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最近不能露面。”汉塞尔看着奥尔,“您吞掉了三枚神血琥珀,还将自己的宠物异兽化,不止教会,其他血族也提出了抗议,他们认为我们挖掘了危险的遗迹。您知道的,就是那种——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能单独掌握在你们手中,必须拿出来共享。
虽然他们已经同意进行会谈,但大家都不是有诚信的角色,很可能会有人在暗地里下手。而您的鱼尾区,已经被很多势力盯上了。”
“谢谢您的解释。”奥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情况告诉给汉塞尔,因为有些事如果要动起来,那最好尽快,“我希望在一到两年后,将一部分鱼尾区人,移民到南大陆。不知道族里有合适的地点吗?”
那些孤儿……虽然当初收容完全是无奈之余,而且一收就越来越多,但是现在,奥尔发现那些孩子在受过教育后,无论精神状态还是身体情况,都是最好的先遣军。作为孤儿的他们,本身就没有家庭,没有出身来处,对于种族的观念相较之下也就更轻微。
“陛下说,假如没错的话,您就会开始做这方面的打算了。”汉塞尔笑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善意,“再过两到四个月,会有一支船队归入您的产业。造船厂的相关技术资料,我们也会在今年年底,提供给您一份。
为了安全着想,您和族里的业务发展,我们必须分开。”
奥尔:“……”虽然应该高兴,但同时他也觉得肩膀更沉了,要不然还是让马克西姆提前回来吧。要分开发展也是因为他越来越显眼了吧?让他走族里的线,确实太危险了。
“至于钢厂……我想,您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汉塞尔的这次拜访毫不拖泥带水,把该说的说完,就直接告辞离开了。
不过他离开前最后说的那句话,显然意有所指。奥尔原本决定第二天就让赛斯宾(保姆儿子)联系钱德勒的,但这句话让他又多等了两天。他将第三天当成了自己的最后期限,结果这天清晨五点,就有人来敲他的大门了。
不是钱德勒,是里瓦斯。
“您的产业不是产业,不,我的意思是,您的产业,是这整个街区!他们……他们是一个整体,就像是一个生物,生活在街区里的人就如鲜血,那些企业是器官,您就是头颅!财富与物资变成了营养,它被血液运输到身体的各个部分!
多么……多么神奇……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世界还能是这个模样的。”
里瓦斯在激动地发表了一通感想之后,充满期待地看向了奥尔:“我会尽量辅佐您的,先生。我希望能够跟在您身后,看到更多的,不一样的世界。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将回去重新观看报表,更好地理解您的规划与发展的发向。”
“其实我没什么规划……”奥尔有一种自己写的小作文莫名其妙地被老师当范文,并且还大谈特谈他的作文立意多么高大,中心思想多么高洁的感觉——虽然小作文也确实是他努力写的,但写的时候真的没想这么多。
JIO指头久违地要抠穿地板了。
里瓦斯一脸“我懂,您就是谦虚”。
奥尔努力地为他解释:“鱼尾区的情况是时代的特殊产物,是对比之下给人们造成的紧迫感,随着时间的推移……算了,你怎么想都好。”
总有一天他会真懂的,应该是……
里瓦斯充满干劲地笑着离开了。
奥尔叹气,他不可能将整个鱼尾区直接都搬到南大陆,这个街区将只会存在于现阶段,甚至多年后,很多人会将他视为仇敌吧?
