,之前只顾着和老头子斗智斗勇,哪里有心思给酒楼添新菜色。”孙晟霖说起这些就是一阵后怕,那段日子实在艰辛,日日都在被催婚。
江舒笑道:“如今你可以卖了,只是不管是配菜还是拼盘都要再精致一些,来到这里才知天外有天,东西在精不在多,烤鸭卖的好可以大赚。”
江舒看得出府城多的是富商巨贾,乡下人家一文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用,他们百文钱都能随便打发叫花子,这般差距足足吊起了他赚钱的欲望。
江舒这般说,孙晟霖自然就要这般安排,酒楼的菜色色香俱全,江舒闻着也有了些食欲,给朗山夹了一筷子便用了起来。
午食过后又稍稍溜达一会,没多久就有侍卫找来说巡抚要见他们,三人便一同去了驿站。
书房里。
巡抚安然落座,身穿靛蓝色衣袍,年近三十依旧有着一副好样貌,心神不宁的翻看着书籍古卷。
“大人,人带到了。”劲装男说罢便站到了旁边。
江舒三人屏气进了书房,行礼见过便被请落座,因着是哥儿,江舒便一直微微低着头,做的一副恭顺模样。
巡抚打量着他们,笑道:“诸位定然知晓请诸位的来意,那我便直言快语,不知植树造林的法子是谁提出的?”
“夫郎愚见,劳大人看重。”朗山虽嘴上说的谦卑,但神情却十分自豪。
江舒忍笑,低头应声:“是草民。”
“你为何会想到此等方法?既是干旱,种树又如何能活?”
“夫君上过学堂识得几个字,便时常给草民找些话本子瞧,草民曾见过一些能在旱地生长的植被,扎根极深,且能长的郁郁葱葱,若是能移植一些,不禁能挡避风沙还能保护土地,且海外有些食物即便是旱地也能生长,产量极高。”
江舒字句说着,也不知这巡抚的性情如何,不过想来对方是信他所说,否则也不会急着要见他,这节骨眼上,又不会叙旧寒暄。
巡抚点点头:“你出的好法子,抬起些头吧。”
江舒微微颔首,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周身气度作祟,他竟觉得这位巡抚和之前见过的人有些像。
却不知,这巡抚心中也是警铃大作,他竟不知道提出此等法子的竟是江舒!
江锦龄有些激动:“那以你之见,哪些树木和农作物能在此时的境况种植?”
江舒只当对方是因为得到好的解决办法激动,没作他想就把自己认为能种植的娓娓道来。
“此时百姓自是无心思种地,若是可以,大人便能将灾民利用起来,搭建些简易屋提供住宿,让他们开荒垦地,有吃有住有盼头,自然就是普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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