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会儿的已经为了维持年年三好学生的名称,也为了让父母可以表扬自己,起码在表面上, 他的确是帮助了许多同学。
当年许多人都想跟着他, 他挑挑选选地选了几个, 也只会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在他们身上而已。在当时以为的你情我愿, 其实事后再想起来,不过是他利用了那些年少无知的学弟对自己的崇拜。
其中有一个还比自己大两届的学长呢,无比痴迷他,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而他仗着他对他的喜欢,做过许多许多挺混蛋的事情。
那时候的他其实没多少恶意,也没觉得自己那样的行为有什么,不是他们愿意把他捧那么高的吗?把他当神一样供着,他对他们当然就没那么客气了。
这…不是他们自己愿意的吗?
一些日常的小打小闹都不算什么,什么因为想看皮下组织是什么样,就划伤他们的皮肤都不算什么。他伤害过一个人,就是那个高年级的学长。
当时的闻嘉述也才十四五岁,他比现在还要清瘦一些,他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听说人的指节骨可以做成口哨,我好想要一个骨哨,你把你的手指给我一截吧。”
他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不是询问他,也不是和他商量。他完全没有考虑过如果学长不同意怎么办,他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会一直贴身佩戴的。”
“真的吗?”
彼时那个学长听到他这么说,明显动心了。他那时对闻嘉述实在是有一种接近于盲目地崇拜,比起自己少一截手指,他更在意的是闻嘉述会把他的指骨贴身佩戴:“嘉述真的会一直戴着吗?”
“当然。”
十四岁的闻嘉述毫无负担地许下承诺,而二十三岁的邵清禾早已经不知道把那截指骨放到哪里去了。
后来他在红房子里工作,倒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字。怎么说呢,反正现在还是挺威风的,而且还是现在的他根本高攀不起的那种。
所以就算他回来报复自己,邵清禾也不觉得惊讶。
过去很久很久,他都还是能够想起那鲜血淋漓的画面,自己当时亲吻着他的截断处,夸赞着:“真好看。”学长当时好像也笑了,他说:“是吗?嘉述能喜欢的话,就太好了。”
他还说过无论自己想要什么,他都会为自己办到。
“……嘶…”半夜醒来的邵清禾,再度想起自己年少时的那些行为后,面上不由自主地露出近乎于牙疼的表情,他那会儿脑子…是生锈了吗?
还没等他为自己过去的行为多悔恨几秒钟后,他敏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就在门外,是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他赶紧开始装睡。
对方大概以为他已经出去了吧?
可他没想到的是,今天邵清禾没出门,他特意请假了。而且在白天的时候,甚至还先假装按照以前上班的时间点出门,等过了很久又赶紧从后门爬墙翻窗进了屋。
幸好他住三楼,这个高度不是特别高。他还能从阳台爬进去,要是住十几楼,他还真没办法。
门吱呀一声的是很轻很轻声响。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邵清禾则安安静静地躺在被窝里假装睡觉,他装睡很有一套的,不仅仅是呼吸平缓,他甚至还会模仿熟睡时眼球的轻微颤动。
他假装听不到有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床前,他在心里倒计时,对方停在了他床前,似乎也很惊讶他居然在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他真的睡着了吧?
邵清禾能够清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就在自己的面部上方,他俯下身是要离他近一点看他吗?
——就是现在!
邵清禾快速地睁眼,趁着对方被他的动作吓到,他无比精准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谁?”
房间没开灯,有点黑。但仔细看也可以看到他戴着帽子和口罩,这不是隔壁那个新邻居还能是谁?
邵清禾怕他跑了,一只手死死的拉着他,一只手啪嗒将的开关打开,房间顿时亮堂了起来。
对方并没有挣扎,或者说他很安静。
在灯打开以后,他安静地任由邵清禾脱下他的手套,在邵清禾看到他完整的手以后,都还没松一口气。他又自己主动把口罩取下来,自己主动把帽子也取下来,还有……围着的围巾。
他把衣领拉下来,露出他的锁骨。
“…………还,记得我吗?”
操……
邵清禾也终于看到了新邻居的样子,的确是他以前的老熟人。但是不是那个学长,他的锁骨处有一个很明显的纹身,上面是一个纯黑色的字母W,还是当时很流行的花体。
“………”
没错,是当初的他写上去的。
“…………”
“…………”
沉默的气氛在整个小房间里蔓延,邵清禾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苦笑。他对眼前的这个人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记得自己只是拿笔在他锁骨写了自己的名字,纹身是他自己去搞的。
所以……应该没多少深仇吧?
上城区的医疗设备非常发达,像纹身这种,他完全可以自己去洗干净,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但断指再生没有保留断指的话,就有些难了。
“……温川。”邵清禾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想起来面前人的名字,他叹了口气,有点认命的感觉,“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我房间,睡我的床,喝我杯子的水,偷我裤衩?”
温川在听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表情舒展了一瞬,但在听到他的下文后,不赞同地皱起眉。
这次他没有再刻意的伪装声音:“没有,我今天…还是第一次来过。我听到你出门了,但房间里还是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
“我没有睡你的床,也没喝你杯子里的水,裤衩是…”温川的耳根明显发红,“不是我偷的,是…是风,是风吹落到我这边阳台的。”
“………”
邵清禾听完他的解释,迅速开始思考起来。
他应该没有说谎,所以前三天进自己房间的应该另有其人。邵清禾倒不是因为多么相信他,只是很简单的道理,他的头发不是红的。
“……你们怎么回事啊。”
邵清禾坐在自己刚换的新床单上,整个人好像完全没了力气,软趴趴地往后躺着,手背盖在眼皮上,无奈地笑:“怎么,看到我落魄了,很高兴吧?”
说完以后他没等温川回答,又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肯定很高兴,他们一定把我当耻辱一样,不然也不会……”也不会对外说他死了。
就算邵清禾没去特意打听,也知道曾经入读的学校一定把他当污点一样,尽可能地想抹去他存在的所有的痕迹吧。而曾经那些对他追捧至极的人现在又会怎么想呢?
想着自己当初居然那么崇拜一个劣等人,想想都会觉得羞耻吧?恨不得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把那时候的自己掐死吧?已经成了不能触碰到黑历史了吧?
“……他们找了你很久。”温川开口,他伸手自己触摸着锁骨那个字母,“闻嘉述,这五年来,他们都不相信你死了,都在找你…我也在找。”
“有人想要你的命,也有人想要你。”
“我知道。”邵清禾顿了顿,话锋又一转,“不过,你叫错名字了,我现在叫邵清禾。”他耍无赖般的狡辩,“他们想要闻嘉述的命,想要找闻嘉述,关我邵清禾什么事呢?找我做什么?”
“………”
温川又重新戴上口罩,他在上城区生活久了,下城区的空气对羽晰他来说都是一种污染。再加上他本来就有呼吸道的疾病,脆弱的肺部是无法承受下城区的空气,当然要戴好防护口罩。
因为口罩的关系,温川的笑声也有些闷闷的:“你……和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闻嘉述是个矜贵的贵公子,衣食住行都是最讲究的,以前的他…不会像个小孩一样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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