奥尔的心情刚有些沉重,就听见了背后的笑声,他一回头,朝上看,原来是达利安正扶在楼梯栏杆上狂笑,在发现了奥尔的视线后,他直起了腰,可一个没忍住,就再次开始狂笑。
彼得·潘从他的小窝里飞了出来,一脸好奇地看着爸爸和妈妈,最后决定坐在栏杆上,学着妈妈一起捂着肚子大笑。
——他的小窝是个水滴状,底部有洞的小吊筐,原本这个东西是反过来用来插花的,但在逛其中一家藤编店的时候,彼得·潘一眼就爱上了它。现在里边已经有了小灯、小床、小衣柜,而彼得·潘最喜欢的糖罐子则被吊在了他小窝的旁边,另外一边还有个小秋千,他可以坐在秋千上啃着糖果。
奥尔无奈之余,心情也有些好转,他刚要说话,忽然一怔,再次转身,又有人来到他的家门口了,是钱德勒。
“奥尔,我又来了找你帮忙了。”钱德勒摊手,“希克林区有大麻烦了。”
“好的,钱德勒。”奥尔说,并且给了钱德勒一个拥抱。
“谢谢……”钱德勒紧紧地抱了一下奥尔。他很感动,每次奥尔都是这样,只要他来,他就会行动,不会多问什么。
然而,奥尔才是心怀愧疚的那个。
因为他已经决定了未来要做的事,并且开始小心地行动,但他不但不能对钱德勒吐露分毫,甚至还要利用他。因为奥尔要做的事情,关系到的不只是他个人,而是整个血族,还有鱼尾区的很多人类。
钱德勒的人品是正派的,但他是诺顿帝国的王子,他要为帝国利益服务。他们从根本上,就不可能是一对坦诚相待的朋友。
“别谢我,我想你已经接到了诺福诺特银行的消息,我把宝库弄得一团糟,还带走了些东西。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到底该用什么方式赔偿,所以很抱歉,我当了懦夫,一直没有联系你。”
“千万不要这么说。”钱德勒愧疚了,他当时借助国王通知血族,更多还是怀着不想让教会得到好处的想法,而且他以为奥尔能够应付,实际上很少接触到真实魔法世界的钱德勒,并没把神血琥珀的威胁性太看在心上。但之后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却很清楚,奥尔一度面临着巨大的危险,甚至险些丧命,“我是后来才知道你曾经面临的危险的,我很抱歉,而那些神血琥珀,更是你该得的。”
“钱德勒,我的朋友,我向你坦白,当你表示这件事你并非完全无知,而是同样牵涉在内的时候,我甚至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就不算是我彻彻底底地占你的便宜了。”奥尔神情无奈,“我真是个卑鄙的人,对吗?”
钱德勒愣了一下,体会了一会儿这句话的意思:“我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奥尔。但你最好不要彻底地相信威廉·诺特坎普,因为他是第一王子。”
钱德勒第一次对奥尔说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他将现在的这个自己与威廉王子的自己,也彻底割裂。
“你也是,钱德勒。血族王储是个危险的家伙。但是,他也会是你的坚实盟友。”奥尔对钱德勒,不,威廉王子伸出了手,“我们是出色的警官,但我们也在其它方面更有用。”
威廉看着血族王储伸出来的手,就像是那只手是个烧红的烙铁一样,让他感觉到畏惧。他接受奥尔盟友的身份,可是和蒙代尔警官成为朋友,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这代表着他接受了血族的其中一支力量。
这是无法放在明面上的力量,血族能给他带来什么,他又能带给血族什么呢?
那个水泥厂吗?
“你想得太多了,威廉。”奥尔继续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现在我们只是两个倒霉鬼抱团取暖而已。”
奥尔的比喻让威廉笑出了声:“形容自己也要用这种俚语吗?不过,你说得对。”他握住了奥尔的手,“我们是两个倒霉鬼。”
以国王现在的态度,威廉有理由怀疑,他的母亲随时都准备着,把他用完了之后扔掉。她甚至都不需要找一个借口剥夺他的继承权,在半夜直接把他勒死,接下来就可以扮演一位哀痛的母亲了。
所以,获得更多的力量自保,是他需要的。
“他们准备好了,我们上车再说吧。”达利安已经在马路对面朝着他摆手了——他们俩在家门口说话的时候,达利安已经从窗户翻出去,向警局里的人下达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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