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寒转过身来,小脸上带着点紧张的绯红,“刚,刚刚才起来的。”
“外头好多人。”
“嗯,都是来等发案的,在大堂坐着呢。”
一刻钟后,秦子楚收拾好,两人一块儿下楼。
大堂里的人群也开始陆陆续续往考院走。
“相公,我们先去看吧,看完再回来吃东西。”
“好啊。”
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除了看成绩的学子和学子家属以外,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群众。
“怎么还不出来呀?”
“董兄别急,你一定榜上有名的。”
“榜上有名算什么?”
“我晓得,董兄看中的是那顶上的位置。”
苏小寒小声好奇道:“相公,顶上的位置是什么呀?”
秦子楚凑到他耳边,“就是……”
刚说了两个字就听见前面一阵骚动,“来了来了,出来了。”
秦子楚视线抬起。
只见几个衙役从考院出来,等驱散最前面的人群后就把手里的榜纸贴在了墙上。
所有人立刻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包括苏小寒。
他一眼就看见了相公的名字,只是——
“相公,你的名字好像就在顶上的位置,只是为何你的名字比别人多出一个字呢?”
此话一出,周遭沉默了一瞬。
刚才那位“董兄”倏地转头看过来,盯着秦子楚的视线仿佛燃着熊熊烈火。
秦子楚冲对方礼貌微笑了一下,然后拉着小寒准备离开。
结果刚转身就被人拦住了脚步。
“你就是秦子楚?”
有人赶紧过来拉,“董兄别这样。”
秦子楚把苏小寒拉到自己身后,面无表情道:“劳驾让一下。”
等董兄被拉开后,秦子楚带着苏小寒快速离开了。
这时候围观的人群才反应过来。
“刚才那位就是秦子楚啊。”
“他怎的走这么快,我都没瞧见他的模样。”
“我也没瞧见,但看着年纪很小。”
“小小年纪就拿了县案首,日后定然飞黄腾达了。”
“也不一定,往年那些县案首也没见几个中举的啊。”
“那怎么能比,往年那些县案首都是考了许多回的老童生,有几个这般年轻的。”
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说,“我认识秦子楚,这已经是他第五年考了,根本不是什么一举夺首的文曲星。”
“董兄”闻言立刻道:“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亲眼所见。”
既然是亲眼所见,那就意味着这也是他第五回考了,关键是他还没考中,所以爆完料这人就灰溜溜地跑了。
“董兄”终于露出个笑来。
“都第五回了,想来也不过如此。”
友人忙附和,“可不是,董兄第一回就拿到了第五名的好成绩,下回必定超越那个秦子楚。”
“哼。”
书铺里,小伙计从昨儿到现在一直挂着张脸。
就因为毛边纸的事,老板过来把他们给骂了一顿,还扣了他和掌柜的工钱。
小伙计敢怒不敢言,事情明明是掌柜做的,凭什么连他的工钱也要扣。
掌柜叹了口气,无奈道:“别气了,你的工钱我补给你可以吧?”
小伙计神色缓和了些,“那你下回可别这样了。”
掌柜摆摆手,心里烦躁得很。
想来昨儿他也是鬼上身了,现在可好,付出代价了。
正懊恼着呢,外头进来几个读书人。
“听说那个秦子楚考了五回才考上县案首,也算不得什么嘛。”
“要不要打个赌,等院试的时候他一定考不中。”
“赌什么?”
掌柜倏地抬起头,谁?秦子楚?
昨儿他送毛边纸的读书人不就叫这个名字么?
“你们刚才说谁,秦子楚得了县案首?”
几个读书人看着突然蹿到它们跟前的掌柜,无语道:“你这人懂不懂礼数,吓到人怎么办?”
掌柜急坏了,干脆直接撒开腿往考院跑去。
“莫名其妙。”
掌柜很快就回来了,兴奋的满脸通红,“快,快把咱们县案首的题字拿出来。”
县案首三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音。
其实单单一个县案首掌柜根本不会这么激动,但现在他被老板骂了一顿,被扣了工钱,还被小伙计抱怨到现在,他能不激动吗?
这叫什么,这叫慧眼识珠啊。
掌柜才不管秦子楚考了几次呢,考了几次也不影响县案首的含金量。
小伙计听说消息后傻眼了一会儿,然后他也激动了,“掌柜,咱们的工钱是不是可以拿回来了?”
“不光可以拿回来,说不准老板出于亏心还能给你加点儿。”
这边秦子楚和苏小寒也到了客栈。
他们上去把东西拿下来,然后找客栈的掌柜办了退房。
“相公,你还没和我说顶上的位置是什么意思呢?”
出了客栈,苏小寒迫不及待道。
“就是县案首的意思,四月的府试不用考了,你相公现在已经是童生啦。”
县案首直通院试。
前朝县案首是可以直通乡试的,直接获得秀才的名号,不过大永朝把这一条给改了。
但能省个府试也不错啦。
苏小寒睁大了眼睛,兴奋道:“真的吗,相公好厉害!”
秦子楚笑了一下,“相公有个心愿,小寒可以帮相公实现吗?”
“当然可以。”
“那小寒亲相公一下。”
苏小寒:“……”
虽然在外面很害羞,但苏小寒还是满足了相公,只是本来想亲脸,但秦子楚很坏地转了一下,让苏小寒正正好好地亲在了嘴巴上。
“相公……”
“这是相公收到的最好的贺礼。”
离开亭山镇之前,他们去了一趟最近的木匠铺。
这家的木匠就是木艺盟领头的李木匠。
秦子楚说明了来意,李木匠笑了,“秦书郎,不是我不给您办事,实在是忙不过来。木料行那边要的独轮车多,我们铺子里几个学徒都在赶工,抽不出空来啊。”
怕秦子楚和苏小寒扑个空,李木匠又道:“其他两家也是一样,实在是没有多的人手。”
秦子楚点头,“劳烦李木匠替我们再寻个可靠的人吧,银钱我们就按规矩来。”
李木匠豪爽道:“二位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把我儿子叫来,银钱你们就不用给了,保准替你们把事给办妥了。”
虽然他这么说,秦子楚和苏小寒还是按照规矩给了钱。
离开之前秦子楚还把加帆的事告诉了李木匠。
李木匠高兴坏了,“我都记下了,谢过秦书郎。”
等夫夫二人离开后,李木匠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感慨道:“这秦书郎真不是一般人,日后定然有一番作为。”
这波他们木艺盟可赚麻了。
李木匠的儿子特地把家里的牛车赶来,三人一道把菜籽饼搬上了车。
对于秦子楚和苏小寒买了这么多的油枯,李木匠的儿子只是惊讶地看了一眼,什么也没问。
不知道是不是他爹特地交代过。
一个时辰后,牛车停在了苏家的院子门口。
苏小寒跳下车,朝里面喊了一声,“阿爹,爹。”
然而院子门开着,屋里却没人回应。
“兴许是出去给人送桌椅去了。”
苏小寒嗯了一声,“那我们先把东西搬下来吧。”
“好。”
在李木匠儿子的帮助下,一大车菜籽饼很快就卸在了苏家的院子里,两人留人吃午饭,但人没答应,连口水都没喝直接把钱放下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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